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夏至……
所有觊觎主人的家伙,都该死。
舌尖舔了下唇,白文笑得温柔乖顺,轻轻执起南迦的手,克制的落下一吻。
“如果这是主人的要求,那白文会做到的。”
暗中保护……
居然如此在意这个人吗?
不着痕迹道,“不知道可不可以让我见见他,总要认识一下才好。”
南迦没有拒绝,晃了晃手机,“当然没问题。”
“一会儿我将阿至叫过来,我们一起吃个饭。”
“好。”
……
俊秀的男人站在门口,难掩开心,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可还是能从眼底深处窥见一丝丝雀跃。
“咚咚咚”
门很快就被打开了。
“小迦,我——”
“你就是小迦说的朋友吧?”
夏至愣住,眼前是白文疏离有礼的微笑,只不过那眼神中带着隐隐打量。
他是谁?
“你是?”
白文恍然点了下头,“我是白文,现在……和小迦住在一起。”
说到这,他似是不好意思的抿了下唇,有点羞涩。
“快进来坐吧,小迦出去买东西了,马上就回来。”
“我会好好招待你的。”
夏至在听完白文的话后,整个人直到坐在沙发上才回过神,眼前落下一杯热茶。
“家里没别的,不知道你喝不喝的惯。”
一副主人的姿态,期待的望着夏至,“尝一尝?”
夏至神情低落,但还是礼貌的端起茶杯,茶一入口,睫毛猛地一颤。
白文耳朵一动,声音带了点不知所措,“是、是我泡的茶你不喜欢吗?”
“我还特意学过几年茶道,没想到你不喜欢……”
歉意的上前一步,“抱歉,我没别的意思,你想喝什么?我这就出去买。”
一句接着一句,让嘴里含着一口茶水的夏至一脸茫然。
最后强忍着口中的苦涩,艰难的咽了下去。
“没——”事。
“买什么?”
“阿文,这是怎么了?”
门被打开,南迦提着买来的菜,一边换鞋,一边看着眼前这奇怪的场面。
在他的角度,夏至端着茶杯,皱眉,像是不满意一样。
白文满脸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做错了事的模样。
这……
这是什么情况?
给南迦整不会了。
白文走过去,自然的接过南迦手里的东西,带了点委屈道,“没什么的。”
“就是他不喜欢我的茶,应该是我泡的不够好吧……”
边说着,还小心的看了两眼夏至,活像被欺负了似的。
夏至慌张的站起身,“小迦,我、我没有不喜欢的意思。”
他生怕南迦不开心。
于是直接将手里的茶一饮而尽,极致的苦味让他喉咙剧烈滚动了一下,好不容易才压下要吐的欲望。
“茶很好……我很喜欢。”
南迦想说:倒也不必如此。
因为看夏至那微微抽搐的嘴角,怎么看也不像喜欢喝茶的样子。
不喜欢喝茶的话,他记得冰箱里还有饮料和牛奶。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他还没等说,白文正正好好侧身上前一步,挡住了夏至看向南迦的目光。
“客人喜欢就好,茶还有很多,不够我可以再泡。”
白文语气挑不出错,可夏至却看得分明。
这人不喜欢自己。
甚至还对他有一些敌意。
“不用了,茶很好,我等会儿再喝也不急。”
白文热情的又倒了满满一杯。
“别客气,你也算是小迦的朋友,只不过我很少听小迦提起过你,不知道你的喜好。”
“不过看你的样子,想来是喜欢这个茶的。”
“喜欢就多喝一点。”
苦不死你。
心里添了这么一句。
屡次三番被这样针对,饶是没什么脾气的夏至也很难对白文有什么好感。
而且这人说的话,总觉得怪怪的,让他听完浑身难受。
“谢谢。”
道了一句谢后,他便不想再理会白文,转而拿出了自己的画,对着南迦道,“小迦,这是我最近画的,可以给我提提意见吗?”
