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和任诗雨去医院接任天翔出院,临出门的时候,马兰又用可怜巴巴的眼光看着我。
“多余,记得帮妈说几句好话。”
我无奈的点头答应,来到医院里,任天翔站在窗边看着风景,陈阿姨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整整齐齐的摆在门口。
我和任诗雨谢了陈阿姨,把她的工钱转给了她,陈阿姨一个劲的和我们道谢,走出了病房。
任天翔的气色好多了,他坐在病床上,任诗雨看着他。
“爸,跟我们回小院住几天吧。”
任天翔犹豫了一下,“就……不去了吧,给你们添麻烦。”
“爸你说什么呢,一家人怎么还说出这种话了。对了,妈……她也在。”
任天翔有点吃惊,任诗雨把马兰写的转让协议拿出来递给他。
“爸,妈已经知道错了,她把公司股权和财产都还了回来,您就别生气了。”
任天翔有点激动,他拿着协议的手都在抖。
“公司……保住了……”
我怕他太激动,心脏一下子受不了,就赶紧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和他讲了一下,让他缓和一下情绪。
我劝任天翔,“反正也没什么太大的损失,这事就翻篇了,你就别记恨她了。”
任天翔叹了口气,“多余啊,这事真是难为你了,其实我早就感觉你妈不对劲了,她这些日子和那个宁太太走的很近,我几次提醒她,她就是不肯听,最后还是着了人家的道。”
我点点头,“那个宁太太确实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郑玄应该就是她雇来的,你和宁太太到底有什么过节,她为什么要夺你的公司呢?”
任天翔也很疑惑,“我也不知道,按说我们两家没有业务上的交集,我是做房地产的,她是做赛车公司的,八竿子打不着嘛。隔行如隔山,就算她夺走了我的公司,她也不会经营啊。”
我想了想,“这个宁太太你了解的多吗?这件事说到底就是她在捣鬼,我收拾完郑玄,肯定不会轻饶了她。”
任天翔摇了摇头,“了解的不多,只知道她在怀柔那边经营一个赛车公司,搞一些地上地下的比赛,我对这些不是太懂,听说还是挺赚钱的。”
我挠了挠头,“赛车和房地产……想不通,算了,等我收拾了郑玄就知道她为什么要打你公司的主意了。”
任天翔有点不放心,“多余啊,郑玄那个人……能不惹就不惹他吧。”
我有点奇怪,“你认识郑玄?”
“也算不上认识,其实从当年陶大哥给我解开穷煞,我就对风水术深信不疑,这些年也一直和风水界的人有来往。郑玄这个人我听说过,是湘西一带最有名的风水师,只是他前些年一直都闭关不出,我也从来没见过他。”
我点点头,“那你听说过关于他的什么事?”
“也没多少,就是知道这个人擅长给人下煞,手段很阴毒,一出手就会闹出人命。像我们这种人大部分都是求财求平安的,我也想不通我们家和宁太太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她竟然想置兰兰和诗雨于死地。”
我也想不明白,看看时间不早了,就站起身来。
“走吧,先跟我们回小院住几天,你和妈也好好聊聊,至于你最后怎么决定……我们听你的。”
任天翔叹了口气,还是点点头。
“走吧。”
回到小院,老远就看到马兰鬼头鬼脑的站在大门口,脖子伸的老长。
我扶着任天翔下了车,马兰赶紧跑过来,任天翔连看都没看她,直接进了屋。
马兰的脸色有点尴尬,“多余啊,你和老任说了没有?”
我无奈了,“说了,可他原不原谅你,那就得看他自己了。”
马兰紧跟着跑进屋里,我和任诗雨对看了一眼,默默的走出小院,在外面信步溜达了起来。
“多余。”
“嗯?”
“你说……爸会原谅妈吗?”
“不好说……不过这么多年的夫妻了,我想爸也不会太狠心吧。”
“唉,但愿吧。”
“这件事你也是受害者,你原谅她吗?”
“当然。”任诗雨一脸认真,“我相信妈是真的知道错了,多余,你也别怪她了,好不好?”
我故意板起了脸,“不行,我气还没消呢,除非……”
“什么?”
我嬉皮笑脸的凑到任诗雨面前,“除非……你奖励我一下。”
任诗雨红了脸,轻轻打了我一下。
“几句话就没正形了,德性。”
我笑道:“谁让你说话不算数的,当时你自己说的,我帮青禾家解决祖坟的事,你给个大大的奖励,在哪呢?”
任诗雨歪着头看我,“我闺蜜都变成你妹妹了,这还不算大大的奖励啊?”
我无语了,“耍赖皮,那不是你奖励我的,不算。”
“哼,就算。要不是我介绍你们认识,你哪来的这么漂亮的妹妹。”
“……好吧,你赢了。还有,我帮你拉到了两套二手房的业务,你还没给我奖励呢。”
“我们不是打赌了嘛,还没到期限呢,你也想耍赖啊?”
“就许你耍赖,不许我耍啊?”
“切,你是男人,不兴耍赖。”
我们说说笑笑,任诗雨突然停下了脚步,定定的看着我的脸。
“怎么了?”
任诗雨没说话,她盯了我一会儿,眼圈红了起来。
“多余,我知道这次的事很危险,你能……别去找郑玄吗?”
我轻轻的抱着她,心里一阵酸楚。
我何尝不知道这很危险,这个郑玄是我到现在为止遇到的最强劲的对手。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郑玄的本事不在五魁之下。
而我,一个出师刚一个月的后生小子,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对手。
但是我很清楚,这一战,我是非打不可。
“诗雨,临来中州之前,师父交代给我两件事。第一件是和你结婚,解开我们俩的命煞死劫,现在我做到了。还有一件事我从来没和你说过,师父让我一年之内做上五魁的魁首。”
任诗雨很吃惊,“五魁的魁首?一年之内?!”
我点点头,“虽然我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要我这么做,但他一定有他的道理。这次是个绝好的机会,郑玄在风水界里名气很大,要是我能打败他,就离这个目标更近了一步。”
任诗雨抽泣起来,她紧紧的抱着我,把头埋在我怀里。
“你一定要小心。”
我不再说话,和她坐在河边的石凳上,任诗雨把头靠在我肩膀上。
“多余。”
“嗯?”
“哼!”
“啊,你怎么了?”
“我不高兴,我吃醋。”
“吃……醋?”
“哼,就是那个和你一起学车的小姐姐。”
“哎呀,我和她真的没什么……”
“我不管,你以后不许见她。”
“那……好吧,我不去学车了。”
“那怎么行,车还是要学的。”
“我去学车肯定还会见到她啊。”
“我不管,你不许见她。”
“那我还学不学车?”
“学啊。”
“那我怎么能又去学车又不见她?”
“哼,我不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