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很快跑进包间来,把一壶茶和四碟点心摆在桌子上,潘浩对他挥挥手,伙计点头哈腰的退出了房间。
我把潘浩的那块血玉掏出来,放在桌子上。
胡磊一眼就认了出来,“哟,这不是我牵线给潘爷联系的物件吗,是甘边马家手里的货。”
我盯着胡磊,他的神色有点嘚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我心里暗想,看来他是真不知道这块血玉里的秘密。
我笑了笑,“嗯,要不是看上这东西好,爷也不能找你来牵线。就按照这个档次找,一两件不嫌少,十件八件也不嫌多。”
“哎哟,这……”胡磊显然没想到我胃口这么大,他的神情有点为难。
“陶爷,我实话和您说,这种物件,一年半载的能碰到一件已经算是运气了,您要这数量……”
他咂了咂嘴,我把钱推到他面前,慢悠悠的喝了口茶。
好茶就是好茶啊,一口下肚,我浑身的毛孔都炸开了,背脊上冒出了丝丝热气,整个口腔都在回甘生津。
我暗暗心疼,为了引胡磊上钩,一下子花了好几万块钱。
但想到了任诗雨,我咬着牙忍了下来,朝胡磊一挑眉毛,拍了拍那两摞钱。
胡磊立马换了一副嘴脸,他赶紧把钱搂进怀里,朝我龇出一口大黄牙。
“陶爷,您就?好吧,我这就给您绕世界扫听去,只是有了信,立马给您回话!”
我和胡磊互相留了电话,他往嘴里塞了几块点心,灌了一杯茶,一溜烟的跑出了茶楼。
我把血玉还给潘浩,提醒了他一句。
“里面的阴煞已经不在了,可这块血玉雕琢的器形不是很吉利,这方面你比我懂,自己注意着点吧。”
“放心吧。”潘浩很高兴,把血玉放在手里把玩着,爱不释手。
“论古董我比你在行,睚眦虽然是凶神,但得看你怎么个用法,要是用来镇风水邪门的凶宅和阴房,那比貔貅可牛逼多了。”
“嗯?”我一下子来了兴趣,“这位凶神还有这个功效呢?”
“那是。”潘浩的脸色很得意,“古董这方面的道行你还差远了,慢慢学吧,水深着呢。”
我又想起了上次和张俊轩聊天时突然冒出的想法,呆呆的出了半天神。
潘浩说道:“胡大头这孙子可把我坑的不轻,小师叔,你可不能轻饶了他。哎对了,你刚才在他身上看出什么了没有?”
我问潘浩:“你知道中州的风水界里,女的风水师有多少个?道行嘛……至少水平比你高的那种。”
“女的?道行还比我高?”潘浩皱着眉想了一下,“要说中州这个圈子里的女风水师,颜哑巴敢说自己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我摇了摇头,我和颜柳也算是正面交过手,熟悉她的气息,胡磊背后那个高人肯定不是她。
“还有谁?”
“那第二号人物,就要数大名鼎鼎的风水仙子了。”
我愣了一下,这个称号怎么这么熟悉。
我一看潘浩脸上露出的那副猥琐相,一下子想了起来。
“你是说夏前辈的孙女,夏天?”
潘浩笑道:“就是她,睡遍半个中州的风水仙子。别看她的品行很……那个,可是要论起风水术的道行来,那可真不是盖的。”
我有点好奇,“她很厉害?”
潘浩嗤笑道:“废话,五魁的后人哪个是吃干饭长大的?没有两把刷子,还不早被寻仇的仇家弄死八回了?”
我问潘浩还有没有符合条件的女风水师了,他敲着脑袋想了半天,摇了摇头。
“中州里是真没了,要说其他地方的高手,指不定会有,但是我就不怎么熟悉了。”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虽然我和夏天只有一面之缘,但我和她爷爷夏风正面接触过几次。
第一次和夏风见面,是在来中州的火车上,当时我心神不定,竟然没看出夏风身怀风水异术。
第二次是在任家,吴桐正想把我带走当人质,夏风突然出现,当时他曾经有一瞬间释放出了身上的气息,神光玄青,是正宗的玄武之相。
而胡磊眉心处的神光,是黄色的。
这不奇怪,夏天的道行根本没法和夏风相比,现在修习出的玄武之气不精纯,达不到玄青色,所以就呈现出了黄色的气息。
我突然有点明白,夏天为什么性格会这么……开放了。
原来是受了玄武本命的影响。
我冷哼了一声,“十有七八,就是她了。”
“嗯,谁?夏天?”
我点点头,“很有可能,胡磊身上有一股土行法力的气息,但是根基虚浮,显然不是修炼出来的。我能想到的可能,就只有一种,他俩……嘿嘿。”
潘浩想了半天,突然瞪大了眼。
“我草!你是说,他们俩……睡了?!”
我笑道:“意思是这个意思,但是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粗俗。”
潘浩不敢置信的咂着嘴,摇了半天头。
“一支鲜花插在了牛粪堆里,胡大头这孙子还真是艳福不浅。”
我叫来伙计结账,伙计响亮的喊道:“承惠,您一共消费六千八,谢爷光顾!”
我咬着后槽牙付了钱,心都在滴血。
逼是装到位了,可肉疼啊。
潘浩把我送回家,我躺在沙发上思索了半天,应该用什么办法把胡磊背后的夏天给逼出来。
我有点想不通,夏天是参加过我的婚礼的,她知道任家和我的关系。
她应该很清楚,要想解开五魁的命煞,就不能轻易得罪我,颜柳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可她却在任家开发的楼盘里设下了七阴煞局,这无疑是站到了我的对立面上。
我想了半天,这才想明白。
当时她设下七阴煞局的时候,我还没来中州。
等她知道了我和任家的关系,那时候七阴煞局已经触发,想停都停不下来了。
因为煞局半途而废,就会反噬在设局人的身上。
“她设下煞局就必有所图,她要夺走的,是任家的什么东西呢?难道和孙侯一样,是想夺走任家的三世富贵?”
我喃喃自语着,眼皮越来越沉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我一觉醒来,天色擦黑,已经六点多钟了。
我爬起来做了几个菜,想等任诗雨回来一起吃晚饭。
事情已经有了眉目,我的心情还算愉快,我哼着歌把鸡蛋打进锅里。
“滋啦!”
油锅里冒出香气,我刚要把切好的西红柿下进锅里,突然手停在了半空。
对啊……
我破解了七阴煞局,那设局的人一定会在这几天之内被煞局反噬。
想要知道胡磊背后的人是不是夏天,办法很简单,只要打听到夏天现在的身体状况,就会一清二楚了。
“咔!”
我听到别墅的门打开的声音,心里一喜,应该是任诗雨回来了。
她今天没加班,我可以和她舒舒服服的吃一顿丰盛的晚餐了。
“这是什么味?哎呀陶多余,你在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