南迦眼睛一亮,坐到夏至的身边,兴致勃勃。
“快让我看看。”
“你的画技一绝,是我见过的人中画的最好的。”
当然不包括那个人。
那个人的画,已经不能称之为画了,而是一个世界。
夏至欣喜于自己被认可,两人探讨着需要改进的地方,胳膊挨着胳膊,离得极近。
白文站在一旁,并不想加入进去。
主人对夏至的画很感兴趣,就凭这个,他就不会打扰主人的兴致。
反而主动将菜拎到厨房,穿上围裙。
温和的声音传出,不大不小,却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小迦,中午想吃什么?”
在外人面前,他是不能唤南迦主人的。
就算他私心里很想这么叫,可主人太害羞了。
南迦报出一大串菜名,也不忘记问夏至有没有忌口。
很好的照顾到了夏至的情绪。
“哐”
突如其来的响声让与夏至交谈的南迦看过去,“阿文,怎么了吗?”
很快,白文并无异样的声音道,“没事,不小心没拿稳刀。”
“是吗?”
南迦挠挠头,总觉得这声音不太像。
厨房里,白文默默地将断成两半的菜刀随手毁尸灭迹。
幽幽叹息,“真讨厌啊……”
一切吸引了主人注意力的家伙,都应该消失……
“不就是会画画吗?”
如果那双手断了,他就不信对方还能画出来。
这样的想法一闪而逝。
又被很快推翻。
“不行不行。”
他的能力还控制的不是很好,但凡留下一丝痕迹,都会被主人察觉到。
他不能冒着个险。
这样不行,果然就只能……
围着粉色小兔围裙的男人,拿出了手机,随手关注了几个绘画大佬的账号。
然后又开始切菜。
眼神冷的要命。
嘴里小声道了一句。
“我就不信,我比不过你。”
不就是画画么,有什么难的?
主人的目光,必须放在我身上!
“妈耶,这就是男人之间的修罗场吗?”
“兔球我可算是涨见识了。”
被白文嫌碍事,趁着睡觉的时候,直接被白文给连夜扔出了几里地的兔球,终于跑回来了。
此时正躲在角落飘着,顺便感叹几句。
又瞧了眼那被白文泡好的茶。
可真绿啊。
“兔球,如果不想要眼睛了,我可以帮你挖掉。”
耳边属于白文的传音让兔球瞬间一个哆嗦,慢悠悠转了个圈儿,面对着墙壁,一动不敢动了。
“咳咳,兔球我啊,可最乖了。”
“什么都没看见呢。”
惹不起惹不起。
它可不想再大晚上连夜赶路了。
这边的气氛诡异,另一边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刚刚说什么?”
顾野慢条斯理挽着衣袖,捏了捏拳头。
前面是几个身形高大的男生躺在地上打滚,口中痛呼。
鼻青脸肿,没一个身上有好地方的。
顾野看他们不说话,挑了下眉,眼睛冷的吓人,如同在暗处盯着猎物的恶狼。
“怎么?敢说不敢认?”
关子活动了下脚腕,刚刚踹了好几个人的屁股,有点脚酸。
嘲讽道,“就你们一个个这熊样,还敢把主意打到墨哥头上?”
“怕不是得了失心疯吧?不知道墨哥是我们顾哥的朋友,我们顾哥罩着的?”
“还说什么‘如果墨序不答应你们的条件,就把人教训一顿’,你教训你m呢?”
说着说着就没忍住,上前又给了一个人一脚。
这一下子倒好!
“哐当——”
一把小刀掉了出来!
“啊!别踹了!别踹了!”
没人管他的嚎叫,这回轮到关子和大高个愣了。
“你踏马居然随身带刀!?”
“你准备干什么?啊!?”
关子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齿。
一旦带着刀,要是起了冲突,搞不好可就除了人命!!!
他们这些打架归打架,但大家都有默契,不会拿刀子,因为万一出了人命关天的意外,那可就不好收场了。
可这人……居然带刀!?
就连他都一阵愤怒,更别提对墨哥……的顾野了!
躺在地上的那个人还在狡辩。
“我、我就是用来防身的!没准备做什么!”
