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国东北边境的一个小村庄的后山上,老疙瘩正在带着一个6岁的小男孩晨练,今天早上的训练项目是从村子的后山脚下一直跑到黑松林,不要求速度,只要能跑完一个往返就可以。
这个小男孩叫李强,十岁以前呢大家都管他叫小李强,十岁以后又都管他叫大李强,因为比同龄孩子长得都高大。
4岁开始就跟随父亲老疙瘩习武,老疙瘩这个曾经的超级兵王更是潜意识里把小李强往特种兵上培养,什么跑步,射箭,武术,格斗,潜水,攀爬,观察等部队里的专业科目,全都使在了儿子身上。
岁数小,力量不足,就给他制作一把适合他的小弓箭,距离2米,就这么练。
练射击,先练习瞄准,不像他自己小时候练吊线了,给小李强做一把大小合适的木头枪,在枪头上放一个子弹壳,什么站姿、卧姿、跪姿每次5分钟。
小李强也是完美地继承了老疙瘩的优秀基因,学什么都非常快,再加上隔壁老舅爷、这个老侦察兵的悉心指导,在六岁时就已经可以有模有样地做有样地做各种专业动作了。
自从小李强的奶奶、王老太去世后,老疙瘩把全部精力都放在照顾父亲李老太爷和儿子李强身上,去后山打猎时、只要是打小猎物,比如野鸡啦,野兔啦都会带着小李强,打大型的猎物、像野猪之类的就不带了,那实在太危险。
今天早上也是如此,小李强被爸爸从被窝里薅出来,刚想赖一下,屁股上就挨了“轻轻”一巴掌,小李强赶紧一骨碌身爬起来,穿上衣服就跟爸爸出去了。
按理说6岁的孩子跑这么远的山路,运动强度已经很大了,但是老疙瘩心中有数,他传授小李强呼吸方法和节奏,并且总是鼓励他,如果训练完成的好,还会奖励他一些自制的小玩具,要是去城里还会给他买一些平时见不到的稀奇玩意。
小李强也是愿意学,因为他发现学习这些东西很容易,也就有了兴趣。
早上八点之前,爷俩个满头大汗地回来了,院子里老疙瘩铺上几个麻袋片,让儿子坐在上面,他帮助他压腿、抻筋,小孩子筋骨都比较柔软,想练习个劈叉、下腰啥得也容易,但是动作还是要标准。如果小时候不练,长到十几岁以后筋就变硬了,再想练习就非常难了,这都是老疙瘩从小跟着师傅黑龙习武打下的基础。
约莫20分钟后,小李强的妈妈、胡老师给爷俩打来洗脸水,小李强自己用小手把脸蛋打湿就算洗完了,小孩子的脸蛋也不出油,还真是过一下清水就干净,胡老师再用打湿的毛巾给他擦擦身上的汗,一切都收拾好了,小李强就颠颠地跑去喊爷爷吃饭。
这就是老疙瘩家每天早上的日常,吃完饭了收拾好桌椅板凳、锅碗瓢盆,胡老师就去上班了,李老太爷年岁也大了,老一辈庄稼人也闲不住,就在自家院子里干点这个,干点那个,要不再去前院的二姑娘家坐一会。
老疙瘩就会忙自己家的农活,白天的时间是属于小李强自己的,他就尽情地玩,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这段时光的宝贵,但他也觉得时间过得过得太快。
大人们都忙正事去了,小李强就会自己捣鼓些自己的玩具,不一会家门口就会聚集一大群同龄的孩子,男孩多、女孩少,那个年代每家每户都必须得有儿子,现在情况稍好,但有没有儿子仍然会成为每个家庭的一道心坎。
孩子们来到小李强家门口不敢进去,因为都知道小李强的爸爸太厉害,一瞪眼睛有的孩子会直接吓哭,这一点老疙瘩自己并不知道咋回事,他就以为那个孩子胆子小,但是老舅王贵知道,这是战场上带下来的东西,杀过人的眼神和平时生气瞪眼睛不是一回事,包括容易暴怒都是一样,用现在的词儿就叫“战争综合症”,按理说是要接受心理心理干预的,但那时候从战场上下来几十万人,哪能管得过来!
