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利屏障之内的对话,外面三只魔煞当然没听到,它们组成三才大阵之后,实力也大有提升。
虽然不及对阵林海的时候那么强,实际上也没差多少了。
奈何一直攻击到了月上中天之时,舍利屏障上面被攻击所产生的波纹也仅仅只是大了一点点。
而无妄还是老神在在的坐在破败小院里面转动着念珠,丝毫没有在意它们的攻击。
最重要的是,被无妄困住的白虎魔煞也没有任何反应,因为院落里的怨魂野鬼蛇虫鼠蚁它就没有一点动作。
这让三只魔煞心里都同时犯起了嘀咕,特别是凰锦这个心思深沉的家伙。
“龙虺,白虎老大应该已经洞悉了我们的小心思,现在你说怎么收场吧”?
有气无力的一爪子轰在舍利屏障上,凰锦趁着靠近的机会小声提醒了一句龙虺。
反正龙虺这个主谋的帽子必须带上,不然它跟玄鏊就得倒霉,孰轻孰重大家心里都很清楚。
谁也不是傻子,白虎魔煞同样不是傻子,有些样子可以做一下,做过了头却会弄巧成拙。
“对啊,龙虺你得给出个章程,不然就这样攻击下去,累死我们都打不破这个屏障”。
论落井下石,玄鏊是绝对的个中翘楚,顺势就把凰锦给龙虺扣上的帽子加固了一下,让它甩都没办法甩。
死道友不死贫道嘛,大家又不熟,没毛病。
“你们......”。
龙虺停下攻击,看了眼一鸡一王八,眼神中闪过一丝悲哀,这都是些什么猪队友啊。
心里暗恨的同时,龙虺都有种不顾一切动用天柱攻击的心思了。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闪了一下就被它给掐灭在萌芽中。
驱使魔煞之身组阵攻击还好说,多少也能圆的过去,动用天柱的话,那可就真的没办法圆过去了。
要是打乱了主上的安排,下一刻怕是就会被下酒。
“龙虺,这可不能怪我们,要不你动用天柱试试”?
凰锦可不会给龙虺甩锅的机会,直接一句话就堵死了它。
“暂时先收手吧,我会去向主上请罪的,此事与你们无关”。
叹了一口气,龙虺压下了心中对于它们两个的愤怒,霍然转身回到了青龙天柱之上。
连招呼都懒的打,青龙天柱就消失在了月色之下。
凰锦跟玄鏊对视了一眼,互相无趣的哼了一声,转身回了各自天柱。
一场围攻无妄的战斗就这样虎头蛇尾的收了场,或者说连虎头蛇尾都算不上。
三天柱散去,月色下的破败小院再次恢复了宁静,明月上那一丝朦胧的黑气也消失无踪。
舍利屏障闪了一下再度隐没无形,静静等待着下一个攻击者的到来。
“三个废物,饭桶”。
“要不是主人有交代,这三个家伙最好的下场就是给我做点心”。
“当年我就知道这三个家伙靠不住,苟且偷生之辈,此生难有大成就”。
白虎魔煞气不打一处来,龙虺三个实在是太丢脸了。
如果说龙虺或者凰锦两个敢动用天柱攻击,它还会高看它们一眼。
谁知连拼死一搏的勇气都没有就这样灰溜溜的收了工。
也就是无妄这个出家人没什么笑点,不然白虎魔煞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抬起头面对无妄。
“邪魔之辈没有大义支持,你对它们的要求太高了点”。
无妄倒是不觉得三只魔煞做的有什么不对,说到底邪魔歪道之流比正常修士更要自私许多。
正常修士如果有大义在身,说不定还敢放手一搏。
邪魔歪道可没有这个说法,它们最主要的就是保存自己,然后才是捡捡便宜。
除非确实被逼到绝境,不然邪魔歪道之流基本上都不会生死相搏,而是会寻找机会活下去以图后事。
“o(* ̄︶ ̄*)o呵呵,无妄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
“龙脉蜕变即将功成,届时桃花源大龙出世,主人腾出手后,我看你的舍利屏障能顶住几招”。
“本尊一定会进言主人亲自处置你,你想好怎么死了吗”?
说到自己的主人,白虎魔煞的语气中充满了敬意,那是一位有着经天纬地之才的人。
“阿米托福,老衲的腐朽之身,你等随便处置就是了”。
话音刚落,无妄就已经恢复到了白骨状态,显然是不想跟白虎魔煞继续交流下去。
“哼╭(╯^╰)╮,装死?我看你能装多久”。
白虎魔煞最后嘲讽一句无妄之后,也安静了下去,它并不急着出去。
只要它的主子出关,无妄不可能拦得住,无非就是一个时间问题。
......
在三只魔煞的攻击停止后,桃花源深处也再度恢复了热闹,野兽们开始到处乱窜。
修士们也该出门出门,该修炼修炼,他们已经习惯了桃花源深处不时传出来的剧烈震动声以及灵气爆发的轰鸣。
无非就是最近几天声音大了点,频繁了一点而已,只要百里桃花源还在,这些都是小问题。
退出战斗之后的龙虺就没什么好心情了,本来想算计凰锦还有玄鏊来着。
奈何被别人勘破,然后自己背了黑锅,现在它还得去主上闭关的地方请罪才行。
那位爷虽说在闭关暂时不会出现,也并不是真的不管事。
它们围攻那个小道士如果赢了倒是没什么问题,关键是输了。
更关键的是想去找无妄的麻烦也是草草收场,这不给主上一个交代的话。
主上出关之日就是它龙虺身死之时,凰锦还有玄鏊虽然也会受到惩罚,但是不会死啊。
再次看了一眼月色下平平无奇的乾坤四天柱,手臂粗细的龙虺从青龙天柱之上飞身落下。
然后在青龙天柱下面翻开堆积的树叶,找到那个记忆中的洞口,犹豫了一会才钻进去。
通道从一开始的只有拳头大小,到后来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洞窟,连龙虺都不知道自己下去了多远。
一个地下空间中,远远看去黑暗迷雾中不断有着身披龙鳞的怪物在隐现。
而在黑暗迷雾边缘,却坐着一个手持鱼竿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老叟。
鱼竿长长伸出,竿子尖端还有一根透明的鱼线没入了黑暗迷雾之中。
老叟所坐的地方正是悬崖边缘,黑暗迷雾就在悬崖下面翻滚却是没有丝毫飘过来的意思。
可以看到老叟身上已经堆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屁股下面的垫子更是凹陷进了石头之中。
谁也不知道钓鱼老叟在这个黑暗迷雾翻滚的悬崖边缘坐了多久。
龙虺小心翼翼的蠕动身体向着老叟靠了过去。
它敢在林海面前呲牙,在凰锦还有玄鏊面前摆谱,甚至当着白虎魔煞的面大言不惭。
唯独不敢在这个钓鱼老叟边上喘大气,因为它当年就是被老叟手中的鱼竿钓上来的,只不过不是在这个悬崖边缘而已。
那锋利的鱼钩,结实的鱼线以及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鱼竿都给龙虺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比白天面对九霄神雷的时候还要大的心理阴影。
为什么凰锦还有玄鏊不敢来?因为它们同样是被老叟钓回来的难兄难弟。
“小蛇,时间还不到,你鬼鬼祟祟的跑这里来作什么”?
就在龙虺距离老者还有十余米远的时候,一道声音在洞窟中响起,龙虺吓的赶忙把脑袋死死扣在地面的石头上。
“主上,小蛇有错,请主上责罚”。
抬头看了一眼老叟没有丝毫动静的背影,龙虺把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连半个字都没有落下,生怕错漏半个字就被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