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之前查的那所宅子,小的找到了。”
梅鹤卿站身来,“在哪儿?”
“梨花巷。”
“走,就你一个跟本官去。”
“好。”
辛长林拦着梅鹤卿,“怎么了?我同你一起去啊。”
梅鹤卿上下打量他一眼,“你去能干什么?”
“诶呀,梅大人有什么需求,卑职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呵,本官哪儿敢劳烦辛将军。”
“啧,现在不是了,愿为梅大人效劳。”
梅鹤卿没理他径直往前走,辛长林就在他身后跟着。
梨花巷在赣州不是什么很出名的街巷,尽头坐落着一座很大的宅子,堪比梅鹤卿之前圣上赏赐的杜寅的府邸。
正门是进不去的,门口也没有人,里面上着大锁,墙很高。
辛长林撞了撞梅鹤卿,“喂,想进去啊?翻进去不就得了。”
他直接纵身翻到房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梅鹤卿,“上来啊。”
梅鹤卿抬头看着他,“你是不是有病?”
被骂了的辛长林,“???”
“怎么了?你不是要查案吗?”
梅鹤卿看了看周围,要说以前,怎么都是轻轻松松的,只是如今……
“辛长林,你知道进去干什么吗?你就进去?”
辛长林看着他,“看什么?你告诉我不就得了。”
梅鹤卿,“我哪知道看什么。”
辛长林,“……”
从房檐上看里面,辛长林不由的感叹,“啧,这不比福宁殿差到哪儿啊。”
“奢靡至极。”
“诶,你们瞧什么呢?这是私宅,赶紧下来!”
辛长林纵身一跃,看着来人,“你是谁?”
“我是这家的管家,你们哪儿来的,胆敢闯这所宅子。”
梅鹤卿推开辛长林,看着这位管家,“本官是提刑司的,这所宅子的主人是谁?”
知道梅鹤卿是提刑司的,这管家也并不惧,轻嗤一声,“不过是个提刑,这所宅子可是京城大人物的府院,不是您能随便探查的。”
“所以,请几位差人赶紧离开,否则惹了大人物可不好说了。”
那管家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梅鹤卿又看了看这座宅院,觉得有猫腻,只是眼下只能先带着辛长林离开。
“鹤卿,这是怎么回事?”
辛长林满脸疑惑,梅鹤卿没看他,吩咐身边的衙役,“下去查一查,这所宅子所系何人。”
“是,大人。”
为什么段月娘所指的线索会是这所宅子,这所宅子到底又有什么?
*
宽阔平坦的马场,董淑慎换了一身骑装,她早不挽那种精致奢华的发髻,只是简单的束了发,看着利落飒爽。
杨双和江柳也被她带来,当然杨双是有一颗好学的心,然而江柳嗦着杨梅,搬了把小椅子摇着扇子看美女驯马。
“我是明白四大爷为什么会喜欢驯马女了。”
董淑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过来掐了掐她因为杨梅鼓起来的腮帮子,“江柳,你来看戏的?”
江柳护着自己装满杨梅的小瓷碗,白嫩的脸颊因为董淑慎掐她脸颊那一下太酸了,鲜红的汁液顺着涎出来。
“董,唔,董……su,慎,你过分!”
董淑慎觉得她非常可爱,蹲下拿着另一块干净帕子给她擦了擦杨梅汁,“你不是还挺感兴趣的吗?怎么不爱学呀?”
江柳咽下杨梅果肉,义正言辞道,“你会不就行了,我不是吃软饭的吗?”
人生第一大愿景,找一个富婆包养自己。
第二大愿景,这个富婆还是自己的好闺蜜。
江柳正好,都实现了,何乐而不为。
“淑慎,我就是个废物,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晒鱼干儿还能翻翻面儿呢,我是连翻面儿都懒得。”
董淑慎对于她这一番言论,“……”
因着天气有些热,申录光着膀子,麦色的肌理上淌着汗,不得不说衙门里的捕快倒也是勤于公务的。
“董娘子,我看您上马已经很熟练了,然后您这缰绳啊,要尽量收短,缰绳太长很难控制住马匹。”
董淑慎点头,她重新翻身上马,对于初学者来说,心里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马匹较高,又不定性,掌握不好它的性情,需要一段磨合期。
“呼——”
她向外呼一口气,觉得心口还是在紧张跳动着,身下马背的触感和颠簸的感觉,都让她有一种奇异又心悸的快感。
申录看着董淑慎指导道,“董娘子,不用紧张,只用前脚掌蹬着马镫就好。”
董淑慎身下这匹马有些乱晃,她已经尽力在把脚往外伸伸,只是因为有些紧张感觉有些卡住了。
“您别乱动,我帮您我帮您。”
申录伸手去帮董淑慎,她手里牵着缰绳稳着,低头去感谢申录,“多谢您,申大哥。”
梅鹤卿和辛长林进来就看到这么一幕,大热的天,申录裸着上身,一双粗粝的大手握着董淑慎的脚踝。
辛长林眨了眨眼不明所以,扭头看向梅鹤卿时,觉得他的脸色一下变的很难看。
“鹤,鹤卿……”
董淑慎和申录没有看到来人,她正把脚伸出来,然后起身扬鞭,马儿冲着梅鹤卿和辛长林就奔了过去。
杨双和江柳同时看去,董淑慎也看到二人,慌忙地拉住缰绳,马匹前蹄抬起,她整个人被高高扬起下落,不由地惊呼出声。
梅鹤卿眼疾手快的帮她拉住缰绳,马儿嘶鸣一声,前蹄落地。
董淑慎惊魂未定,还是先安抚着马儿,梅鹤卿眉头紧锁,申录赶紧跑过来,“大,大人。”
他看着两人,“你们在干什么?”
董淑慎在马上看着梅鹤卿,心里在想他怎么来了?
梅鹤卿看着她的表情,心里划过一丝不爽,这什么意思?
很惊讶?不想看见自己?
他忍着无端的怒气问她,“在学骑马吗?”
董淑慎回过神来点头,“嗯。”
“他怎么回事?”
梅鹤卿看了一眼申录,斥道,“有这么热吗?衣不蔽体的像什么样子!”
申录嘟囔者,“就是……就是热嘛。”
“穿上你的衣裳。”
申录连忙跑走了,他觉得再待一会儿得被梅大人活剐了,这可是个重刑的主儿,惹不得。
董淑慎动了动缰绳,唤他,“鹤卿,我只是请申大哥教我骑马而已,方才我的脚卡在马镫里了,你”不要生气。
话还没说完,梅鹤卿仰头看着她,“他教的那么好?”
董淑慎不知道该说什么,支支吾吾的。
梅鹤卿拉了一下她的缰绳,扔下一句话,“想学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