小李强一看小伙伴们都来了就跑出去,大家一起去下河摸鱼,上树掏鸟窝,反正谁家孩子到点不回家吃饭就去老疙瘩家门口找,一准在哪。
等到吃完晚饭,老疙瘩照旧会带儿子练功,差不多就是二五更的功夫没断过,小李强的各项技能提高得很快,不知不觉个子也蹿起来了。
小李强没事也爱往隔壁老舅爷王贵家跑,就像老疙瘩一样,他和王贵的感情也很深,而王贵两口子也从不对这小外孙藏着掖着,来家里了好东西随便吃,困了倒头就睡。
日子过得过得很快,一转眼小李强已经八岁了,如今小身板更壮了,甚至胸肌和腹肌都有清晰的线条,举枪、射箭,武术、格斗,都轻车熟路。
无形中就成了村子里的孩子王,走到哪都是呼呼啦啦跟着一大帮,村里人也都放心,小李强特懂事,从来不惹是生非,从来不损坏物品。有危险的事情都自己抢着做,有孩子被外村孩子欺负他都替出头。有好几次救下在河边玩呛水的孩子,也有好几次把邻村欺负人的孩子打得哇哇哭,俨然就是一副小家长的模样。
到了下半年开学,小李强也顺理成章地顺理成章地成为一名小学生,村子里同龄孩子不少,每天上学、放学都是一大帮,大人们也都放心。
附近十里八乡的孩子都在邻村的一个学校上学,小学和初中就隔着一堵高墙,墙底下是一排月牙形的孔洞。村口的一条笔直的路似乎都能看见学校,两头都是大下坡,中间竟然是一座桥。
每逢雨季,总要发几次水把小桥给淹了,这是小李强最开心的时候,因为当天就不用去上学了。
小李强善良,每天妈妈给他5毛钱吃中午饭,他自己会花两毛钱买个麻花,再花一毛钱买十个汽水糖。那时候班上有一个同学中午没饭吃,他还会把剩下的两毛钱买吃的送给他。
遇到爱欺负人的孩子,他也会仗义出手,有一次一个隔壁村的长得比小李强还高的男孩欺负同学,那个被欺负的孩子毫无还手之力,小李强上去三拳两脚就把人家给打哭了。
一来二去,在班级上他就成了孩子王,没人敢惹他,有人挨欺负就来找他帮忙,这倒给老疙瘩惹了不少麻烦,没事就被叫去学校。
不过看在他妈妈是小学老师,而且小李强也从来都不主动惹事,也都是客气地说要好好管他,不要总是武力解决问题。
上到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小李强已经在学校非常有名了,可以说打遍小学无对手,甚至身边总跟着一些崇拜他的“小弟”。
而小李强出色的身体素质也被体育老师所欣赏,学校组织的运动会,田径项目几乎都被他包揽冠军,甚至跨年龄打败高年级的学生。小学的体育老师就找到胡老师,想让他往专业训练上走,可选的专业太宽了,什么短跑,篮球,投掷类的项目。但是胡老师在和老疙瘩商量后,还是觉得要好好学习吧,毕竟老李家几代人也没出个有学问的。
但即使没走专业训练,小李强也为学校争得不少荣誉,什么区运动会,市运动会,甚至全省小学生运动会,只要他选择参加的项目,别人只能争第二。
这可给妈妈争了脸,在学校一时风光无两。
一转眼小李强小学毕业,14岁的大男孩身高已经175以上,如果只看身板不看脸,就是一个大人模样。
省里、市里的好多教练员来到学校或者家里,极力说服老疙瘩两口子把孩子送去学专项体育,但因为早就下定决心,要让孩子在学业上有所成就,所以都一一谢绝了。
到了初中,李强也有了小大人的思维,初一的时候学习成绩也能排进班里前三名,特别是语文成绩特别好,喜欢打篮球,有一次写了一篇关于迈克尔.乔丹的作文还得了满分。
但是青春期的孩子该有的问题,李强身上也发生了,有一次一个漂亮的女同学在他的书上用英文写了个I LoVE YoU!李强得心慌了,就像是一个一直一往无前的少年受到温柔一击,不知所措。
但终究是没有了下文,初中毕业后他们再也没见过面。
在初二的时候,算是李强的第一个人生分水岭,他学会了抽烟、喝酒,事实上也只是偷偷地尝试。
课间会和同学跳到墙外抽烟,根本就不会往里面吸。放学回家在下坡之前有一个小卖店,别的同学都是在打台球和打游戏机,但是李强不感兴趣,他买一瓶啤酒,坐在自行车上一口气喝完,骑车回家。
有人会问,妈妈是老师,爸爸是曾经的超级兵王,怎么会让孩子犯这样的错误?事实上,很多即使是父母都是老师的家庭,孩子也未必学习多好!或者说一个优秀的运动员未必是一个优秀的教练!这道理都是一样的!
