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私立医院隶属蒋家旗下。
医院院长知道沈织绘入住,特意给她腾出了医院最好最贵的一间单人豪华套间,并安排三个妇产科医生24小时看护。
蒋家那边也因为蒋经年临时出差,安排了不少于五个佣人来伺候她。
导致沈织绘在套房住的时候,简直就跟女皇一样。
吃穿用度包括做什么,都有人伺候。
这样精心和尊贵的呵护,沈母本来应该放心和满意,可是蒋经年这个最重要的主人公不在,她再怎么满意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意见。
都说女人生孩子是在鬼门关的。
最重要的老公却突然出差了……换做哪个丈母娘心里都不开心。
所以给沈织绘削水果的时候,沈母就忍不住叹口气了:“绘绘,蒋总……是不是故意的呢?你这马上要生的,他却跑去国外了。”
虽说预产期还有三天。
但是她已经足月了。
说不准就会突然生的。
沈母就怕她生的时候,蒋经年不在身边。
沈织绘正低头看设计相关的杂志听沈母这么一说,马上抬起头说:“妈妈,蒋经年不是这样的男人。”
“南亚的港口的确被人纵火……损失几千万。”虽然这点钱对蒋经年来说是小数目。
但是那个港口很重要。
地理位置包括……物流运输的路线。
如果丢了,他可能损失的就不是几千万了。
“他保证过在我生产前一定回来的。”
沈母还是不高兴,她见不得自己女儿被男人冷落了,尤其是马上要生的这个关键时间:“绘绘,妈妈知道你现在一心一意爱着他了。”
“但是现在你马上要生了,他再有事也应该交给别人,专心陪你才是。”沈母是以前的老思想。
无法共情男人在这个关键时刻还要出去的行为。
“妈妈,你真的别怪他好不好?”沈织绘把杂志丢到一旁,扶着已经隆起来跟小山一样的大肚子,走到沈母身边说:“他对我真的特别好。”
“昨晚他特意跟我视频了,我看到他拍的视频,那个港口烧的很厉害,很多支架和设备全部烧毁了。”沈织绘不想做他的绊脚石。
现在他事业出现了问题,她不能因为生孩子就要绑住他。
“那个港口……是他在三年前跟人斡旋很久才拿下来的,当时腹部还被人划了一刀,这个事,他自己没说,路从白怕我生气,跟我说的,所以我现在特别能理解他要去解决这个事的心情,那个港口对他很重要。”难怪她之前看他身材的时候,总觉得腹部那边好像有一条很淡很淡的线。
只是他肌肉紧实。
不仔细去看,已经看不出了。
沈母就是爱护她才这样数落蒋经年的,要是不想护着她,她也就不管了,谁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这么偏向他。
沈母没话说了,只能温柔又无奈地笑着重重叹口气,伸手揉揉女儿的鼻尖,宠溺说:“好,妈妈不说了,妈妈就是舍不得你委屈。”
“你看你……之前还躲他躲的厉害,现在是死心塌地了。”
沈织绘知道沈母宠爱她,笑着说:“你看我像委屈的样子吗?他跟我发誓保证过,我生之前,他飞也要飞回来的。”
她相信他能回来的。
沈母点点头,不多说了,其实抛开去港口的事,蒋经年对沈织绘怎么样?沈母心里很清楚。
人帅有能力,宠妻又忠诚。
“妈妈,嘉慧最近怎么样?爸爸有没有什么打算?”沈织绘这几天没回家也不知道她这个妹妹最近在做什么?
沈母把苹果切成小块,递给沈织绘一块说:“你爸爸打算送她去国外上学,她最近在学雅思。”
沈织绘咬着甜甜脆脆的苹果,“挺好,她以前学习很好,常常是年级第一。”
“妈妈,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她吃了很多苦。”沈织绘伸手握了下沈母的手。
沈母心里明白,这个失散二十年的女儿……在外面吃了很多苦。
她往后会好好宠爱她。
但是绘绘……
她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要不要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说实话,她自从找回陈嘉慧,她时常会担心,沈织绘不要她和沈父了。
说到底,沈织绘是她精心宠养长大的,就算知道没有血缘关系了,但是这份……养育情,是永远都不会割断的。
只要沈织绘还愿意喊她一声妈妈,她和沈父就会是她一辈子的亲人。
“绘绘,妈妈想问你,你想找亲生父母吗?”
