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你病了吗?”
魏三省奇怪的问我,我笑着摇头,跟他说了个很普通的西药名称。
“就这种药,多弄点儿去,现在就拿给我。放心吧,这种药吃再多也不可能致死,只会让人……嘿嘿,拉不出屎来。”
魏三省一头雾水的看着我,不过他也没多问什么,当即就安排人照方抓药。
不多一会儿,药和我的衣服裤子,连着帆布包一起送到了魏三省的办公室里。
我满意的把那一纸袋药塞进了衣兜,拿过帆布包打开看了看,东西一样儿也没少。
“看你那鸡贼样儿,没人动你的私人物品。咱这儿是拘留所,又不是土匪窝。”
魏三省白了我一眼,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拿过裤子掏了掏兜,想要找出混沌角来借助混沌之气,给魏三省演示一下“回首千年”的施法方法。
“……嗯?!”
我愣了一下,把裤子提起来使劲儿抖了抖。
裤兜里竟然空空如也,我一直都揣在里边的馄饨角……
竟然不见了!
我赶紧仔细的翻找了衣服和裤子的所有口袋,又抓过帆布包,把里边的东西仔仔细细的重新检查了一遍。
魏三省见我神色不对,表情一下子就僵在了脸上。
“怎么,丢了什么东西了吗?”
我顿时就慌了起来,赶紧给魏三省详细的描述了一下混沌角的模样,让他亲自沿着监室到储物间的路去寻找一遍,看看混沌角是不是遗失在半路上,或者是掉在了储物间的木架子上了。
魏三省见我脸色凝重,赶紧跑出门去。
十几分钟之后,他急匆匆的赶了回来,脸色一片灰败。
“找到了吗?”
我急切的问魏三省,他半天都没说话,慢慢的坐到了沙发上,神色间显的很沮丧。
“我……我用时光倒流查清了偷走你裤兜里物品的人了。”
“……”
我没接口,死死的紧盯着魏三省,心脏忍不住加速了跳动。
要是我的推测没错的话,能自由进出拘留所,甚至是进入储物间里拿走混沌角的人……
应该就是开封仵作门的宋钟了。
他本来就和魏三省同属一个系统,有着千丝万缕的工作上的往来。
再加上他和魏三省之间那种超越一般朋友的战友关系,估计他就算是大摇大摆进入储物间,也不会有人怀疑他会偷盗什么物品。
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到底是属于哪一个阵营?
他是在帮我娘做事儿,还是夏风,抑或是……
其他什么人呢?
我紧张的咽了口唾沫,魏三省狠狠的一拍桌子,大吼了起来。
“女监那边的管理简直是太松散了,竟然让白桂仙脱离了管控,一个人跑到了储物间那边!还有那个看守储物间的老李……他也是个老狱警了,怎么就能违反规定,让白桂仙自己一个人进去了呢!”
“白……白桂仙?!”
我瞪着眼看着魏三省,“不是……你是说一个被关在监室里的被拘留人员,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进出储物间偷走了东西,还没被任何人发现?!我靠,我说老魏,你这个所长当的可真够优秀的,这么说来女监的管理员,储物间的看守,甚至连监控室的人都他妈是内奸了?!”
魏三省的脸色一片铁青,他咬着牙气的浑身颤抖,过了好半天才从牙缝儿里挤出一句话。
“你说的那对发卡应该还在白桂仙手上,再怎么说她也不可能有把东西偷送出拘留所的人脉渠道,我已经派人去把她控制起来了,一会儿我就亲自过去审她。对了,那对发卡……很重要吗?”
“那是银凰公主的身份信物,你说呢?”
魏三省脸色一变,立马站起身就朝门外走去,我赶紧叫住了他。
“白家三姐弟有可能都会蛊术,我怀疑他们身上都暗藏着蛊毒,你千万别跟白桂仙有任何接触。要不你带着我一起……哎,哎?!”
魏三省没等我说完就狠狠的推开了门,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我被那位狱警又带回了监室,刚一进门,迎面就看见了侯老大那张哭哭唧唧的大胖脸。
“陶爷,我……我又让那俩孙子给揍了,他奶奶的。您刚出门,他俩就来抢咱的水和吃食儿。我还好声好气的跟他们说,分一半儿就得了,谁知道话还没等说完,就又挨了一拳头,疼死我了嘿……”
我皱了皱眉头,强忍着要立马就收拾一下那兄弟俩的冲动,拍了拍侯老大的肩膀。
“算了,你没事儿吧?需不需要帮你叫狱警找医生?”
“没事儿没事儿,我这皮糙肉厚的,挨两下还能顶的住。”
侯老大勉强堆起了一脸笑容,小声说道。
“那俩孙子好像不怎么喜欢吃别的零食儿,还给咱留了不少。就是吧……那些个辣椒都让他俩给拿走了,您要是得意那一口,我晚上悄悄的给您偷点儿去。”
我一声就乐了起来,果然,白家兄弟俩还挺配合的,乖乖的掉进了我设计好的圈套。
“不用,我本来也不喜欢吃那玩意儿。哎对了,正好现在闲着没事儿,咱把晚上值夜的顺序商量好,省的到时候不知道叫谁起来。”
“嗨,哪儿能劳驾您啊,让麻杆儿和煤球儿他俩……”
侯老大见我脸色一沉,赶紧讪笑了两声,靠近我的耳朵压低了声音。
“那您就挑个头或者尾,这两个时间能睡个囫囵觉,嘿嘿,您选完了剩下那个时间归我,让麻杆儿煤球儿和那俩孙子值中间的。”
我想了想,走到白家兄弟俩面前,他俩的神色顿时就警惕了起来,死死的护住了散落在床上的那十几袋辣椒。
“干吗?”
“紧张什么,我就是告诉你俩一声,你们值最后一班夜,行不行?”
兄弟俩对看了一眼,赶紧忙不迭的点头。
“那好,侯老大,你跟六子值第一班,麻杆儿煤球儿,你俩第二班,有没有问题?”
所有人的脑袋都点的跟捣蒜一样,只有胡磊老大不乐意的嘟嘟囔囔,嫌我挑了个最麻烦的时间。
我瞪了胡磊一眼,他这才一脸哀怨的闭上了嘴。
不多一会儿,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我坐在食堂的一角,冷眼看着不远处一人抓着一袋辣椒大快朵颐的白家兄弟,暗暗冷笑了一声。
药片加上辣椒的催化,这哥儿俩往后几天的日子……
一定会过的很精彩。
一夜无话,依然是吃晚饭,看电视,洗漱,十点钟准时就寝。
我又对白家兄弟俩念了昏睡咒,等他俩发出了此起彼伏的鼾声之后,悄悄的把手伸进了衣兜里。
今晚面对着我的是白彦宸,他下午刚训斥了弟弟白稚蘅一通,可现在他自己也着了我的道,睡的不省人事。
我坏笑了一声,指头在兜里数了五颗药片,借着侯老大肥胖身躯的遮掩,全都塞在了白彦宸的嘴里。
我假装伸了个懒腰,手臂横过白彦宸头顶,很自然的伸到了白稚蘅的嘴边,五颗药片顺利的到达了指定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