“再说了,这不是没出人命吗?”
至于吗?
男生试图掩盖自己的语气中的怨恨。
在他看来,顾野就是小题大做、多管闲事!
等着吧!看顾野不在的时候,他就——
“很好。”
这两个字无比平静地从顾野口中挤出来。
少年一步一步地越过关子,走到男生的面前,居高临下。
他的语气很是克制,但那其中隐藏的暗流却在疯狂涌动,几欲破土而出!
“顾哥——”
大高个敏锐察觉不太对劲,顾哥身上的冷气都要把他冻死了。
“砰——”
“啊啊啊!!!!”
“我的胳膊!!!”
顾野毫无征兆的一脚踢出,破空声响起,男生直接被踢出三米远!
骨骼轻微的碎裂声让人牙齿打颤,其他倒在地上的人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根本不敢出声!
生怕被顾野盯上!
疯子!
顾野就是个疯子!
顾野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两步上前,半蹲下身体一拳接着一拳狠狠砸了下去!
“救命!!!啊啊啊!!!”
“别打了!!!”
“……”
顾野对他的惨叫视若无睹,每一拳都又稳又狠,打在人体脆弱的地方,用了巧劲,外表看上去不会留下什么痕迹,但内里却让人恨不得疼死过去。
他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人带着刀,是想对阿序下手!
他小心翼翼想要保护的人……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阿序!
这种人就该死!
试图伤害阿序的人——
都该死!
随着最后这一个念头,一拳直接朝着人的眼睛砸了过去,没有丝毫收敛!
这一下要是打实了,这人绝对得躺进医院!
“顾哥!够了!!!”
本来关子就觉得顾哥一言不发,就动手有些惊讶,寻思着情有可原,也就没阻止。
但随着时间过去,男生已经被打的半昏迷了!
顾野下手也是越来越狠厉!
要是再不阻止,会出事的!
于是赶忙给了大高个一个眼神,跑过去拦住了顾野这一拳。
“嘶——”
关子接住了这最后一拳,倒吸一口凉气,觉得自己的手骨都要碎了!
我靠……这是用了多大力气啊!
一时间,半条胳膊都发麻,动弹不得。
“顾哥!教训教训就行了,要是出了事,墨哥也会有麻烦的!”
此话一出,两个人都差点拦不住的顾野举起的拳头停在半空。
慢慢抬头。
两人这才发现,顾野的眼睛红的吓人,最深处是一片化不开的浓重墨色,额角青筋暴起,胸口剧烈起伏。
最终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理智回归。
“关子,让人看着他们。”
他一字一顿,“谁要是再把爪子伸出来——”
“就给我剁碎。”
不知是谁大着胆子,说了一句。
“顾野……你信不信我们报警!”
少年冷笑一声,“报。”
“我敢用这一条命陪你们玩,你们敢吗?”
“……”
他们不敢!
最后直到顾野走远,再也看不见背影时,有人带着后怕的低声骂了一句。
“疯子!”
“他疯了!!”
这事儿又与顾野没关系,至于吗!?
“还、还要找墨序吗?”
“找什么!?不怕死你就去!”
一个个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
再也没提过要找墨序的事,甚至还决定以后见到墨序就退避三舍。
他们可不想被顾野这个不怕死的盯上!
“再想别的办法吧。”
而顾野,正在活动手腕。
打了那么多下,他的手也累了。
“顾哥,你、你千万别做傻事啊……”
关子半天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顾野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
就这一眼,让关子知道了顾哥刚才说的话怕都是真的。
要是那群人真的伤到了墨哥,顾哥一定会出手的。
到时候他和大高个可拦不住。
顾野眯着眼睛,走在树荫下,望着不远处被阳光照耀的大道。
他孑然一身,可以说是什么也没有。
他用这条命跟那些人玩,那些人敢吗?
如果顾野不狠,当初小小年纪是不可能在那群贪婪的亲戚手中保住父母留下的遗产的。
也不可能在之前的校园暴力风波平息后,将作为自己舅舅的校长送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