算是有些贪玩吧,李强的学习成绩有些下降,但每天的早晚工夫老疙瘩是一点放松。
李强也养成了习惯,每天不用爸爸督促,只是在周末时老疙瘩会检验下这段时间的练习成果。
如今李强的身材和力量已经和大人差不多,老疙瘩便把师傅黑龙传下来的那把大刀和硬弓拿出来,传授刀法和硬弓。
老舅爷王贵的那些本领,李强早就学会了,老疙瘩目前还有所保留,那就是杀人技。实战和练习是有很大区别的,老疙瘩打心底是不想儿子走自己的老路,过血雨腥风的日子。
但是那只是他一厢情愿,血脉里的东西岂是他能阻挡的。
李强初二那年的秋天,放学后正在小屋里写作业,怎么就听外面这么吵呢?
在农村是极少有这么吵闹的时候,除非婚丧嫁娶。
李强放下笔也出去看看,在村子中间位置围着很多人,等李强走到跟前一看,老疙瘩正站在人群中间,这个位置正是同村恶霸张氏兄弟中张老三的家门前,这张氏兄弟仗着家族里人多势众,个个家里都生的儿子,平常在村子里蛮不讲理,仗势欺人。
李强看到二姑和二姑父也在人群中,就走过去站在二姑身边,听了一会才明白,原来是两家的地挨着地,一直以来张老三在种地的时候会两家边界的那根垄犁得很大,这样老疙瘩家的那根垄就变小了,时间一长就少了一根垄。
老疙瘩此前已经找他协商过几次,但没什么用,今天就吵了起来。只见老疙瘩紧握这双拳,眼睛通红,而张老三在那长牙五爪,蛮不讲理,他的几个兄弟和家族里的半大小子也都在周围。
老疙瘩倒是不怕他们人多,只是不敢轻易出手,害怕他们不禁打,而张氏兄弟似乎也看出他的顾虑,更加肆无忌惮,甚至有了身体解除,推推搡搡。
正在僵持之下,李强走到中间,这时他的身高已经和老疙瘩差不多了,甚至肩膀更宽一点。上去就推了张老三一把,把他推了个趔趄。
张老三一看是李强,心里有些发毛了,他敢惹老疙瘩是因为知道他不会轻易动手,但是这李强可就说不准了。
但是张老三嘴上是不服的,四下看看自己的兄弟和侄子们都在,又骂骂咧咧地朝李强上来,“小逼崽子,你敢和我动手,”说着就来抓李强的脖领子,老疙瘩一看,你跟我比画就算了,还想动我儿子那哪行,刚想出手,李强左手一挡老疙瘩,抬起右脚就踹在张老三的肚子上,张老三当时也40岁刚出头,正是身强体壮的时候,但是被李强这一脚直接踹飞了,一屁股坐在三四米以外的地上,当时就直不起腰了。
张老三的儿子比李强大个三四岁,一看自己老爸挨打了,就想冲上来动手,刚到李强面前,李强一瞪眼睛,张老三的儿子挥舞在空中就拳头愣是没敢落下来。
这时张氏家族中的老二光着膀子过来了,“咋的老疙瘩?自己不敢动手,让个小崽子替自己出头,你还算是个爷们吗?”这话算是比较刺耳了,要是在老疙瘩结婚前,肯定不等他说完就直接躺下睡觉了,但是现在老疙瘩顾虑太多。
李强斜楞了张老二一眼,回头跟老疙瘩说:“爸,你不好动手,让我来,我还是个孩子,我去和他们交涉咱们占理”。
转头他就奔张老二走去,张老二倒是比他兄弟强,即使心里也有些打鼓,但是楞没后退半步。
“二大爷,你看这事都是明摆着的,这不欺负人吗?你看不明白吗?”
张老二根本不往正事上唠,“我不跟你说,你个小毛孩子懂个屁,”说着就伸手扒拉李强,想找老疙瘩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