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十,大唐朝廷重申军功封赏诏,大概意思是内乱已平,外患尤存,同志们还要努力,为激励将士为国出力,再次重申法令,凡立军功,按天宝年间规矩立刻封赏,各级将校不得私瞒,上下官吏不许拖延克扣,违者重处!
大唐开国时上下都穷,物价也低,军功赏赐相对算高,后来在天宝年间重定军功,为历年最高,安史之后朝廷穷,不得不把赏格降低,如今却忽然恢复了天宝年间的规矩,按这个规矩,同样砍一个人,赏格比从前高了近一半。
还没等上下反应过来,凤翔及朔方一同军报,吐蕃兵马调动,似有大举寇边之意,朝野哗然。
“他娘的!还要抢?真把大唐当软柿子了!”。
“揍他!”。
陛下不顾龙体有恙,诏令枢密院调兵秋防,仅仅隔了一天,又有凤翔报至,两名大唐百姓连带放牧的牛羊不见了,怀疑是被贼人所害。
这道不起眼的消息犹如一颗炸弹,朝堂上下群情汹涌,再也不能遏制。吐蕃背信弃义,乖张已极,若不惩戒,大唐威严何在?
长安城里到处是义愤填膺的好汉,叫嚷着吐蕃欺人太甚,占着咱们的地方,还要害咱们的人,为什么不揍他?朝廷在等什么?
九月十四,裴相代表皇帝接见诸国使臣。吐蕃趁大唐内乱侵占陇右河西,大唐为免生灵涂炭,本无意用兵,可吐蕃不但不归还疆土,还屡次寇边,害我臣民,大唐忍无可忍,只得出兵……防守。
诸国使臣纷纷附和:没错,吐蕃太欺负人了,大唐真可怜……
同日,出兵诏书正式下达,禁军三天后出发赴陇右驻防……
吐蕃使者紧急求见宰相和皇帝,结果被鸿胪寺的人堵住门一通臭骂,好吃好喝伺候着你们,背后捅刀子,无耻!
朝廷各部按计划调运粮草辎重,还有不知多少人在送礼请托想要参军挣军功,百姓在愤怒叫嚷,京城上下热血沸腾。
烦了看完朝廷邸报,不由苦笑,“这也太糙了”。
大震关与制胜关等最前沿没有军报,反倒陇右和朔方跳出来送军情,还是个似有寇边之意理由,然后又含糊其辞的说死了两个人,这由头也太不用心了。
鲁豹复会州,阿墨复武州,你们都觉得理所当然,这么一道模棱两可的军报,死两个放羊的百姓就炸了?不觉得演技拙劣?
而且前脚颁布重赏军功,后脚就来了军情,有没有这么巧?
好吧,不管大唐朝廷一系列操作多辣眼睛,也算圆过去了,勉强算师出有名吧,反正你不服也没用。
其实所有人都明白怎么回事,安史至今快七十年,大唐终于恢复了力气,再次开始挥刀向外,都早就等着这一天了,终于有了动作,各方当然要配合一下。
说白了就是一句话,“我曾经失去的,总有一天要拿回来!”。
吐蕃当然没有什么寇边,那位年轻的赞普正沉浸在佛法的海洋里不问世事,尚戒心在焦头烂额,哪有余力进攻大唐。
这两万禁军去陇州的主要任务是熟悉战场,保护转运司存储的大量粮草军资,修建大营为明年主力过去做准备。
烦了近来除了去过两次枢密院,一直在家里待着。一趟边关走的乱七八糟,没等过瘾又被拽了回来,可也没办法,他这命就是这样,总是各种意外。
刚看了一阵闺女,被潇潇给赶了出来,这娘们儿不讲道理,取名字这事儿见仁见智,对名字不满意就赶人很不好,难道杨盐井这名字不好听?
去小学堂教孩子们演练了一番阵法,没等演完就被老武赶了出来,这更不讲道理,要不是看在他年纪大的份上,太师是不会让着他的。
刚要去找巴扎,月儿从马车下来进到院子,近来她正在与李宗闵,王守商量宫女放良的计划。
“哥”。
“回来了”。
“嗯”,月儿几步走近,一跃跳到他背上。
“哎哎,先下来,满院子人看着呢”。
月儿搂着他脖子不放,左右看看,“哪有人?”。
烦了背着她环视一周,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刚才还一群人的,月娘子威权日重啊。
背着她去往后院,边走边道:“咱俩都这个岁数了,人前要注意体统”。
月儿将脸贴到他背上,“噗嗤”笑道:“不管什么岁数,咱俩都不用讲体统”。
她原本身材窈窕,随着年纪增长变得有些丰腴,不过她从来不会为身材苦恼,因为烦了从没提过这事。
进到东院卧室,数着一二三将她丢下,却被她搂住脖子一起放倒在榻上,再顺势骑到身下,“说,有没有想我?”。
烦了搂住她腰肢,“计划定下了?”。
“嗯”,月儿扭动身体,“过几天就下诏,第一批先放两千,有家的拿钱回家,没家的先入官作坊……哥,你有空去挑两个吧”。
烦了被她扭得有些上火,摇摇头道:“不挑,我这八字克婆娘”。
“哪克了?怎么不克我?”。
“你八字硬,克不动”。
“哥,我给你算过,你一辈子犯桃花”。
“可拉倒吧,就你那两下子还给我算”。
“对了,你跟太后到底有没有……”。
“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我都劝过她了”。
烦了忙道:“你可别瞎劝了,消停点吧”。
“你不喜欢她?”。
“我俩都说好了的……”。
“说好了抱在怀里摸?”。
不知什么时候,两人已经变得赤条条的,烦了忽然反应过来,“你这……哎,等下……”。
“等不及了……”,月儿身子一沉。
烦了将她抱住,苦笑道:“门还没关呢”。
“不用关了”,月儿面色潮红。
“你个小妖精,真是不知羞”。
月儿俯下身,喘着气道:“只管与哥哥欢乐,不管羞不羞”。
烦了无奈道:“好吧,你说得也对”。
二人激战正酣,忽听外边婢女大声道:“大娘子安好!”。
烦了一愣,“潇潇怎么来了?”。
刚要起身,潇潇已经走了进来,见二人情形脸色一红,刚要走却又倔强站住,轻笑道:“月儿妹妹倒是好兴致”。
她想取笑月儿,可惜她对月儿真的不够了解,月娘子从来就不怕这个。
将烦了按住,动作丝毫未停,“武姐姐来了,坐吧,坐下看”。
潇潇红着脸把门一关,真就坐到了椅子上,挑衅的道,“正要见识月儿妹妹手段”。
”好啊,那你就好好学”。
烦了起了两下没能起来,认命的闭上眼睛。
时间不长,潇潇笑道:“就这?也不过如此,真是委屈了郎君”。
“那你来,看你有什么本事”。
“来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