沈织绘看一眼沈母神色复杂的眼神,知母莫若女,沈母担心什么,她知道:“我打算……生完再找,但是……就算找到,你们也是我爸妈。”
“我不会抛弃你们。”
“你们也不会不要我吧?”
沈母眼眶红红,伸手抱住她:“当然不会,你一直是我们的女儿,宝贝的绘绘。”
沈织绘笑,点点头。
母女两人聊了会,沈织绘吃了三块苹果,有点犯困,便先上病床午休。
沈母靠在沙发上看书陪她。
*
此时,远在太平洋的南亚港口。
通红的烈日下,穿着正装的男人,眸色阴霾地看着眼前被燃烧的乌漆嘛黑的钢筋支架和一些空壳子集装箱的港口码头,眼底的戾气和煞气瞬间如眼前还没挥散的浓浓黑烟,滚滚泄露出来,让人不寒而栗也不敢随意靠近。
昨晚他丢下绘绘连夜飞过来,及时挪走了里面价值数亿美金的货品集装箱,就剩下港口的支架和一些重型设备被烧。
损失预估几千万。
几千万,还在他承受的范围,但这不是重点,在他看来,钱可以损失,重点是……这次的纵火有些蹊跷?
不在上个月也不在下个月,偏偏在绘绘要生的时候,逼着他不得不过来看看情况。
因为港口里面有他很多客户的物资。
这些弄毁了,他需要用二三年的时间来赔付。
所以不得不过来。
但是过来后,蒋经年看着港口内一片熊熊的烈火,总觉得这里是有问题?
“路从白,那个纵火的人抓到了吗?”蒋经年收回沉沉如暗的眸,声音如寒冰般地问。
路从白:“抓到了,是这边本地的一个混子。”
“带他过来。”蒋经年冷声磨牙说。
路从白马上点头,朝着不远处的保镖打了个响指。
保镖们很快抓着已经被狠狠揍过一顿,浑身带血,皮肤黝黄,身形瘦削,头发稀疏,脸型尖嘴猴腮的年轻男人,快速走到蒋经年面前。
重重将他按压在蒋经年脚边。
路从白则从一旁搬来一张椅子,让蒋经年坐下来。
蒋经年沉着眸坐下来,眼底鹜色怒烧,抬起脚尖将这个瘦削的南亚男人的脑袋踩在滚烫的水泥地上,脚底用力,让他的脑门摩擦粗粝的地面。
港口的水泥地上有很多砂石,一粒粒尖锐的砂石在蒋经年脚踩的碾压下,让这个男人的脑门瞬间被镶了几颗石子。
血一股股飚出来,疼的他开始嗷嗷惨叫。
蒋经年视若无睹,继续踩着冷声说:“说,谁指使你来纵火的?”
南亚男人根本不认识那个纵火的,他现在害怕死了,他以为只是点把火就好了。
谁知道会惹上这个人物?
这会又吓又疼,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开始吐血的嘴巴颤颤抖抖地说着蒋经年听不懂的当地的语言。
蒋经年听不懂,对一旁的路从白说:“叫翻译过来。”
话落,港口的翻译马上恭恭敬敬跑过来,看到蒋经年马上弯腰说:“蒋总。”
“他说什么,你翻译出来,要是有一个字差,你自己看着办。”蒋经年没工夫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的老婆马上要生了。
他得速战速决回去。
翻译感受到蒋经年强大的怒火,吓得连忙擦擦额头的薄汗,说:“是,蒋总。”
“你,继续说……”蒋经年低头用脚继续踩踩这个满脑门都是血的的男人。
男人被踩的持续惨叫连连,真的太疼了……
他再也不敢帮人办事了。
“是……是一个中国人……给了我十万……让我来点火……”南亚男人边叫边开始坦白:“他长得有五十岁的样子。”
“但是他蒙着脸,我完全看不清他的样子,只是看他的手……感觉像五十岁的样子。”
南亚男人老实招了,翻译赶紧给蒋经年翻译。
蒋经年听完,俊眉一沉,看来真是有人在这个节点来支开他?
是什么目的?
为了绘绘吗?想到这,蒋经年瞬间松开脚,迅速站起身,拿出手机走到前面的空地,给国内的沈织绘发视频邀请,他想确认一下他家绘绘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