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妍丽。”蒋经年踩着皮鞋,一步步重重走入林家奢侈无比的客厅。
冷若的声音像染着一层冰霜。
一层层落在疼的要命的林妍丽身上。
林妍丽脸色惨白,掌心的血越渗越多,一汩汩落在她脚边,把她真丝薄裙的裙边染红一大片。
她忍着剜肉般的疼,咬着唇断断续续,抽着游离的虚弱问:“你……你怎么进来的?”
“我这里……安保严密……没人敢进来。”
林氏别墅周边都是设有机关的。
别说训练有素的人,就连鸟都很难飞进来。
他到底是怎么弄开这些机关进来?
蒋经年冷笑,眉骨的冰寒像淬了某种高压,让他本就低气压的气场显得更加让人胆颤。
“你觉得你现在是该问这个问题吗?你好像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犯的错?”
林雅丽抿紧唇,她知道,不就是下蛊的事。
但是她的目标又不是他。
谁让他撞上来的?
她的目标是沈织绘。
“蒋总,我和你无冤无仇,中蛊的事,我不是有意对你的。”林雅丽解释。
蒋经年听了眼神更冷了,抬起脚直接一脚狠狠踩在她本就流血的手掌上,踩的林雅丽又一次惨叫出来:“你……你疯了……”
没人敢这么对她的。
“我是疯了,谁让你敢对我老婆下手?”蒋经年脚底用力,踩着,直到林妍丽的手掌彻底血肉模糊:“我知道你是知名的国际设计师,平时要用这只手设计,但是你这种人不配当设计师,我帮你毁了,也是对社会的救赎。”
林妍丽震惊,但手心烂掉的疼痛让她根本没力气反驳和起身,整个人像濒临死亡的鱼,大口喘着气,靠在沙发上。
一只手扶着已经烂掉的手掌,双眸布满血丝,脸色惨白如涂了一层果蜡。
“记住,以后别再来算计我老婆,否则,我不是踩烂你的手那么简单,林女士。”蒋经年居高临下咬着牙冷冷说:“另外,君家已经知道绘绘的存在,你好自为之。”
林妍丽说到底是君家的人。
他弄废她一只手很够意思了。
君家人会来收拾她。
蒋经年说完这些,带着手下人先离开了,林妍丽痛苦又绝望地扶着自己烂掉的手掌,瞬间愤怒尖叫起来。
结果她一尖叫。
身体本就失血过多,氧气不足,她再这么叫,氧气更不足,一个窒息,整个人砰一声,直接往后仰面倒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上。
*
蒋经年从奢华的客厅走出来后,路从白从旁边的阴影里小跑到他身边:“蒋总,她晕死过去了。”
“不用管,林家不至于会真的让她死。”蒋经年沉着嗓说:“你去通知君家一声。”
只要老爷子有诚意想见绘绘,那就看看他怎么处理这个叛徒女儿了。
“是,蒋总。”路从白点头。
蒋经年看一眼深浓的夜色,边走边问:“卓梨那边怎么样?”
“宗息对她还行,虽然绑架了,但是没有伤害她。”路从白回。
说起来,他觉得宗息很奇怪。
这件事跟卓老有关,他何必去绑架无辜的卓大小姐?
难道是平时卓大小姐对他不好?
他借机报复人家?
也不是不可能?
“蒋总,我其实不是很理解宗息的做法,卓老已经被抓了一次,现在保释出来,他应该没必要继续绑架卓大小姐吧?人家卓老不跑的。”
蒋经年凝眸,别说路从白觉得奇怪了。
蒋经年也想不通他绑架卓梨的目的,既然要帮青梅报复,卓老的事已经立案了。
就等司法机关调查处理。
如果清白的,宗息没权利再来干涉,如果不清白,那就再说。
至于卓梨,她真的和当年的事,完全无关。
绑着她当人质,对卓老也没意义,以卓老的人品,不至于半路逃跑。
蒋经年思索了一会,脑中开始回想他和宗息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当时卓梨还黏着他,他站在她身后就用一种阴沉沉的目光看着她。
蒋经年细细回味这个眼神。
忽然,有些反应过来,这种眼神,就跟他看绘绘是一样的。
充满掠夺和占有。
就像这个女人是他专属的一样。
是属于男人对女人渴望的眼神。
“我明白了。”蒋经年拉回思绪说。
路从白还在那边懵逼呢:“啊?蒋总,您明白什么了?”
“宗息对卓梨……不是简单的雇主关系,是男女感情。”蒋经年说完,大步朝着自己的车子走去。
路从白站在蒋经年身后,惊讶地看着他家蒋总上车。
原来绑架她是因为喜欢卓小姐吗???
这里的人这么生猛吗?
他还以为他绑架卓梨是为了要挟控制卓老呢!
另一边,宗家某别墅。
这是卓梨被绑来这边的第二天了。
看着陌生的环境和卧室,卓梨有些恼怒,她想回家,想看看爸爸怎么样了?
但是每次她要开门,外面守着的军官直接把她推进去了。
至于卧室的窗,全部给封死了。
好样的宗息。
竟然提前在这里布置好,把所有出入口封住。
防止她跑路。
他可真歹毒。
卓梨走出去,只能气得在卧室里来来回回走着,一直到天黑,宗息回来,男人回来第一件事,自然是上楼看看他的女人。
挥退守门的几个军官。
宗息转开门把手推门进去,房间亮着一盏壁灯,没开大灯,所以不是很明亮。
但也足够他看清楚卧室的情况。
卓梨双手抱臂站在窗边,目光冷艳又气愤。
脸色绷紧,但眼底的怒气灼灼的。
谁进来都能看得出,她像一头发怒的母豹子。
宗息眯眯黑眸,伸手关上卧室的门,摘下手上黑色的皮手套说:“我听佣人说,你晚饭没怎么吃?不饿吗?”
“当然饿,但是我想饿死了对你比较好吧?毕竟你要给你的青梅陈婉月报仇呢?”卓梨冷嗤说。
宗息扯扯薄唇,高大的身影慢慢朝她走近:“别跟我嘴硬。”
“想听听你爸爸的事吗?”
提及卓父,卓梨的眼神一瞬就软化下来。
双手放下来,咬咬唇说:“告诉我,我爸爸怎么样了?他在哪里?还在检察院吗?”
“想知道的话,先跟我下楼去吃饭,吃饱了,我就告诉你。”宗息抬抬冷白的眼皮,说。
“要是吃不饱,我不会告诉你。”
卓梨皱眉:“混蛋。”
“骂我?那意思是想不想知道?”宗息不恼,可能他也是习惯了被她打骂。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
平顺惯了,有一天出来一个能压制你的女人。
骨子里那点抖m的基因就被勾出来了,一旦勾出来,就再也难以收回。
甚至,他还看不上对他倒贴的各种女人,只想要这种逆骨的。
能激发他征服欲的女人。
这大概就叫犯贱吧?
卓梨不知道他对她的坏心思,只是冷笑:“谁说我不想知道了?我想知道和我骂你不相干。”
言则,大小姐,想骂他就骂。
和想知道爸爸的事不妨碍。
说完,朝他瞪一眼,顺便狠狠撞他一下肩膀,才气鼓鼓下楼。
不过被撞的男人可没有生气,反而勾起薄唇,手指轻轻按了下被她撞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