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共知。
帝兵为世间最强战兵,具有重重不可思议的威能,甚至能扭转一场帝战的走向。
而古之帝兵,是在古老岁月前便炼出的帝兵,久经尘世,洗尽铅华,蕴藏的威能更加恐怖,更加可怕,甚至要超过不少大帝。
连大帝都抵挡不住那些古老的帝兵。
“我曾听闻过暮鼓。”
姜太濯沉声道:“乃是天地初开便诞生的第一批青龙所炼,其中一位龙祖,追逐时光天河的踪迹,足足百万年之久,这才站在了天河尽头,为收取天河水,他一身修为尽失,寿元耗尽,炽盛的战体腐朽,最终整个人只剩下一具皮囊,跌跌撞撞从天河逃出来。”
“回归青龙山不久,他便坐化,其余龙族为了让他永存不灭,以另一种方式存在诸天,便炼化为暮鼓。”
“暮鼓一响,美人白头,英雄迟暮,大道凋零。”
“而后,在天魔大乱中,暮鼓遭到重创,被十几尊龙祖打碎,本以为就此绝迹,却没想到,今日现出,这暮鼓竟已复原。”
“虽说威能不复,但也可怕到了绝巅,无法想象。”
众人闻言,为之震动,看着那轻轻颤抖的暮鼓,感觉干口舌燥,头皮发麻,谁也不曾想到,这竟是天地初开便诞生的古帝兵。
“那个时代的帝兵,烙印着天地本源,以及最古老的龙族神纹,轻轻一震,我等都要死无葬身之地,哪怕是大帝也不能幸免。”
“可翌王……为何全身没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众人不解,如此强悍的古之帝兵,被青龙族恢复,对诸天都是一场泼天大祸,但李星魂却浑然无事。
“因为暮鼓的威能是逐步递进的。”
“一声暮鼓,浑然无事,第二声、第三声、第四声,你便会感到异样,传闻四声之后,便是一尊真正的大帝,都为之忌惮。”
姜太濯说着,带着姜家族人迅速后撤,撤出万里后,仍是觉得不保险,再次撤出五千里。
就在这个时候,那高悬于空,至神至圣的暮鼓,又兀自震动起来。
第二声!
李星魂闷哼,嘴角溢血,只觉得体内的经脉、骨头,通通被镇压,肉身酥软无力!
第三声!
李星魂头脑晕眩,神魂也开始无力,思维变得迟钝而混乱。
第四声!
李星魂嘴里狂吐血,感觉体内的大道,被削去了,再也感受不到分毫!
甚至连寿元也在极速耗费,堪称一息万年!
尽管李星魂也目睹过时光天河,掌握有时间大道的一些奥妙,却也被镇压的无法调动!
这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抗。
无法破解!
“轰!”
伟岸的神威迸发,一颗颗星辰被人皇大袖浮动,化为神星朝暮鼓飞去,妄图阻止这一切。
却见那位龙祖,也兀自出手,一道道龙形神光流转,破碎星辰,无一遗漏。
“气运垂落!”
眼见不能如意,人皇人在星空,衣袍猎猎,披风张扬,引动人道气运灌顶,化为天河垂落到李星魂身上。
李星魂原本如僵在琥珀中的蚊虫,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此刻却突然觉得法力修为尽复,他口中怒吼一声,拼命朝星空外逃去!
四方的星空不断震荡,更加炽盛的神辉,自人皇与龙祖的交手中迸发,一颗颗神星化为碎片,如一座大陆悬浮。
“咚!”
就在此时,暮鼓似也知道,无法再镇压住李星魂,抓住这最后的良机,剧烈震动一下。
李星魂顷刻间被清波漫过,僵在原地,脑袋昏昏沉沉,浑浑噩噩。
“翌王!还不醒来!”
人皇大吼!
惊雷之声,在他识海中震荡,宛若怒涛翻滚,将识海都搅成了沸腾汪洋,整片空间都疯狂震动起来,越来越嘹亮,轰鸣作响。
一息之后。
李星魂苏醒过来,压下心头的无力感,仓皇朝人皇的方向逃去,心知只有这位大帝,才能救自己一命。
人皇面色阴沉如水,袖袍一拂,汇聚亿万道神光,化作一道恐怖的神光雷爆,轰然砸向高悬的暮鼓,妄图将暮鼓毁去。
可暮鼓只是微微一震,便将亿万道神光消弭。
似黑暗席卷了天地,九天十地每个角落都被黑潮所吞噬。
人皇看到这一幕,不由心头一跳,这暮鼓被复原的程度,远超他的预估。
他原本以为只有五成,这次看来,至少七成!
其余生灵,眼见这场万族较技,化为大帝争锋,都是面露恐惧,仓皇朝外逃去。
在那逃遁的神光中,李星魂赫然在列,他一个闪身,来到人皇前,道:“陛下,我只是受了些许内伤,气运灌顶后便恢复如常,无需担忧。”
人皇打量他一眼,突然怒极而笑,“混账,真真是混账了!作为万族之首,生灵霸主,竟然采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偷袭!真当我人族是泥涅的不成?”
“本皇哪怕拼得元气大伤,也要掰断你两根龙牙!”
他瞬间消失在原地。
李星魂不解,双眼疑惑,自己分明无事,人皇为何如此动怒呢?
接着,在冰冷宇宙中,突然无数星辰摇晃起来,被一股股庞大的波动,震得摇曳,宛若挂在树上的红柿子,风一吹拂,便欲掉下来。
随后。
有古老的气息传出,霸道绝伦、不可一世,似从上古洪荒中传来。
还伴随着一道道龙吟声。
那龙吟声威严至极,而且并非在星空中响彻,似直接钻入识海中,让哪怕远隔数万里的生灵,识海都一片震动,无法控制。
李星魂耳中,也是钻入这厚重龙吟声,不由神色微变,连忙逃向远处,找到李不悔等人。
“父亲!”
“叔叔!”
李不悔、洛冰连忙迎过去,见李星魂全身无伤,眉头舒缓,暗暗松了口气。
而姜太濯,看着李星魂,目光闪动,敖星同样一脸惨白晦败,眼圈通红,有晶莹的泪珠淌落。
“好家伙!”
李星魂浑然未觉,望着远处的战局,道:“人皇从未如此震怒过,竟追着那龙祖不依不饶,好像有一腔怒火要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