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
“二爷,真的对不起~”
苏轻颜弱弱地瘪嘴,道歉的声音跟蚊子似的,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可怜一点。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撒娇女人最好命?
不过也都怪她,刚才发什么呆啊!
一眨眼的功夫,陆二爷居然被人揩了油。
而那人,正是她的好“闺蜜”。
死炬炬!
苏轻颜眨眼,两眼水汪汪:“炬炬他眼瞎,二爷你别见他一般见识。”
陆景御偏着头,领口未开的衬衣下,他的锁骨精致明显,银色的口子在微弱的路灯闪烁交替之下,宛若天边一颗若隐若现的星辰。
陆景御算是发现了。
她狂的时候,是挺狂。
怂的时候,也不遑多让。
就像现在,
仿佛他一张嘴,就会吃了她一样。
“你很怕我吗?”
陆景御问的问题,和现在的情况,完全没有关联性。
苏轻颜缓缓地抬起眼睫,她的右手还和他的左手被细铁链子紧紧地绑在一起。
她眨了眨眼,什么意思?
“二爷又不吃人,我怕你做什么?”
苏轻颜坐直了身体,撑着下巴,看路灯闪烁交替下,陆景御那张精致到完美的五官。
“二爷跟我还有协议,再怎么生气,也不会拿我怎么样,对吧!”
陆景御看着她那张蓦然又有了生气的脸。
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楚她刚才的一脸楚楚可怜,是真的,还是装的。
他淡淡道:“过来。”
苏轻颜往他那边挪了挪。
带着几分霸道的狂热的吻,不由分说的封住了她的唇瓣,舌尖肆无忌惮的卷入,带着强烈的侵占的意味。
前排,韩官风默默的升起了挡板。
呜呜,好想看。
但怕被二爷挖眼睛!
细铁链因为两人的动作,缠的更紧,勒得苏轻颜有些疼了,但她却仿佛上了瘾一样,只希望那疼痛,能够再更加强烈一点。
最好,是深入骨髓。
不知道过了多久。
车内的空气缓缓地沉了下来,昏暗的光线下,两人额头抵着额头,微微喘气。
“不怕就好。”
陆景御里的嗓音里,带了几分欲望。
苏轻颜只觉得背后发粘,浑身上下都被他撩得到处滚烫。
她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时候,听见陆景御在她耳边,带着灼热的气息,说道:
“不用怕我,也不用怕任何人,天塌下来,有我替你撑着。”
苏轻颜浑身一震,猛然睁开眼睛,尘封已久的记忆如潮水一样狂卷而来。
十四岁的那个夏天。
她坐在诊室的蓝色塑胶椅上,低头看着手腕上的血迹。
布帘后,那医生的嗓音温柔,口罩后的一双眼睛深沉,嗓音却是慵懒的。
“小姑娘家家的,别想不开,以后天塌下来了找我,我替你撑着。”
……
苏轻颜收回深思,心中暗骂一句,莫名其妙的,怎么想起了这么久远的事。
她长出了一口气,低头拨弄将两人手腕绑住的细铁链。
陆景御的手腕,骨节分明,漂亮的可以去代言腕表。
而她的手腕白白净净,乍一看,看不出来端倪,稍仔细一些,就能发现手腕内侧,有一道浅浅的印记。
当年,她自杀未遂。
苏轻颜喘着气,有意无意地拨弄那细铁链,随口问道:“二爷,以前当过医生吗?”
陆景御仰着头,脖子处的喉结明显,那上面还沾染着刚才热吻,苏轻颜留下的红晕。
他阖上眼眸,语气带着几分懒散:“没有。”
听到预料之中的答案,苏轻颜忍不住笑了,瞎想什么呢。
男人嘛。
一张嘴里说出来哄骗小姑娘的话,滚来滚去,无非那两三句。
天塌下来给她撑着?
倒是来撑啊,人呢?
再说了。
老天爷又不是瞎了眼。
怎么可能对她这么好。
当年的白月光医生,就正好是眼前令她动了心的人。
苏轻颜,你痴心妄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