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是进去数钱看热闹,又不是去干活的。
“既然挤不进去,干脆换个地方,喝着茶嗑着瓜子,坐等热闹落幕也不错。”
宁无恙选中了距离香水铺子不远处的一个酒楼。
走进去的时候,迎面便看到一个熟人。
“钟老板你放心,到时候一定紧着你这里供应。”
宁无恙见对方忙着谈生意,本来假装没看到往楼上走。
谁知掌柜的喊了一声“宁老板”,余川冰连忙转过头,看到他的时候,脸上笑开了花。
“宁老板,好巧。”
“是挺巧的,余老板早啊。”
宁无恙看到对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再看手里捏着的一纸契约和三千两银票。
便猜到余冰川昨晚战绩斐然。
“早……钟老板,今日宁老板无论吃什么,记我账上。”
余冰川还忙着去别的酒楼,也没空招呼宁无恙,让他自便。
酒楼老板亲自把余冰川送出门去,回来的时候还不忘记对宁无恙问道:“宁老板,你也是因为冰块的生意和余老板认识的?”
“对。”
钟老板闻声,直接打开了话匣子。
“余老板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冰源,我们买冰,如今一百斤只要二两银子,我这不准备把三楼雅间都加上冰块纳凉,一个包间在一两银子的基础上,再多收一两银子,一百斤冰够一个包厢用一天了。”
“对了,到时候再洒些香水……还好我是第一批预购的客人,有那张书签,宁老板你都不知道,现在那张书签,有人给我出价千两,我都舍不得卖。”
钟老板想到即将财源广进,笑得那叫一个合不拢嘴。
宁无恙听到这些话,同样合不拢嘴,不过他是有些吃惊。
一百斤还只要二两银子?
余冰川这个差价赚得够狠的啊!
宁无恙和沈幼初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朝着柜台看去。
原本他们只是来喝个茶,吃些茶点的。
如今,他们决定打包带点招牌菜,等中午回铺子吃。
“唉,我有选择困难症,钟老板要不这样,等外面人少些了开始帮我打包一些饭菜,就照着招牌菜统统来一遍。”
钟老板错愕地看了一眼胃口大开的宁无恙,倒也没觉得宁无恙是故意宰人。
虽说这些招牌菜加起来要花近百两,但对于宁无恙来讲,不过是两瓶香水钱。
而今日预售的香水瓶数,可是两万瓶!
宁无恙可没必要特意宰余冰川一顿,专门吃这些招牌菜。
“好咧,三楼雅间上座,小二,添茶!”
偷得浮生半日闲。
宁无恙靠在栏杆上,吹着玄武湖畔刮来的微风,赏着湖面那映日荷花,身边还有一个美女,时不时的和他聊几句下面的趣事逗乐子,偶尔又正经起来,和他说起冰饮铺子如何发展。
有钱又有闲的躺平度日,简直不要太美好。
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易逝的。
等后厨开火做饭菜时,北街上的人群已经走了一大半。
香水铺子也挂起了“打烊”的招牌。
“最后一位客人已将两万瓶香水预购完了,没有买到的也不要着急,十日后,会有现货对外出售。”
“每日依旧是限购一百瓶,欢迎大家到时候前来购买!”
朱煦扯着嗓子大声呐喊着。
可挡不住客人们的热情,大门险些被那些不甘心的客人们挤破。
“别挤了!真的订没了!”
“这次外地来的货商多,他们天天在这里排队,每人少说一百瓶往上,最多的买了一千瓶。”
“真没了……公子没改卖现货的规矩,应该还是一百瓶……你别给我钱,你多给我五十两,我也没办法多给你一瓶,一百两也不行!”
直到朱煦急了眼,想要塞钱走后门买香水的客人这才悻悻的收回银票。
看到这一幕的沈幼初,双手捧着脸,十分困惑的问:“宁公子,你不是解决了鲜花供应的问题吗?为什么不多做一些香水,或者做出来多卖一些呢?”
“多做的话会贬值,而且香水这东西能保存很久,能够用得起五十两一瓶香水的人只有那么多,大家新鲜感过后,制出来的香水太多会失去新鲜感。”
“而如果看在钱的份上,肆意更改规矩,经商没有了诚信,就像治国之君朝令夕改,谁还会守铺子立下的规矩呢?”
沈幼初明白了。
但她还有一个疑问。
“你要卖的现货有两万瓶呢,一天一百瓶也要卖两百天,难道你今年只打算卖这五万瓶香水吗?”
沈幼初就差明说,这五万瓶可能够金陵人的消耗,但放在整个江南道都不够。
更别提还有京安城那些达官显贵们聚集的地方。
碰到香水这种东西,它有几种香味,那些贵人们都得每种香味搜集几瓶,摆在家里,才算真正的买到了香水。
关于这个问题,宁无恙其实早就考虑过。
“开分店,我只说一个店铺每日对外卖一百瓶现货,可没说只有一个店铺,改日去城西开个分店,专门接待外来的货商,再去周边的县城开几家分店,反正爷爷招揽了那么多伤兵,正好给他们找些事做。”
也免得玄武北街的香水铺子一开门,街上便堵得水泄不通。
他和周围的商家对此没有意见。
可时间久了,游人或是眼红的商户,一定会告他黑状。
开分店既能增加“暗香去”的知名度,还能够多增加日收,养活更多的伤兵,一举多得。
“这可真是一个好主意,到时候,我的冰饮店就开在香水铺子旁边,正好借宁公子你的光,等你预售香水的时候,可得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在当日大卖特卖。”
沈幼初感觉自己在宁公子的带动下,生意头脑开始变好了!
赶紧让菊香去把沈家的几个黄金地段的铺子在哪里,标注到地图上,再去查看附近有没有合适的租售店铺,好给宁公子提前查看一下。
预购名额没有了。
客人们又不甘心的在外面徘徊了一阵,这才散去。
正好酒楼的招牌饭菜也做好了。
宁无恙便从酒楼后门出去,直接进了香水铺子的后门。
锁上门,便听到伙伴们在里面一通返祖式的猿吼声。
“嗷嗷嗷!好多钱啊!”
“这回公子又赚翻了,我们下一季的工钱有指望了!”
“跟着公子一天吃三顿肉,不发工钱我都乐意。”
好家伙,不发工钱光管饭那不成了周扒皮?
宁无恙假咳一声,吼声止住。
他正想装作淡定的和大家打个招呼。
当看到大堂里放着两口大箱子,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面额不等的银票,而地上还摆着一小堆金子和一大堆银子时。
他咽了一口口水,也顾不得寒暄,招呼朱煦过来。
“你们先去吃饭,数钱的事,就交给我了。”
睡觉睡到自来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宁无恙暂时实现不了睡觉自由,但他实现了数钱自由。
这一屋子的铜臭气息,比任何香水都要迷人。
……
三更阁。
当周安会见完六个赶回来的杀手,忍着肉疼给完六百两银票,转头便听到护卫来报,暗香去一上午便预售完两万瓶香水。
周安因为嫉妒,脸庞变得扭曲起来。
护卫见状,欲言又止。
“有事直说,吞吞吐吐不想要舌头了吗?”
周安怒喝一声。
原本还想着不要惹周安生气的护卫,只能将他打听到的另一个消息,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