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魂穿过长街,果然看到聚合的七脉族人。
敕阎朝着李星魂招了招手。
李星魂就要踏步走去,却被夜昙拦住。
夜昙凝眸看向李星魂,两只眼睛流露出一种风情之意,“李兄,若到了六圣宫,还望庇护一二。”
李星魂一怔,有些失神,似魂儿被勾走了般,道:“夜昙小姐可是魔帝之徒,还有人敢胆大包天到对你动手?”
“自然。”
夜昙传音道:“魔界八大圣族,与魔帝宫相互掣肘,若有机会,他们一定会处心积虑除掉我,而且无天公子和我处境一样,你我同病相怜,都是朝不保夕的苦命人。”
李星魂笑着道:“夜昙小姐放心,咱们不打不相识,若是情况允许,我不会眼见你香消玉殒的。”
“李公子说得可是真的?”
夜昙双眼一亮,问道。
“我无天向来言出必践,等一入六圣宫,一定会拼命保护夜昙小姐,如违此誓,五雷轰顶。”
李星魂一字一句说完,又话锋一转,“当然,若我等平安从六圣宫内走出,还望夜昙小姐和魔帝大人美言几句。”
“无天公子请放心,我会劝说师父,另想处置的手段,哪怕加入魔帝宫,充当一位普通护卫,也强过沦为斗兽。”
夜昙道。
“谢谢你。”
李星魂笑着道。
“该我道谢才对。”
夜昙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探出柔弱无骨的玉手,在李星魂宽大的手掌上轻轻一捏,随后就转身离去了。
她走时,一步三回头,看上去有些恋恋不舍。
李星魂招了招手,随后找到敕阎,敕阎眉头皱起,问道:“你怎么和夜昙勾搭到一起了?”
李星魂道:“他感觉夜昙不像是恶人,而且我与她一见钟情,那日在宫殿里相谈甚欢。”
敕阎面色古怪,“一见钟情?相谈甚欢?他是魔帝的徒弟,是夜圣的道侣,你敢打她的主意,小心死无葬身之地。”
李星魂瞥了敕阎一眼,道:“老祖手这么宽?连我的私事都要插手。”
敕阎哭笑不得,道:“你把夜昙想得太简单了,这个女子,绝非那么单纯,还有空和你谈什么情情爱爱。”
“她故意如此,无非利用你罢了。”
李星魂皱眉道:“老祖此言差矣,我能感觉到,夜昙真心被我的胆魄所折服。”
敕阎失笑道:“她要和你玩玩,你偏认真了,罢了罢了,不听老祖的话,你早晚会栽在女人身上。”
“怪不得能和魔子是狐朋狗友,都是一群货色。”
李星魂轻笑一声,并未多讨论此事,问道:“七脉为何聚在这里?”
“魔帝的魔船,蕴藏着无上帝威,一旦深入,可能引发一些意想不到的变故,这里毕竟是六圣魔祖的地盘。”
敕阎道:“接下来,我们七脉会各自乘坐魔船,朝禁荒深处进发。”
李星魂心头微动,道:“这么说,魔帝不会随船前往?”
“当然不会,连我等圣族长们,也会留在城内。”
敕阎眸光深邃道:“禁荒中危机重重,六圣宫前更不用说,隐藏着诸多凶险,还有传闻,六圣宫实则是一个训练后裔的试炼场。”
“试炼场?”
李星魂皱眉。
“六圣之所以能征善战,除了《梵圣真魔功》外,就因为那位魔祖严苛的训练,传闻他将自己的帝宫,改造为一处试炼场,以此来磨砺六圣后裔。”
“并且这试炼场极为残酷,不计生死,轮回在天,当然,若是能闯过层层关卡,也会对修为大有裨益。”
李星魂诧异道:“若真如此,你们进入六圣宫,也该受用无穷,为何不去?莫非魔帝不允许?”
听到这,敕阎冷哼一声,道:“魔帝倒是想让我们这些老家伙进去,借六圣宫,来除掉我们,但我们何等老奸巨猾,岂会轻易涉险?”
李星魂轻轻点头,道:“倒也是,如老祖这等存在,随便折损一尊,一族都要伤筋动骨。”
“你小子还不算蠢。”
敕阎背负双手,道:“离夜昙远点,免得被吞得连骨头都不剩,就如魔子那魔妃,给他戴了多少顶绿帽,惹出多少是非?女人都是红颜祸水,不能沾染。”
李星魂打了个哈欠,随后说了句,“知道了。”
见他这般模样,敕阎有些生闷气,但李星魂终究不是东华一脉,他最终叹了口气道:“唉,你随意吧,想怎么欢快就怎么欢快,反正都命不久矣了……”
李星魂:“……”
大约半炷香工夫,众魔纷纷登上各自的魔船,就见这艘魔船不如何奢华,却足够古老,上面刻满了各种图腾魔纹,还有一尊尊神魔法相,栩栩如生。
各脉的圣族长们,隔空招了招手,敕阎对着敕牙叮嘱道:“等到了六圣宫,若遇事不决,可问无天。”
“还有,别忘了魔子,一定要面见六圣残魂,询问解救之法。”
敕牙瞥了李星魂眼,皮笑肉不笑,似有些不服,但也没多说什么。
“嗡嗡嗡!”
就见魔船轻轻一震,便开出城池,朝着禁荒深处驶去。
李星魂将阿宝放在自己肩头,随后便眺望四方。
就见魔船驶过一座座黑山,黑山上还有魔影重重。
从那些魔影上,李星魂感应到一股熟悉的气息,赫然是尸魔族的气息!
“虽为禁荒,却是一片尸荒。”
“尸魔散在四方,想来六圣宫附近,一定最多。”
李星魂心道。
魔船穿梭虚空,洞开魔气,转眼便是两日过去。
当通过一片石林时,魔船居然被一道道魔气拉住,欲将他们拖下来。
李星魂看向下方,就见魔气另一端,被一只只探出地面的大手拽住,那些大手上布满了尸斑,透发出腐朽气息。
“越是深入,尸魔的实力就越强,现在距离六圣宫还有一段距离,尸魔就已经堪比八境,若是到了六圣宫附近,会有多恐怖?”
李星魂心头微震,讷讷道。
阿宝在他肩头,看向下方,只觉心里一阵恶心。
无法想象那些手掌的主人,若是爬出来,该是什么恶心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