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八千……不是!这都要钱?!喂喂,喂……”
电话已经毫不客气的挂断了,我恨恨的嘟囔了几声,给何宁宁转了账,又让那若兰赶紧指挥着纸扎小人把那条昏睡的小奶狗转移到了杂物间里,以免有人不小心接触到发生意外。
回到民宿里,我赶紧跟大家通报了一下这个情况,叮嘱所有人绝不许靠近任何一条狗。
随后我就让那若兰返回了中州,同时托他给德福带个话,按照约定时间来把该带的人都带走。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我们吃吃喝喝,没事儿的时候就在附近闲逛一下欣赏景色,过的是真舒坦。
当然了,我关掉了手机,任何人都联系不到我。
直到第三天晚上,我找了个借口支走了服务员,说我们在这附近玩腻了,想走远一点儿去看看,但房间不退,随时还会回来。
在这期间,他可以回家去放几天假,等我们再有需要了,会打电话联系他。
服务员自然是乐得清闲,写了个条子收了我一笔押金之后,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就收拾了东西,放心大胆的把钥匙留给我们,乐颠颠儿的回家去了。
当天夜里,我让所有人都留下待命,做好了严密的防护措施后,自己悄悄的潜进了追兵们还在昏睡不醒的那座民宿。
已经到了七十二小时的极限,如果再不让这些人及时醒过来,他们可就真的再也没有看见这个世界的机会了。
有件事儿让我感觉心里很不舒服,其实这三天以来,我悄悄的来过几次,尝试着想要救活那条莫名其妙的成了毒素宿主的小奶狗。
但何宁宁明确对我说过,这种毒素没有解药,就凭我的解毒本事,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无奈之下,我扎破自己的手指取了点儿血,戴上好几层胶皮手套,扒开小奶狗的嘴给它灌了下去。
然而……
毫无作用,其实这也在我的预料之中,鬼脸尸菌真的是对这种狠烈的毒药束手无策。
此时的小奶狗已经彻底停止了呼吸,我看着它幼小而僵直的身躯沉默了许久,只能在院子里挖了个土坑,叹息着填平。
在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一辆旅游中巴不动声色的开进了村子,停在民宿门口。
那若兰带着德福和另外几个人,按照约定的时间准时到来。
解开了那些追兵的昏睡咒之后,德福带来的几个人手脚利索的把他们捆住,拿胶带封住嘴巴扔进了旅游中巴。
随后我沿着原路悄然返回,那若兰吹响小竹哨,几百个纸扎小人密密麻麻的把我们几个人死死的困在了民宿里。
紧接着,旅游中巴消失在了无边的夜色中,满载而归。
我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开始了我的表演。
打开手机,我没有理会那铺天盖地的信息和未接电话,给张子墨拨了过去。
电话被急不可耐的接通,张子墨的语气很焦急,问我这几天为什么又断了联系。
我装出了一副惊恐万状的样子,差点儿连自己都信了。
“娘,我被人困在一个村子里了,手机信号说没就没,您先听我说。我被一大群纸扎小人给围住了,我……我破解不了这么严密的阵法!再这样下去,不出几天我们就会被饿死了!娘,您快来救我啊……”
“什……什么?纸扎阵法?!”
“对,就是江南纸扎一派的纸扎阵法!娘,这事儿很蹊跷,江南纸扎一派只剩了两个嫡系传人,苏晨刚跟我谈好了条件,用蒋亮的青竹令换了条性命,不可能冒险回来跟我们作对;苏眉她……她压根儿就没有这么强的法力,这到底是谁,能摆出几百个纸扎小人组成的大阵呢这!”
“啊,几百个?!难道会是……”
电话里的张子墨略微沉吟了一下,我心中顿时暗喜,但嘴上还在一个劲儿的求她赶紧来救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张子墨轻轻的“嗯”了一声。
“乖儿子,别怕,最晚明天一早,娘就来会会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呵,区区纸扎阵法,真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就连江南纸扎一派的祖宗都在我……嗯,赶紧把你具体的位置发过来。”
我假装大喜过望,连连道谢,挂了电话之后,给张子墨发去了一个定位。
我转头看着庄小龙,他嬉皮笑脸的打了个响指。
“?好吧!”
我笑着对庄小龙翘了个大拇指,又给黄华裕拨了过去。
我假装手机的信号很弱,对着话筒断断续续的大吼大叫,故意只露出了一句话里最重要的几个关键信息。
听着黄华裕在电话里火急火燎的竭力大喊,我得意的挑了挑眉毛,直接按下了关机键。
“好了,现在就坐等援兵。哎对了,还有个事儿……真得忙活忙活。”
我忍不住乐出了声儿,故意把民宿里的陈设给搞了个乱七八糟,还让胡小蝶给我们几个人都化了一下妆。
没多一会儿,我们四个人就满脸菜色,看着就跟好几天都没吃饱饭似的。
有那么多纸扎小人在门外站岗放哨,我招呼着大家安安稳稳的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一大清早……
不,准确的说,是第二天凌晨,天还没亮透,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怪异的响动。
我一下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用神识探查了一下外边的情况。
果然,张子墨带着水鹿彤已经赶到了民宿,但她们俩却被纸扎小人挡在了五米之外的距离。
除了她俩之外,还有一道我从来没见过,但跟苏晨苏眉姐妹俩十分相似的气息……
也同时出现在了我的神识之中。
“来了!娘啊,娘!您终于来了,呜呜呜……”
我心中大喜,瞬间入戏,赶紧快手快脚的穿上衣服,睡在旁边床上的庄小龙也揉着眼睛被吵醒了。
等我一回头看清楚了他的脸……
刚酝酿好的情绪却猛然破了功,我死死的憋着笑,眼泪都快下来了。
此时的庄小龙已经被化妆成了民宿的老板,要不是我笃定那老板还带着全家在逍遥快活,差点儿就真的以为是他了。
我们俩重新调整了一下情绪,大呼小叫的跑到了一楼的客厅。
梁多多和老板娘……
不是,那是胡小蝶化妆的老板娘,这时候也正在客厅里大声求援。
见我们俩跑了出来,胡小蝶赶紧把庄小龙拉到一边,俩人蜷缩在一张茶几后边瑟瑟发抖,把舞台交给了我和梁多多。
“娘,您可算是来了……咳咳,我都好几天没吃饱饭,法力早就耗干了,您要是再晚来一会儿,就见不着我了,呜呜……”
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朝着门外哭诉,与此同时,梁多多悄悄的拨通了一个号码,把手机藏在了门后的木架上。
借着昏暗的晨曦,我看清了门外的情景。
张子墨脸色阴郁的站在水鹿彤身后,几百个雪白的纸扎小人齐刷刷的捏着小拳头,一脸……
几百脸坚毅的紧盯着这两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