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陆景御沉着一张脸,语气不善:“你是云恒的人?”
“对!”
白纤辞得意的扬起头。
这是她第一次来南城,白家在圳北虽然有些实力,但跟南城的云家相比,还是略显逊色。
这回,白家让她来南城玩,已经说好,会让她嫁入云家。
陆景御嗓音沉沉:“贵姓?”
苏轻颜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据说,当陆二爷开始问你叫什么的时候,阎王已经提笔在生死簿上候着了。
“二爷,咱走吧。”
苏轻颜不想把事儿闹大,毕竟,白纤辞说话虽然难听,但也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白纤辞却是个没眼力见了,恐怕是平日里娇惯习惯了,自以为是:“走什么呀?难不成还怕我抢了你男人不是?”
苏轻颜:……
姑娘,你卡bug来人间的吧?
我搁这救你呢,你咋还自我毁灭上瘾了?
白纤辞轻哼一声:“本小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白纤辞。”
陆景御眼底暗光一闪:“圳北白家?”
白纤辞没想到他居然知道,惊喜问道:“你知道我们白家?你是谁?等我和云恒结婚的那一日,我邀请你来参加我的婚礼!”
然后,她嫌弃的看了一眼苏轻颜:“当然,不能带她一起。”
陆景御冷笑一声,微带寒意:“你嫁不进云家。”
白纤辞一愣,脸上挂着的笑意突然僵了。
苏轻颜也愣了,陆二爷,啥时候还关心了别人的婚姻大事来了?
白纤辞明显有些慌:“你不要瞎说。”
陆景御淡淡道:“他要敢娶,我打断他的腿。”
云家想要联姻白家,想都不用想。
“你凭什么……”
白纤辞话还没说完,就见买好两张票,拿着一只寒酸玫瑰花的云恒走了过来,见到陆景御,他愣住,下意识的紧张害怕。
“小、小叔。”
白纤辞傻眼了。
云恒的小、小叔?
传闻中的陆二爷……
陆景御淡淡扫了云恒一眼:“回去告诉你爷爷,要想多活几天,就少算计点心眼。”
“是,小叔。”
云恒低头,紧张地吞咽口水,不敢多说一句话。
陆景御见他杵着,低头拿眼角瞟苏轻颜。
他冷着脸,一脚踹了过去:“云家没人教你张嘴喊人?”
云恒腿弯吃痛,咬紧牙关,脸上青筋暴起,转了一个角度,面对苏轻颜低头:
“小、小婶。”
苏轻颜笑眯眯:“哎~~乖侄。”
……
游乐园的人多,本想让陆景御坐坐过山车,看他头晕目眩出丑的苏轻颜,换了心思。
她抱着花,和陆景御一起,随便打卡了几个温和的项目,拍了几张合照。
镜头里。
陆景御难得的,脸上挂了笑意。
苏轻颜则是笑的五官乱飞。
接着,两人离开游乐场,又去看了电影,坐了渡江索道,去了苏轻颜高中时候的学校。
用苏轻颜的话来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谁先撑不住回家睡觉谁是小狗!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两人吃完晚饭,才牵手回家。
大不了一起当狗!
一进门,韩官风跟条死狗一样,趴在沙发上,累的抬不起头:“二爷,您今儿到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董事会那帮老狗,差点没把我给……”
韩官风抬到一半的脑袋,直愣愣的僵住。
看着门口挽着陆景御的苏轻颜怀里的那束花。
陆景御垂眸扫一眼韩官风,嘴角微动,一声无声的“滚”字,荡了开来。
韩官风意识到氛围不对,赶紧从沙发上爬起来。
“我想起来,还有个会要开,我先走了。”
苏轻颜本来笑着,见韩官风离开后,她脸上的笑意才凝固:“二爷,你不是说、你今天休息?”
所以是把所有的工作推给韩官风,特意陪她的吗?
苏轻颜心脏没由来的逐渐缩紧,隐隐作痛。
她极其不喜欢这种感觉。
说她另类也好,不识抬举也罢,周围的人对她越好,她越是有压力,越是觉得窒息。
她清楚的知道,这种看上去被人捧在手心,被人呵护的感觉,像极了苏家当时把她养到五岁时,她憧憬而又向往的幸福。
然而,
被捧得越高,摔的就越狠。
到最后幸福幻灭,只剩残破不堪的自己。
所以,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抱有幻想。
与陆景御的关系也是。
结婚,各取所需,当个床伴炮友,不谈感情,她很开心。
很显然。
陆景御越界了。
“时间不早了。”陆景御脸上的笑意,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低头看一眼从自己胳膊上滑落的手,他淡淡道:“早点休息。”
说完,便朝着楼上走去。
苏轻颜冲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陆景御,你站住!”
陆景御上楼的背影,僵了僵。
然后,淡淡回头,冷漠地居高临下看着她。
苏轻颜仰着头,嘴角扯了个苦笑的弧度,眸光闪烁,自己都觉得荒唐至极:“你是不是喜欢我?”
门口的风很大,扬起她的裙摆。
马卡龙色的玫瑰花瓣,随风轻轻扬起,然后缓慢地旋转落地。
楼梯间的男人垂眸,英挺身姿如神祗降临人间,目光睥睨,冷漠淡然启唇:
“苏轻颜。”
“你不能因为你长得好看。”
“就任性的觉得。”
“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