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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

整个大殿的气氛骤然变得凝重无比,仿佛被一层沉重的寒霜所笼罩,令人不寒而栗,即便是詹徽这般老谋深算之人,也感受到了强烈的压迫,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听完詹徽所言,看完手中的军报,朱雄英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紧握着军报,狠狠地摔在地上,手指着詹徽,气得浑身发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汉南姑息养奸,致叛乱迭起,走私猖獗,冒领饷银,诸事繁杂,乱象丛生。

而今更有移民举事,残杀朝廷所遣官员,三千余户葬送镇南关古道。

朱雄英怒发冲冠,气息粗重,厉声道:“朝廷养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移民造反,死了三千余户,所遣官员亦尽皆殒命,朕把移民大业交给你,你就是这样办的?”

詹徽吓得扑通一声跪地,额头狠狠磕在地上:“陛下息怒,臣等罪该万死,定当彻查此事,给陛下一个交代!”

“还彻查的屁!”

朱雄英怒目圆睁,在大殿上来回踱步,“彻查?如何彻查?如今汉南局势如此混乱,养寇自重,走私吃空饷等事层出不穷……”

“这些破事,朕先忍了,现在又发生移民造反,还死了这么多人,知道这意味什么吗?”

詹徽伏在地上,惶恐道:“臣明白,移民大业越发艰难!”

汉南深受中原文化影响,所以同样也有叶落归根的思想,谁都不想离开故土,开始的时候反抗情绪非常高。

布政使黄福亲自出面,安抚需要移民的百姓,加上还有补偿的银子,粮食等,这才能顺利开始移民。

而且,朝廷确实拿出了几百两银子用于移民,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不仅钱白花,以后若是再想移民,恐怕就不好办了。

现在就算查清楚了,移民之事,也无法挽回了,越人必定拼命反抗,不愿意走了。

“说……这事该如何处理?”

面对质问,詹徽面色沉稳,不疾不徐地说道:“陛下,臣认为应当派遣使者前往汉南镇南关古道,彻查此事,越人为何谋反,陈丕等人又是因何而死,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此外,倘若越人谋反另有内情,朝廷应当安抚剩余六千户百姓,继续推行移民之策。若是越人确实心怀不轨,就令其返回原籍,暂且搁置移民大业,日后再从长计议!”

“陛下,此事乃臣之过失,臣愿担全责,还望陛下息怒,保重龙体!”

“两月之后,臣必给陛下一个交代,若陛下仍有不满,臣愿自斩头上这颗白首谢罪!”

愤怒于事无补,即便怒发冲冠亦无济于事,既已出事,当务之急乃是寻求解决之法,且詹徽并未推诿责任,主动承担,认罪态度尚佳,朱雄英紧握的拳头遂缓缓松开。

“去吧!”

詹徽再次叩首:“臣谢陛下!”

到底是年纪大了,詹徽跪在地上,双手撑地,竟然有些起不来了。

朱雄英摆手道:“老朴,去把詹大人送回去!”

“奴婢遵命!”

老朴扶着詹徽走了出去,朱雄英无奈叹息道:“老了啊!”

现在还不能去责怪詹徽,就算把他砍了,又有什么用,谁来接手移民这个烂摊子,恐怕交给谁都不会乐意的。

而走出大殿许久的詹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乾清宫,至今心有余悸,皇帝没有罚自己已经是万幸。

要知道,皇帝对移民之事极为看重,完成此事,迁都后,皇帝就要退居二线了,彻底把皇权交给太子。

同样的事情,办完移民之事,他詹徽这辈子就平安落地了,日后就能安心在家养老了,一辈子有惊无险的走到头。

可事与愿违,就偏偏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最让詹徽心痛的是,陈丕也死在了镇南关古道,当初派陈丕过去,就是看中他踏实本分。

回到兵部衙门,詹徽连口茶都没顾得上喝,立马叫来他的心腹陈瑛商量对策。

听到詹徽说完镇南关古道的事,陈瑛顿时脸色煞白,沉思片刻后问道:“詹公,您的意思是,这件事有人在背后搞鬼?”

“难不成是那些清流在背后操控此次民变?”

詹徽沉声一阵,随后缓缓摇头,说道:“他们知道陛下的脾气,没这么大的胆子,要是敢做,陛下能血洗整个朝堂,正如当年的洪武大案!”

说起当年的郭桓案,空印案,詹徽可是亲身经历者,至今心存余悸,老皇帝直接杀空了大半个朝堂,六部尚书加侍郎,十八个主官,最后只剩下一个尚书和两个侍郎。

老皇帝能干出来的事,永兴帝也能,他只是看着仁善,那是没犯在他手上,骨头里的狠劲和老皇帝是一样的。

“有没有人搞鬼不重要了,重要是陛下认为这件事不对劲,我们要按照陛下的意思去做?”

陈瑛当即明白过来,说道:“什么结果对日后的移民大业有利,就该给陛下一个彻查的结果!”

詹徽点头说道:“没错,所以这件事要给办成铁案!”

陈瑛听后,心中更是一沉,低声道:“要是这样做,恐怕整个汉南都要有所变动,以陛下的脾气,绝对是人头滚滚的大案!”

詹徽沉声道:“陛下要给汉南百姓一个交代,才能继续移民!”

“陛下要的是移民大业能继续完成,死多少人这都不重要!”

“陛下早对汉南不满了,趁此机会,可以肃清汉南军政!”

陈瑛心中有些惶恐,说道:“詹公,这可是欺君之罪啊,万一陛下……”

“欺君的人还少吗?”

詹徽打断了他的话,反问道:“你看从朝廷到地方的官员,皇亲国戚,公侯勋贵,有几个不欺君的?”

“又有几个敢和陛下说几句实话?”

“良臣啊,你还看不明白吗,欺君和欺君是不一样的,陛下万古圣君,只要你要能为朝廷出力,为陛下分忧,不触犯陛下的底线,陛下是不会计较什么欺君之罪的!”

陈瑛艰难的点点头,确实也是如此,随后问道:“下官这就派人前往镇南关古道,彻查此事!”

说罢,正要起身,突然停了下来,问道:“詹公,何不趁机把此事砸在那些清流身上,杀杀他们的锐气!”

詹徽犹豫片刻后,说道:“此事陛下十分重视,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再生什么是非……”

“我要离开官场,对面也剩不下几个人了,没必要再弄这些事,不会让朝堂上出现一家独大的情况,陛下是明白人,该罢谁,该杀谁,该办谁,心里和明镜似的!”

陈瑛点头答应下来,正要离开,詹徽突然喊住了他,吩咐道:“先别定案,派个可靠的人,要先查出一个真相出来!”

“下官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