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敢当本身代表的利益就是规则稳定方，对于破坏规则的仙神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这跟运气无关”。林海摇摇头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回到了最初那个问题：
“所以，那条通道究竟去的是什么地方，还有那团黑影呢”？
“先说黑影”。石敢当喝了一口小酒说道：“那团黑影就是张家两兄弟，他们冲进虚空通道之后就被污染了”。
“那位张先生，就叫张先生吧，其他称呼容易混淆”。石敢当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张角，想半天只能改称张先生来区分。
停顿了一下他才继续说道：“在仙尸下界之后，张先生就通过中间人联系到了上面”。
“他可以帮忙永镇虚空通道，不过他也有自己的诉求，那就是吞噬掉异仙之王以及那团疑似张家两兄弟的黑影”。
“为的就是让黑手得到惩戒，让自家兄弟得到解脱”。
“只能说不愧是他”。林海摇摇头道：“换成是我就没办法做出这样的选择”。
永镇，听着很简单的两个字，实际上在那个暗无天日的黑暗中永生永世，那可不是一般的折磨。
除非无量量劫，否则张角将永远没有机会再次出现在世人眼前，那个一手葬送大汉皇朝的男人只能存在于少数人的记忆之中慢慢被遗忘。
当然如果无量量劫之后他能出来的话，那么必成一方巨擘，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再说那条通道”。石敢当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那条通道通向的确实是那个理想国度，不过不是大家想象中的理想国度”。
“当年天倾之战你是知道的，那条通道就是那些丧心病狂的仙神所开凿”。
“帝君最后出手的时候，发现异仙之王并不完整，灭杀它其实是救了它，于是才会选择把它扔到深渊顺带镇压通道”。
“说起来不归路还是后来形成的，深渊其实早就存在于空间乱流之中，只不过不归路连接各界的时候一不小心扯到了深渊”。
林海瞬间就理清楚了其中的因果：“所以，仙尸下界不是为了其他，而是为了补全异仙之王残缺的部分”。
“那一部分其实早就已经被人带走研究，只不过没研究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有些人就想要废物利用一下”？
“包括张家兄弟断送大汉，这一切都是为补全异仙之王所做的掩饰手段或者说努力”。
“张先生最后发现这个秘密，又知道了理想国度的事，才会选择自我了断，否则他怎么可能会放弃寻找真正的理想国度呢”？
石敢当听得脸上好像走马灯一样变幻却不敢说话，这些话不能从他嘴里说出来，否则有人会找他麻烦。
事实上他也没想到林海居然能聪慧到如此地步，只是把断续的线索连接起来就能大概还原出当年的一些隐秘事件。
虽然细节上有所出入，但是大方向上其实已经非常一致，搞得好像林海才是当年的亲历人一样。
“什么叫不是想象中的理想国度”？林海提出了另外一个疑问。
“啧，怎么说呢”？石敢当挠挠头道：“大家理解中的理想国度应该是美好的，最符合人心幻想的，这一点你不否认吧”？
见林海点头，石敢当才接着说道：“但是仙神们开凿通道通向的理想国度却是混乱无序的”。
“他们所谓的长生不死，乃是舍弃肉身神魂以精神永存于世，这些精神念头会不断吸引融合，最后变成没有任何主要意识的怪物”。
“张家兄弟那团黑影就是被精神污染后的样子”。
“天庭将那个地方称之为意识扭曲之地”。
“另外还有一个猜测，那就是理想国度就在意识扭曲之地的后面，意识扭曲之地只是一个考验”。
“需要你放弃人性断情绝爱才能到达真正永生不死的彼岸，但这，同样不符合张先生的预想”。
当听到精神污染的时候，林海就知道那个所谓的意识扭曲之地很可能就是克系神了。
只有克系才喜欢搞这种精神永存并且试图污染全世界的事情。
天庭堵住虚空通道是对的，只要大贤良师一天还在那里，克系怪物就不可能通过虚空通道出现在现世。
而天庭的地盘全都在天关后面，想要直接冲击天关更不可能，别说克系，就是西方那位卖糕的来了也不够看。
“那么异仙的来历呢”？林海并没有询问克系的事情，这事上面肯定知道。
但是他一个人间小道士也知道，那就太夸张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让大佬们头秃去吧。
石敢当耸耸肩说道：“异仙就是异仙，虚空中很正常的一个种族，虚空有无数种族，并不是每个种族天庭都知道”。
“只不过这个种族能躲避天人五衰罢了，真没你想那么复杂，说起来要不是被仙神攻击，异仙一族其实也算得上很平和”。
很多人认为平和就不挨打，这个是非常错误的认知，修行本就是争一线生机，你不打别人，别人就会来打你。
虚空之中每时每刻消亡的种族多的是，这就是一个优胜劣汰的过程，不争就死。
“行吧，其他就没什么问题了”。简单了解过后，林海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好问的。
其他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值当问，也没必要去知道。
比如装着张角的棺椁材料，黄木？听都没听说过。
比如九节杖的下落，这玩意并不一定就在棺椁之中。
比如张角吞噬异仙之王以及泰山那庞大的香火之力后，可能不需要无量量劫就能出来。
“确定不再问问”？石敢当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他是真怕林海回头去泰山之巅发疯，那倒霉丢脸的还是他。
“这话说的”。林海斜瞥了一眼石敢当：“我倒是敢问，你敢说吗”？
“比如你对幕后黑手的猜测，别说不知道，你只是不敢说罢了，天庭就那么点地方，能有什么秘密”？
此话一出，石敢当瞬间哑火，他当然能猜到几个人，问题是这些人他一个都惹不起，更不敢说出来。
连大天尊都只是要求闭门了事，他一个小小天将敢多说什么？想死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