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毛恕毫不退缩,说道:“魏局长,消费者投诉,也得容商家说清情况,按照有关条规依法处理。如果要是横着说的话,能不能说是这位客人撞翻了一杯从神舟N号卫星舱里带回来的咖啡呢,那一杯的价值至少两万以上,咱们把帐算清楚,各赔各的。”
这显然是对中年妇女蛮横要求赔一万两千块钱的最强抗议。
这也表明此事升级,不可调和了。
魏局长被叶毛恕这么一逼,怒气勃发,喝道:“笑话!叶毛恕,你两万块钱一杯的咖啡?谁点的,谁喝得起,你这不是成心闹事吗?”
衣服提供不了发票,难免有讹人的嫌疑,但也不能这个扯法嘛!
徐姐阴笑一声,说道:“这是故意胡扯耍赖,要衣服发票,我给不了,但还可以找服装店证明去,你两万元一杯的咖啡,谁喝的,你指出来给我看看?要真有其人,我脱下衣服,倒赔你八千!”
“不用指,咖啡是我要的!”
一个略带冷哼,又极富磁性的妩媚声音蓦然在旁边响起。
方依再也控制不住了。
这中年妇女太飞扬跋扈、仗势欺人了。
路见不平一声吼啊!
所有人的目光,立时集中到了方依身上,那些围观上来的“带把儿”客人,更是看得两眼发直放光。方依站在那里,已然极其美丽,吸引了无数男人的眼球,这一挺身而出,妖娆展露无遗,妩媚得风情万种,让人赏心悦目的同时,差点忘记了呼吸。
憋得慌啊!
“你是什么人?”
中年妇女恶狠狠的问道,眼睛瞪得滚圆。
半路突然杀出个陈咬金的妹妹,徐姐的气会有多大?可想而知。
“我是什么人,这跟你有关系吗?”方依根本不拿正眼瞧中年妇女,跨步过去,看着那名还在犯傻的服务员,“小妹妹,不要担心,这咖啡我虽然没喝,但钱我照付不误。”
说完立即付诸了行动。
方依脸上带着淡淡笑容,伸出玉雕般的手,拉开自己的LV小提包,从里面抽出两扎新崭的百元大钞,轻轻塞到服务员的手里,“你甭管这杯咖啡值多少钱,也甭管现在能不能喝,但我说是两万点的,它就值两万。其中一万二赔偿‘要钱’的人,余下的给你父亲交住院费去吧。”
服务员不敢接,方依抓起她的手,硬塞了过去。
谁是“要钱的”人
这一切看在中年妇女眼里,俨然自己在这小妞儿面前,就是人家口中所说的“要钱”人了。
她是什么人,是“徐姐”也!
能受得了这个气吗?
“说谁呢?你说谁是‘要钱’的人?”
徐姐看着这个让自己妒忌得直想一命归西的美艳女人,又气又怒,大声的叫嚷起来。
这不是说自己想讹人的钱吗?
或许人家还当自己是“叫化子”呢?
在卢原市,徐姐至少是可以让现场的工商局长服服贴贴的“大姐大”,怎么在这小妞儿的嘴里就成了讹人者、叫化子呢,她咋不气,如何不怒?
方依才不管她怎么想、怎么气呢,瞟了她一眼,“你不是要钱的人,是不是表示这钱你不要了?不要拉倒,本小姐还省了,回家给‘阿黄’两口子买个小外套算了。”
徐姐差点昏厥。
先是让人家挤兑要不要钱。
然后,人家说给什么阿黄买小外套,谁都知道“阿黄”是大黄狗的代名词,敢情人家比喻自己连个城里人养的宠物都不如,还直接是农村的大黄狗那般俗气。
最可恼的还是“阿黄”还有两口子?
徐姐噎住了。
她眼睛瞪得像铜铃,样子实在是让人怕怕。看起来,她正待下决心,是不是借着更年期综合症到来之际,在这个咖啡厅大闹一通,反正这个阶段的女人谁惹谁倒霉。
方依却毫不在意她的感受,但出手指朝着徐姐轻轻勾了勾。
徐姐莫名其妙,不知道方依这个手势又是啥意思。
小妞儿想泡老姐吗?
“干什么?”她还是忍不住问了方依。
方依向女服务员的手上看了看,说道:“这位女士,记得你刚刚说过的话吗?倒赔八千我看就不必了,但脱衣服还是要的。一万二,脱吧!”
一万二,脱衣服!
在某些地方,别说是一万二,一千二脱什么都可以的!
徐姐的脸慢慢开始变色,自己给自己找难看了。
曾家辉悄悄的躲在看热闹的人群里,笑吟吟地看着眼前的事态变化,由得方依去胡闹,感觉非常有趣。他之所以此时还不粉墨登场,意在继续观察某些人,特别是听到了什么“彭秘书长”要来,还请了什么客人?他更得看下去了。魏局长也跟他在大会上照过面,在人群里隐一下身,潜一下水,还是有必要的。
方依那一勾,在男人眼里固然是风情万种,妖冶不成方物。但是,在这位徐姐看来,那朝自己伸出来的纤纤玉指,简直就是宦官强J太监般的奇耻大辱。毫无疑问,这动作表示,自己在眼前这位女子眼里,什么都不是。
先是被洗涮涮了!
然后又被人借“阿黄”两口子给骂了。
现在还让一个小娘们勾老娘。
一个一贯高高在上的女人,忽然被另一个女人用更加高高在上的动作蔑视,那种滋味,是相当的差!这在徐姐的身上,从未有过。至少在秘书长夫人的历史上,还是第一次。
她咬人的打算都有了。
方依却不肯就此罢休,嘴角画了一个小弧度,浮起一丝似笑非笑的神色,“徐女士,是吧?虽然你要的是赔偿一万二,现在算成交了。那么当着这位局长的面,我也要代表付款方投诉你,欺诈消费者了。”
这话不仅让徐姐惊诧,其他人也是一头雾水。
价格不实吗?
难道非要看购物凭证?
方依环视了一下大家的表情,最后看着那位魏局长,“你到底是代表工商局呢,还是代表卢原消费者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