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竟然,让她顺利逃到了古都市?”
一个淡淡地女人声音,从电话内传来。
不高。
也不严厉。
可正在和她通话的男人,额头上却有冷汗哗地一声冒出。
赶紧解释:“我们本想,在郊外对她动手的。谁知道,她却半路弃车,搭乘前往青山的客串。等我们明白过来,追上那辆客车后,已经在龙山市区了。她下车后,直接去了招待所内,我们猝不及防下,丧失了下手良机。但我们可以肯定,她并没有发现我们。她之所以这样做,仅仅是凭借本能,察觉出了危险。”
“哼,我倒是小看了这个女人,对危险的敏锐性。”
女人轻哼:“她见的那个男人,是谁?方便的话,一起做掉!”
“我们不认识。应该是她用招待所的电话,叫来的。但那个男人,不简单。”
男人如实汇报:“因为他的司机,浑身散着硝烟的气息,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反倒是和他在一起的女人,下车走出不远,眉宇间就全是春意。同车的女人很美,身材丰腴。哦,对了,那辆车的牌子,是龙山的二号车牌。”
男人终于想到了车牌。
“龙山的二号车牌?”
电话那边的女人明白了:“那不就是京城江家的未来,江文东吗?目标曾经协助他,在古都市捕杀过白文举。呵呵,看来这对狗男女之间,有那么一腿。不对,应该是有一手。”
给她打电话的男人,并没有说话。
他们这一车人,都不认识江文东。
也不明白那对男女之间有一腿、和有一手,有什么区别。
他们是从江东,一路追杀申酿来到了天东的。
可申酿的危险意识性太强,人太狡猾。
她在江东机场候机大厅内,就把小包、电话都丢掉,随机挑选了一个航班,就逃离了江东。
这也导致男人等人,再也无法根据在东北时,悄悄按在她电话里的微型窃听器,捕捉她的任何动态。
男人们搞清楚她的航班后,马上紧追不舍。
最终。
申酿落在了天东岛城,从那边坐大巴回到了古都市。
可不等男人等人策划具体的下手计划,申酿又独自开车驶出了古都市,向西狂奔。
“从这件事来看,江文东已经把龙山,给经营成了铜墙铁壁。奇怪的是,竟然连陈家的长孙媳妇,也会无条件的配合他。”
女人在那边自语着分析了几句,才对男人说:“江文东忽然启动了全市戒严行动,其实就是在威慑你们。是在告诉你们,乖乖滚出他的地盘。既然这样,那你们就暂时退出龙山。我就不信,她会整天躲在江文东的庇护下。”
男人还是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总之,申酿必须得死。”
女人又说:“江东慎家也已经收到了暗示,不会为她的安全,提供太大的帮助。呵呵,慎老三早逝后,她却那样的年轻,怎么可能会耐得住寂寞!她死了,也免得慎家名声受损。但我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确实聪明。她找江文东这个无能患者来寻求庇护,江东慎家即便得知,也会保持沉默。”
“您分析的不错——”
其实啥也不懂的男人,本能地恭维了句,说:“但我们已经拿到了目标,丢弃在江东的小包。她的电话、钥匙等都在里面。我们却没有,找到您想要的东西。”
“我要的东西,仅仅是那个贱人在东北时,趁我不备时拍下来的照片。”
女人冷冷地说:“可能是一张,也可能是几张照片,她藏在哪儿都可以的。”
男人犹豫了下,问:“您能告诉我,是什么照片吗?我怕她会用别的照片,来欺骗我们。”
“是一双脚。我的脚。”
女人犹豫了下,说:“她临走前夕,极力要求我陪着他,去慎老三的死亡现场烧纸祭奠时,忽然把我推进水里。她在现场满脸歉意的样子,亲自给我脱鞋倒水。她安排的人,躲在暗中拍下了我的脚。可惜!等她返回江东后,我才察觉出不对劲。找到了那个被她重金,聘请的摄影师。”
“好的,我明白了。”
男人语气铿锵:“请您放心,只要她离开那个江文东一步!就算我们七个人全部暴露,我们也会做掉她,拿回那些照片。”
今夜——
龙山招待所内的306客房内,已经是灯光明亮。
江文东站在窗前,看着下面没几个行人的人行道,默默的吸烟。
洗手间内,隐隐有流水声传来。
也不知道几天没洗澡了的申酿,正在里面泡澡。
精神紧张的人,泡个热水澡还是很有好处的。
她也需要在安全的环境下,好好的放松一下。
可大半个小时过去了——
江文东抬手看了眼手表,又看了眼地上那双,满是灰尘的小皮凉鞋,悄无声息的出门。
他来到陈应台的客房门前,看了眼空荡荡的走廊,弯腰从门垫下拿出了一把钥匙。
别问我东哥,怎么知道这儿有一把钥匙。
反正他打开门后,啪的一声打开灯,就像主人那样打开柜子,开始挑选衣服。
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甚至连睡衣,都拿了一件。
陈应台的身材,可比申酿丰盈多了。
和井霞的差不多,但比井霞结实。
申酿穿着肯定大,也不一定爱穿牛仔裤。
凑合着吧!
“借一身衣服穿,以后还两身新的,知名不具。”
江文东找到纸笔,写了一张便条放在了柜子上。
熄灯。
抱着衣服出门。
重新来到了虚掩着房门的306客房内。
他进门转身,刚关上门。
门后就有个白影,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
吓了江文东一跳——
申酿浑身发颤,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我说过!不要离开我,一步。”
唉。
看着这个被吓坏了的女人,江文东暗中叹了口气。
拍了拍那水光光的弧线——
说:“你的衣服都臭了。我不得去给你,找一身换的衣服吗?再说了,威慑行动展开,招待所这边更是堪称铜墙铁壁。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来。你还怕什么呢?下来,穿上衣服,我们吃饭。”
申酿犹豫了下,才默默的松开他,接过了衣服。
她只穿上了那件黑色的睡袍。
睡袍宽大,显得本来就脸色憔悴的申酿,更加的单薄。
再也没有了以往那种,知心大姐姐般的温婉端庄。
就像一个没了妈妈的可怜小女孩。
“来,吃饭。”
江文东犹豫了下,牵着她的手来到了沙发前,落座后直接把她抱在了腿上。
呼!
江文东主动做出的这个动作,让申酿长长松了口气。
她垂下眼帘,轻声说:“洗手间内。镜子后面,有几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