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加旭不起豪气大发,开心的道:“那个什么李白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市长来了,就是军队的财神到了,怎么会浪费呢。再说了,现在部队都不许喝酒了!不逮住机会把留的几瓶整了,看着心里痒痒。”韩加旭自有一番歪理,其实他根本不在乎市长划不划钱,反正军费开支不靠市里那点零花钱。
“今后韩政委的酒,我这个市长全包了!”然后看着一名警卫员提进来的三瓶,问道:“还有吗?”
警卫员恭敬的回答:“报告首长,还仅剩一瓶了。”
“一起拿进来,全开了!”曾家辉索性给他吃光光!
警卫员一愣,看了看韩加旭,却见他眼睛一瞪,“没听见市长的话吗,执行!”
曾家辉掏出电话掏了出去,“文文,20件茅台,速发给我!”
“哪种呢?”
“屁话。”曾家辉板着脸,对着电话,“你老公要的东西,当然是要最好的。”说完直接挂了,就像使唤保姆那么回事儿。不过电话那头的文文听到忙音,却是一点也没生气,自己也是老公要的呢,当然是最好的,她暗骂自己贱得糊涂了,咋问话不经过大脑了呢。
韩加旭伸出大拇指,佩服的道:“还是市长操得麻,我在家里那只母老虎面前,可不敢像你这么牛。”眼中满是疑惑之色…20件茅台,还是最好的,那得多少银子?而且市场上的真茅台不多,市长要的自然是真东西,那就更是难搞了……
曾家辉自然知道他疑惑的意思,轻松的道:“我老婆是做外贸易的,货绝对保证质量,到时候喝到假的我再送你20件。”
“呵呵。”韩加旭开怀大笑,“喝到最后的一瓶,一定是假的。”
“唉,遇到当兵的,我只好认了。”
酒倒上之后,两人先连干了三大杯,韩加旭很直率,曾家辉虽然有心眼,但那是看对谁,两人居然有些相见恨晚之意,闲聊一阵之后,亲近了很多,韩加旭笑道:“市长,我已经听华局长说了,你在长丰的那段日子,很强硬,雄起了!也遇到过凶险,今后有事尽管开口,公私不分!”
“谢啦!”曾家辉道:“政府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形象一日不如一日,这是因为什么呢?其实主要的原因是我们干部自身不正,口是心非,言而无信;再加上一些素质低下的执行者,特别是执法者的乱作为,导致政府公信力下降,这也就造成许多规划实施难、工作开展难,这不仅仅是下面的人素质存在问题,与我们上层领导也有关系,上行下仿,困境也就不言而喻了。”
韩加旭点了一根烟,凝重地点了点头,“市长说得好啊,像那些j8干部,如果是在我军分区,我非毙了他们不可,他娘d……”
曾家辉道:“我参加的第一次市委常委会,看你除了介绍一下自己的情况,基本上是一言不发,让我很奇怪啊。”
“哼。”韩加旭不屑的道:“我这个市委常委只不过是挂个名而已民,又不参加市委的常委分工,发屁话干嘛。再说了,焦天宇似乎一手遮天,也根本没把其他任何一个常委放在眼中,我以前还一个字都不说呢,有些时候讨论征求意见,他问我半天我也懒得理他,干脆扒桌子上睡觉了,跟他们是对牛谈琴,浪费自己的表情!”
“哈哈哈!”
这让曾家辉忍俊不禁,这家伙,部队的就是胆儿比较肥,居然敢在严肃的市委常委会上睡觉,他心中不由大乐,嘴上却是道:“韩政委,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韩加旭一摆手,“这么见外干嘛,今后市长有什么事,尽管说。”
“好。”
两人当晚上真将四瓶茅台全搞掉了,都是海量,不过也都差不多了,出门时两人都跑着小舞步,幸好都有加强员或者警卫员扶着,不然估计政委不仅在常委会上睡觉,恐怕在招待所的餐桌上也要睡觉了,市长也一个样儿。
像条死猪似的睡了一晚,起床后,曾家辉虽然还是感觉有点晕,但头一点也不痛,精神还算好,估计这得益于真茅台的缘故,要是喝到假酒,两斤下来,再好的酒量,第二天准得头痛欲裂,精神萎靡不振不可。
8:30开会的时间都到了,他才慢悠悠的到了办公室,先将几样重要的报告、资料放进公文包,又抽了两支烟,慢慢的泡了一杯茶,然后才提着杯子夹着笔记本,缓缓走进了会议室。
“都等得发毛了吧?”曾家辉挑畔的扫视了一圈会场,然后笑mimi咪地坐到了中央的位置上,此时墙上的钟已经快指到9点了,让九名副市长和市政府的秘书长们等了足足半小时,真是让他们既心焦,又不爽,可对曾家辉的挑畔话还不能回答。
“给抽烟的领导都发个烟灰缸。”曾家辉向工作人员呶了呶嘴,然后才道:“上半年已经过去5个月了,市政府的各项工作抓得怎么样,大家心中有数。我到卢原来,才几天时间,上一次会议只是一个见面会,了解了一个大致分工情况,今天请几位副市长一起来,主要谈一谈工作,陈远特副市长、姜小波副市长已经在办公室汇报过过了,你们今天就不必耽误时间,不知道其他几位副市长愿不愿意汇报一下你们的工作?”
愿不愿意都得汇报才行啊,常务副市长李长军第一个道:“我先说几句吧。”他非常自负,竟然在这种场合都没有用汇报一词,他自是以为在市委,有市委书记焦天宇扛着,在市政府则自己是当仁不让的辅政大臣,大大咧咧,毫无禁忌。
李长军作为常务副市长,协助市长工作,在市政府是一人之下,八人之上,分管的工作不少,一项一项汇报下来,还是花了不少时间;不过,他汇报的情况基本上都是蜻蜓点水,重要内容一笔带过,根本没有涉及到核心东西,大有敷衍之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