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什么东西?
这个问题就像无形的绳索那样,套在王裙的脖子上,让她昨晚第一次失眠。
今早上班后,也去下意识的想。
爱这东西——
谁能说的清呢?
毕竟这玩意又不是实质性的东西,看不到摸不着,更没地方买。
却又偏偏真实存在着!
更能让王裙从王佛的身上,真切感受到了这个东西。
早上九点。
江文东驱车驶进了市大院内。
饱睡了足足十个小时后,尤其私房菜提供的养生菜,让前晚精气神大损的江文东,迅速的回血还阳。
不再是黑眼圈了,走路步伐有力了,估计扛着煤气罐一口气上五楼,都不带大喘气的。
错觉。
嘿嘿,错觉而已。
起码江文东走进办公室内,看到那个穿着牛仔裤的女人后,顿时感觉整个人矮了三分。
早在魔都的那两天,江文东都没怕过。
前晚确实怕了。
毕竟牛仔裤有了盟军。
能打出绝对高度默契的配合不说,关键始终争先恐后。
即便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
“江局,坐。”
陈应台绕过桌子,踩着小皮鞋走到了待客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抬手扶了下金丝眼镜,吩咐秘书杜鹃:“小杜,给江局泡最好的茶。”
杜鹃答应了一声,帮江文东泡上了大红袍,又很有眼力的拿出了好烟,才悄悄的退了出去。
“昨天,你去青山究竟做什么了?”
陈应台架起二郎腿,再次不甘心的问。
江文东没说话,端起茶杯吹了口气。
哼。
眼看江文东不说,陈应台冷哼一声,淡淡地问:“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赶紧说,等会我还得去工业园那边。”
“你说我来找你,有什么事?”
江文东微微皱眉:“如果你想不起的话,那就算了。”
嗯?
陈应台秀眉一挑——
正要冷声说什么,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拿起烟盒,撕开后放在了他的面前。
借助请他抽烟的动作,来向他表示冷淡的歉意。
江文东叼上一根烟后,看着她。
“哼。”
陈应台忍不住的再次轻哼一声,只好拿起火机点燃,双手捧着凑到了他的面前。
“去个洗手间。”
江文东莫名尿急,爬起来走进了洗手间内。
我的洗手间,不让男人用!
陈应台张嘴就要说出这句话,但话到嘴边却又及时闭嘴。
就凭他们私下里的关系,用她的洗手间怎么了?
看看晾在里面小东西啊,用她的化妆品搓脸啊之类的,这都不是事。
“奇怪。以前我只有去星辰和小仙的办公室内,才会莫名尿急。怎么现在来牛仔裤这边,也有了这毛病?”
江文东满脸的不解,用香喷喷的毛巾擦了擦手,又习惯性的把一瓶搓脸油顺进口袋里,这才满心的舒服走了出来。
他看着陈应台,开门见山:“我昨晚考虑了一个晚上,觉得可以帮建山先生的忙。”
陈应台的眼眸一亮,连忙问:“你能买多少?”
江文东顺手拿起案几上的笔,在报纸上写了个数字。
“两百套?”
陈应台马上就不高兴了:“两百套才多少钱?区区六十万而已。六十万放在别人身上,也许是一笔巨款。可要是放在你的身上,呵呵,九牛一毛而已。”
“我再怎么有钱,却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江文东也不高兴了:“你觉得,我在明知道那些玩意,可能只有收藏的价值,却依旧掏出真金白银来买吗?六十万就算丢到水里,我还能听个动静呢。”
“不行。”
陈应台摇头:“太少了。你得多买点。”
江文东脸色阴沉的想了想,问:“你的意思呢?”
陈应台也拿起笔,在报纸上写了个数字。
江文东一看——
怪叫:“什么?你让我买两千套?两千套啊,那就是六百万!狗、陈市长,你是不是真把我当作傻子了?”
陈应台忽然脸红了下。
接着在报纸上,画了两个叠在一起的半圆。
啥意思?
江文东怎么就看不懂呢?
陈应台也没说话,就这样看着他。
江文东和她对视了半晌,才说:“三百套,不能再多了。就这,也是看在某人表现出色的份上。”
陈应台低声说:“1500套。”
江文东摇头。
陈应台咬唇:“1000套,不能再少了!”
江文东冷笑。
“下次可以在公路上牵着——”
陈应台垂下了眼帘。
江文东连忙抬手,打断了她的话:“五百套,是个天。愿意就愿意。不愿意拉倒。哦,我还得去找王副市汇报工作。就这样。”
不等陈应台说什么,江文东爬起来快步出门。
啥在公路上牵着啊?
不对。
是啥一千套,两千套的啊?
江文东是真怕赚钱太多,会遭雷劈的。
“唉,其实我也不能怪他,毕竟没谁会愿意,把真金白银的往水里砸。”
陈应台叹了口气,起身轻摇着看上去更加迷人的弧度,走进了休息室内,打开了储存重要文件的保险柜。
里面,有她的所有身家。
她盘算了下自己能凑手的私房钱,大概是三十万的样子。
盘算好了之后,陈应台快步出门。
她坐在椅子上,拿起话筒呼叫陈建山。
很快,电话通了。
“大哥,我是应台。”
陈应台柔声说:“那次因周兵陷害建州的事,我回魔都时,偶尔听咱爸说起过,你在魔都那边还有一点遗留工作,就是认购证。我就觉得吧,也许江文东能帮一点忙。不过当时,我并没有和咱爸以及任何人说。因为我也不敢保证,能不能说服江文东买这种没用的东西。”
陈建山赶紧说:“应台,你只管做好你自己的本职工作,不用为我的事操心劳神。”
可那个老东西,逼着我必须帮你!
我敢不遵从吗?
为此我付出了叠在一起被——
陈应台真想用最大的力气,尖声喊出这些话。
当然不敢。
她只是笑了下:“大哥,我帮你就像你帮我那样,很正常,谁让我们是一家人呢?请你放心,我绝不会做不到就硬撑的。反正江文东是个大财主,再加上还得靠我来支持工作,起码的面子还是有的。刚才,我和他简单的交谈了下,他很痛快的答应了,会帮忙消化掉六百套。”
为了能加深自己在陈建山心里的“能干”印象,更为了让陈老满意。
陈应台只能把自己的私房钱,全都拿出来算作是江文东的。
江文东可不知道——
他已经坐在了王裙的办公室内。
秘书郎倩殷勤的为他泡茶。
“谢谢朗秘书。”
江文东随口道谢时,眉梢轻轻抖动了下。
心想:“我从没有过和这个郎倩打过交道,她为什么用憎恨的眼神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