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张俊轩惊喜的问道,我坏笑了一声。
“就是那个化妆潜藏在我家的保姆叶妈,叶青青。她是王才的老相好,俩人打小就认识,感情很深。你把王才给杀了,叶青青当然是恨透了你,估计她就算是知道太一令的下落也不可能会告诉你了。”
张俊轩冷哼了一声,我当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赶紧截住了他的话头。
“你可别想着把她给抓起来严刑逼供,这几个人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嘴比保险柜都结实,你忘了钱强了?你活活把他给打死了,他愣是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张俊轩犹豫了一下,“那你说怎么办?”
我笑道,“太一令是块烫手的山芋,叶青青拿在自己手上一点儿用处也没有,反倒有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大哥,你仔细想想,你要是她的话,会怎么做?”
张俊轩仔细想了一会儿,“嗯……找个合适的靠山,把太一令交出去,成事儿了可以立个大功,就算是败了,起码也能保住性命全身而退。”
“对喽!”
我心中大喜,顺着张俊轩的“推理”继续说道。
“她和袁春怡是几十年的老闺蜜了,按理说她最有可能会把太一令交到袁春怡的手上。一旦袁春怡掌握了青竹台,甚至是整个儿风水界的大权,她就理所当然的成了二把手。”
“对,对!”
张俊轩一头就扎进了我的陷阱里,我趁热打铁,给他出了个主意。
“对她可不能来硬的,一旦再把这个唯一的活口给弄死了,太一令可就真的找不着了。大哥,你现在必须要马上把她从袁春怡身边调走,不给她俩交接太一令的机会。然后派敏乃暗中监视着她,一旦发现她打算拿着太一令去找袁春怡,就让敏乃马上动手把她控制起来。捉奸捉双,拿贼拿赃,到时候铁证如山,也容不得叶青青和袁春怡抵赖了。”
“好好,就这么办!”
张俊轩连声答应,挂掉电话,干脆释放出了一道声音结界把自己给罩了起来,把郭永喆絮絮叨叨埋怨我的声音隔绝开,认真的推敲了一下所有的细节。
我不能直接给敏乃打电话,以免暴露了他的身份。
但我又联系不上任诗雨,怎么才能把我的计划传递给敏乃,让他保护叶青青的安全呢?
思来想去,我竟然莫名其妙的想起了一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突然感觉……
这件事儿除了她之外,就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我拨通了电话,谢天谢地,这次那个小混蛋总算是没有拒接。
“哎我说,有你这么当师父的吗,不就个破图纸嘛,天天催命一样的追着我问。改好了改好了,等你回来的时候到学校来一趟,把图纸拿走。”
“不用等我回去了,你亲自辛苦一趟,把详细的图纸和数据送到万亨地产去,但是千万别去见张俊轩,找你姑姑顾青禾,顺便帮我传个话。”
“切,就知道,你一打电话准没好事儿。”
李莹不满的嘟囔了一句,我笑了笑。
“她被张俊轩严密监控着,你去找她的时候一定要当心,千万别露了馅。告诉她两件事儿,第一,马上联系到诗雨,转告敏乃,借着监视叶青青的机会保护她的安全。”
我详细的跟李莹说了我的计划,李莹一边“嗯嗯”的答应着,一边在纸上“唰唰”的快速记录着。
“行,都记下来了。第二件事儿呢?”
我笑道,“告诉你姑姑,让她请你吃顿好的犒劳犒劳你,人情记在我账上。”
“呸,你倒会借花献佛。没事儿了吧?挂了。”
彻底安排好了一切,我满意的撤掉了声音结界,郭永喆的大嗓门立马就震的我耳朵嗡嗡作响。
“不是,我这儿叭叭的唠叨半天了,你倒是听见了没有?我说陶子,没有你这么当哥们儿的啊,不都说好了以后甭管遇着什么事儿咱都……”
“好好,是我错了,现在有一补偿你的机会,想不想要?”
我赶紧在郭永喆的嘴里塞了根烟,他立马就裂开大嘴看着我。
“说。”
“和我一块儿去会会鄢无鱼,去不去?”
郭永喆一个高跳了起来,嘴里的烟都飞在了我脸上。
“废话,当然去!什么时候?是月黑风高还是黎明破晓?哥们儿得赶紧眯一觉去,好好攒攒体力。”
我神秘的眨了眨眼,回身低着头开始收拾帐篷里的东西。
“甭等什么黄道吉日了,就现在。”
“好嘞!”
郭永喆快手快脚的收拾好了东西,我们俩收起了帐篷打好背包,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差不多是下午三点多钟。
附近放羊为生的人真不少,这时候就有两个中年羊倌躺在树下的阴凉地儿里抽着烟聊天,不远处的羊群悠闲的啃着青草。
我走过去和他俩人商量了一下,每个人给了五千块钱,买了他俩四只羊,又跟他们换了衣服裤子,还要了一根赶羊的鞭子。
一股酸爽的汗臭味儿从破旧的衣服上钻进了我的鼻孔眼儿,我强忍着胃里的翻腾,随手在地上抓了把土,用矿泉水润湿了把我和郭永喆的脸抹的脏兮兮的。
郭永喆倒是多才多艺,他挥着羊鞭甩出了几声清脆的炸响,赶着羊群……
虽然四只羊少了点儿,但也勉强算是一群吧。
我们俩假扮成放羊的,慢悠悠的溜达到了镇子上,经过韩东的小旅店时,我暗暗的用神识探查了一下里边的情况。
天助我也。
韩东的气息出现在了我的神识里,虽然我闻不见二楼屋里的味道,但从我感知到的气息上判断,那家伙喝了不少酒,气息混乱而模糊。
那个叫韩柱子的大胖和尚喝的更嗨,简直可以说是烂醉如泥。
震天响的呼噜声直接从二楼传到了街面上,都用不着神识探查了。
“嘿嘿,喝酒误事啊,这话还真没错。”
我冷笑了一声,郭永喆一头雾水的看着我。
“说谁呢?”
我赶紧瞪了他一眼,“小点儿声,尽量别说话,你一张嘴就是一口京片子,要是让人给认出来,咱可就没机会去见鄢无鱼了。”
郭永喆赶紧闭紧了嘴,我们俩在街上慢慢转悠了一圈,把四只羊折了点儿钱卖掉,找了个小饭馆坐了下来。
韩柱子和韩东叔侄俩的气息一直都在我的神识探查范围之内,情况一直在朝着对我利好的方向发展。
韩柱子的酒还没醒,就连韩东也睡死了过去。
我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羊汤美美的喝了一口,看着饭馆外边,眼神一冷。
没有了我最忌惮的对手,这正是我鄢无鱼见面的……
天赐良机。
天色渐渐擦黑,我和郭永喆吃饱喝足,从另外一个方向走出了镇子。
这时候正是视线最差的时段,眼看着四周的人越来越少,我拉着郭永喆躲在墙角里,用一股伞绳拴住了他的腰。
“刚才我跟你说的那些……你都记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