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朗知晓江柳醒来之后,晚间从宫里回来就去了临水阁,江柳百无聊赖,干起了老本行在画地图。
他进来的悄无声息,眼见江柳执着一根细毛笔,画着一副雄鸡的图案,十分的细腻,川河湖海,山脉起伏。
不禁心里惊讶,从来不知道她竟然有如此才华。
“柳儿。”
赵朗一叫,江柳手一抖,墨染晕开一大块,心里砰砰的跳,同董淑慎说的时候她都忘了,如果真的按照原书剧情,这个江柳儿现在已经是赵朗没有名分的小妾了,她现在该怎么拒绝。
“老板,不,世子。”
江柳差点儿没反应过来,险些叫他扒皮甲方。
赵朗倒也没有在意她未行礼,只是问她画的是什么,江柳做了些解释,越说赵朗心里越激动,如今他们偏居一隅,看着这么大的地图,只会让他心潮澎湃。
想不到她一个闺阁女子,也有此大志向,还有如此才华,先前他居然不知道。
说话时两人靠的有些近,赵朗因着路上颠簸,江柳又受了些伤,好久没碰她了,此刻佳人在怀有些心痒难耐。
虽说他一向对这些床事不算沉溺,可是不知怎得,每每同江柳做那事,总是跟旁人不同,昨夜即使同刘氏一夜,也无甚快感,反而是纯粹的疏解。
“柳儿,身子可好些了?”
赵朗去碰江柳的手,江柳心中警铃大作,连忙把手抽出来,“世子,那什么,我,你打算把我怎么办?”
他愣了一下,思忖为何柳儿会拒绝他了,难道是吃味了?
“柳儿,本世子会给你一个名分的,你安心就是。”
江柳心里,退退退!别来沾边儿!
“世子,那个,柳儿知晓世子爷后院美人众多,是,呃,”
她想了半天用词,“是我福薄,不配伺候世子,还请世子放我一条生路。”
赵朗拧眉不解,明明她当初在榻上待他很是热情,如今这怎么?
他只当她刚来不适应,又见自己正妻妾室不少,但那都也不是他自己自愿纳娶的,只是为了有个交代。
“柳儿,本世子会给你一个名分你不用担心,好生住下,服侍好本世子就是了。”
江柳当初看文的时候就很讨厌这男人,如今更是恶心的快吐了,贞洁才是男人最好的嫁妆,这赵朗没了。
主要是他太过大男子主义,这让她一个现代灵魂怎么受得了。
“世子,柳儿是真的不想在您这后院,求您放我出去吧。”
赵朗这下有些薄怒了,怎得一个个都这么不听话了?耍的什么性子。
“柳儿,本世子说了,你不用担心,若你怕本世子不陪你,亦是不可能,以后本世子也不会再纳别人,明白了吗?”
江柳还想说什么,赵朗心里发闷,觉得江柳不似以前乖顺柔软事事顺着他了,直接放话,“行了,今日你不想便算了。”
他拂袖离开,留下江柳头顶一群乌鸦飞过,好tm自恋。
还世子呢,这不傻逼吗?
*
是夜。
赵朗处理了一天公务,心里还是想着江柳下午的话,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在想什么?为什么不能乖乖的顺着他。
董淑慎倒是贤惠,还知道送来些夜宵,虽说他对他这个正妻不喜,但到底是他的妻子,也不好总冷落了。
赵朗写完给官家的折子,起身去了栖鹤院,董淑慎倒是很乖顺的迎接他,福身行礼,“世子。”
他眉头微展,“起身吧。”
董淑慎看着眼前的人,不知怎得,心跳的很快,手心也微微潮湿,不是怕他知道自己不是处子之身,她有办法瞒过去。
只是,她跟眼前之人,仅仅认识了一天,又对赵浪很多行为很是不喜,如今却要做天底下最亲密的事。
怎得有这般难为人的事情。
赵朗去净室沐浴,董淑慎深呼几口气,踌躇着要不要进去侍候。
约摸是今日封赏大典礼仪繁杂,赵朗靠着浴桶有些困倦,也没有注意董淑慎在不在身侧,更没有注意到院外榕树上的人。
沐浴完出来,赵朗只着中衣,董淑慎却只摘了发饰,规规矩矩的坐在床榻边,手绞着衣裳下摆,心里紧张。
她,不想。
起码不想现在就这么快跟一个没有丝毫感情甚至是有些厌恶的人,做那种事情。
赵朗不算温柔,就想像完任务一样做完离开,“淑慎,你怎么了?”
“我……”她呼一口气,声音微颤。
“怎得?你不愿意?”
董淑慎慌忙解释,“世子,妾身,妾身……刚见世子两天,还未,还未做好侍候世子的准备。”
赵朗拧眉,似乎是从来没有在乎过女人的诸多感受,于他而言是临幸是宠,从来都是女人上赶着贴着他的,还没有费过这些心思。
他也不屑多说几句,夜也深了,反正就是个交代的事,总不至于让她独守空房就是了。
“行了,那便歇息吧。”
赵朗确实累了,今日应付了一整天,晚上又为江柳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人在董淑慎这里,心却落在了临水阁。
他直接仰躺而卧,董淑慎看着床上的人,连躺在他身边都觉得难,原来要跟自己不喜的人相处,是一件这么困难的事。
可是,她毕竟是他的妻子。
整了整衣裳,褪下外衫,轻轻的躺在了他身旁。
赵朗已经很快睡着了,董淑慎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心里难受的要命,她要怎么学着去接受赵朗,仿佛是一想到他那么多妾室,又对自己这般态度,凭什么要受着他。
可她已经嫁给他了,是她的妻子了。
董淑慎不断的想说服自己,闭眼了大半个时辰,窗外夜露正浓,偶有几声夏夜虫子的叫声,董淑慎盯着窗子半晌,眼睛都快直了。
实在睡不着,她只好出了外间,还有几个婢子在换水,看着倒像是赵朗同她行了夫妻之事。
披了件衣裳,董淑慎心里发闷想出去走走,谎称自己出去如厕,实则她不太想同赵朗共处一室。
行至廊亭中,她小坐了一会儿,想回去的时候经过假山,倏地被人拉了进去,捂了口鼻。
太过熟悉,董淑慎不由的一颤,眼睛瞪大看着他,梅鹤卿看着她衣衫未整,身上似乎还有痕迹,掐着她的腰不禁重了几分。
“世子妃,谁让你更| 爽?”
“比较出来了吗?”
董淑慎上脚踩他,这次被他避开,揽着她贴到背后的假山上,气息在更深露重的寒夜里有些灼热。
领口半开,夏日衣衫轻薄,董淑慎又未束胸,隐隐约约露出的酥白,在月光下好似莹润白玉。
“梅鹤卿!”
她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梅鹤卿在她那道红痕上咬了一下。
“慎儿,本官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