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循声看去。
当看到来人身材高挑纤细,面若芙蓉时,瞬间眼神一亮。
这可真是一个大美人!
而宁无恙也是眼前一亮。
倒不是因为看到了美人,而是因为美人如此高调的举动,让他有些意外。
毕竟他认识的季谨,是一个做事低调,并且不会当众说出这么激烈的言辞,让别人下不来台。
难道是因为要上京去参加比试,在路上就变成了随时战斗的姿态了?
“幼初,宁公子,我来晚了。”
季谨先朝着宁无恙福了一礼。
宁无恙连忙笑着摆手:“不晚不晚,来得正好。”
大家看到这位出场的美人,是认识宁无恙的,而且听她突然变得温柔如水的语气,二人定是熟识。
再看他身边站着的沈家大小姐,大家心里属实艳羡不已。
这两个不同风格的美人一左一右,金陵诗仙可真会享受齐人之福。
沈大小姐是画坛圣手,听这位刚来的美人的语气,也定是不逞多让。
“这位美人是谁?听着说的是吴语,你们金陵才子们认识不?”
“谁能不认识她啊!这可是金陵第一大才女季谨季大小姐,兵部尚书季大人的侄女。”
“原来是季大才女,难怪敢”
季谨感受到大家探究的目光,原本是想与沈宁两人一道,并肩作战的。
可当她看到宁无恙与沈幼初互牵的手掌时,眼神一黯。
她没有凑到二人跟前,反而越过他们,朝着章知达走了过来。
章知达被季谨的美貌晃了一下眼,特别是想到季谨的出身,更是心中激荡不已。
正想找补几句,却见季谨朝着他行了一个文人的拱手礼。
“章公子,请指教。”
啥?
指教啥?
章知达突然明白了季谨走上来的原因,不由得屏住呼吸,满脸的震惊之色。
难道这位金陵第一才女不是因为靠着季尚书的威名,才荣获此名,不是绣花枕头,而是真的有本事?
“倚栏俯层山,空旷恰安然。暑退松荫老,秋重枫叶新。登高森远处,流水净涟漪。远客携友至,非是一路人。”
季谨的诗虽不及宁无恙方才那首诗更加意形明显,且便于传诵。
可也写出了那枫林高远,山中清净山清净,与那火红的枫林倒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能突出她个人的性情是喜静不喜喧的。
而最后一句“远客携友至,非是一路人”,听懂了是在内涵谁的洛河才子们,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的。
已经道完歉,不打不相识,在和使用齐眉棍的青年谈天论地的才子,当即辩解道:“季小姐,我和章大才子可不是一路人,我是……我是,远客迎新客,共赴京同试。”
“好一句远客迎新客,共赴京同试!我们也是如此!”
“我们只是听人说,有人收集到了金陵诗仙是假的消息,特意来看看真假,没想到这个传闻是有心人故意传出来骗我们的。”
这个有心人指的是谁。
大家全部看向了,至今还没有作出秋枫之诗的章知达。
也不怪洛河来的才子们落井下石。
实在是章知达带他们来的时候,就说了是来比试的,结果来了,先冲撞了宁家车队,当他们得知章知达没递拜帖,是自己做错时,章知达又话锋一转,说起了诗仙是假的,转移大家的注意。
如今好了。
章知达所谓的假,只是他个人臆想的假。
宁无恙以两首诗让大家确定了真假,他们这些跟着一并前来的洛河才子,反倒成了为求私心而来。
他们可不背替章知达背这口黑锅!
被推到风口浪尖的章知达,猛然意识到,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
他不仅没能揭穿宁无恙代笔的事,反而在宁无恙还有季谨的内涵下,引火烧身,成为了洛河才子们眼中的公敌!
“你、你们……你们和我来的时候,不是还说过,只要揭穿了宁无恙是假的诗仙,谁都有机会再当新的诗仙,如今你们知道比不过他,就要把脏水全部泼到我的身上?”
任务失败的章知达,可不想再背负这种难以承受的骂名。
气得他当场与一路前来的同仁们,互相揭短,用极其尖酸刻薄的话,互相拉扯起来。
那场面可比刚才比诗热闹极了。
宁无恙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时不时的添油加醋一番,让他们吵得更大声。
甚至在他们吵得口干舌燥快要停下来时,贴心的让云飞递几根棍子。
以免他们将火气憋在心里,从而生病,气大伤身。
接收到棍子的才子们,就像是拿到了新奇玩具的孩子们,乱七八糟的挥舞着,毫无章法地朝着章知达冲了过去。
“打他!”
“打这个满嘴胡话的章知达!”
场面十分混乱。
宁无恙牵着沈幼初的手,又拽上了险些被牵入其中的季谨的袖子,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宁诗仙你在这里安生的等着,那姓章的胆敢质疑我们金陵的诗仙,今日一定打得他鼻青脸肿,让他以后不敢再见人!”
说话的是林学子。
别看林学子不敢当众作诗,但号令金陵学子们去助阵,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不怪他,只怪我才华横溢……诶诶,你们下手轻一些,可别闹出了人命!”
宁无恙还等着去查查章知达幕后的人是谁,特意在他必经之路上设下了这个套,等着他往里钻。
显而易见。
章知达没有那么聪明,并且布局也不够周全。
就像他所想的那样,幕后黑手的目的,并不是想推翻他是金陵诗仙的事。
代笔的怀疑很合理,可是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再加上他声名之盛,若真是有人代笔的话,不说别人,当初叶家身为地头蛇,早就查出来,把他钉在耻辱柱上了,哪还有叶家倾覆的结局。
幕后黑手只是想借一个人之手,来试探出他吟诗赋词的真本领,是否真的适应任何的题目,有没有限制。
如今。
结果已然得知。
他不仅有本事,还很有本事。
但凡比作诗,他绝对不可能输。
虽不知与西域诸国比试的类别怎样划分,但仅此一项他便所向无敌。
“要是有北狄人在这里,看到这个局面,估计都想直接杀了我,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