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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来回到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那份刚译好的电文,目光在电文上面停留了许久......

这份来自日本大本营的电文内容其实就是:为将要到来的天长节,给天皇送上一份空中礼花。

对于在日本留学多年的徐来怎会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小日本的所谓天长节,就是来源于我们中国的唐朝。

最初用于唐玄宗的生日,被称为是“千秋节”,天宝年间改名为“天长节”,“天长”二字源于《老子》中“天长地久”一词,后才流传到日本,特指代天皇的生日。

小日本的特性是崇拜强者,我们中国的盛唐时期,那可真算是万国来朝,海纳百川的盛世王朝,可是现在却被这些小日本欺压得抬不起头来,这叫徐来如何不愤懑?

可眼下该怎么办?徐来一时心如刀割。

很明显,小日本要在他们的裕仁天皇生日这天对武汉发动一次毁灭性的打击。

裕仁天皇的生日就在四月二十九日这天,那么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徐来不敢想象如果日本出动大量空军,那么武汉必定会是一片火海。

不行,得赶紧将这个情报送出去。

徐来将电文揣入怀里,又重新拿了张纸写了一份加密信,放在自己的公文包里,才急冲冲地出了门......

吉普车路过汤记裁缝店时,徐来依旧手动闪了闪前灯,给老汤发出了信号,又开车至街道拐角挂着死邮箱的面前,才摇下车窗,看了看四周无人,在有遮掩的屋檐下,将装有情报的信封迅速投进去。

做完这一切,徐来才开车去了日本领事馆,去向岩井英一汇报电文的情况......

“徐桑,辛苦你了。”岩井英一打开电文看了一下:“看来我们军部的空军们又能耀武扬威几天了。”

岩井英一也深知日本军方也是迫于无奈,才想着能在中国速战速决,要是长期耗着,他们的国力和人力也会慢慢消耗殆尽。

现在徐州战事胶着,日军已投入兵力约二十四万余人,当时的华中及华北日军司令官烟俊六和寺内寿一两路人马,一路南北夹击,意图打通津浦线,从而想直取武汉。

而我们的中国军队由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指挥,台儿庄战役以后,又先后调集了六十四个师另三个旅约六十万人,以主力集中于徐州以北地区,抗击北线日军南犯,一部兵力部署于津浦铁路南段,阻止南线日军北进,以确保徐州安全。

徐来从岩井英一的语气中听出了他的担忧:“岩井君,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徐桑,先别着急走。陪我聊聊。”岩井英一关上门,给他倒了一杯茶:“刚刚我接到命令,要我们务必搞到武汉空军基地的详细图标平面图。你可有什么想法?”

“这些事不是历来是他们梅花堂干的事,怎么会轮到我们?”徐来疑惑,这对自己来说,可是个难题。

“咳,高层的意思是这次事关重大,还是得确保万无一失才好。”岩井英一从徐来脸上除了疑惑,再也看不到其他表情。

“既然任务交到了我们岩井公馆,那我一定是义不容辞。”徐来站起来对岩井英一略一点头:“我这就回去准备准备,马上启程去武汉。”

见徐来答应得这么爽快,岩井英一忽地笑了:“徐桑,刚才只不过是开了个小小的玩笑。你别急,喝完这杯茶再走。”

原来从这份电文一开始,就是岩井英一在试探徐来。

好在一路徐来并未下车,因此监视他的人回来报告给岩井英一,说是一切正常。

难怪今日这电文是原时信抄录的。

徐来这才想明白,一想到幸好自己投递的那个死信箱,正好有屋檐遮挡,是一个视野盲区,要不然自己今日就折在这件事上了。

看到徐来脸上的表情变化,岩井英一以为他是生气,连连解释道:“这其实不是我的意思,是......”

徐来故意装作很大度的挥了挥手,阻止岩井英一再说下去:“岩井君,我知道你的难处,启用我这样一个中国人,你是担了很大的风险。”

“还说没生气,我看你这是生气了。”

“没有的事,我心里清楚是哪个多事者出的主意。我搅黄了他的生财之道,他这样做,我也不觉得意外。”徐来弯唇笑道:“那我现在可以走了?”

岩井英一见徐来真没生气:“这危险的事,我们不插手也好。”

徐来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也只是笑笑:“这功劳我可不敢跟他们抢。不过只要是岩井君有需要,我定当义不容辞。”

这话说得岩井英一极为舒坦,他亲自将徐来送至领事馆门口:“洋子在你那里,还请你多多关照。”

“诶,她和子悦走得比较近,这不今日两人去南京路逛街还没回。”徐来似是颇有些苦恼:“两人现在好得像亲姐妹似的,连我看了都心生羡慕。”

“哦~徐桑,洋子她不懂事,一定占用了赵小姐不少陪你的时间。回头我一定好好说她。”岩井英一一听赵子悦经常陪她逛街,心里也放心不少,可嘴上还是要客气一下。

“哎,有她陪着洋子,我也正好透口气。”

“了解了解。”岩井英好像很能体会他的处境:“男人嘛,老是面对一个女人,哪怕是天仙一样的人儿,那也是会有些腻烦的。”

徐来报以一个“你深懂我心”的苦笑......

傍晚。

马斯利花园西南角的小二层。

徐来和赵子悦正在吃饭,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赵子悦看着徐来,徐来下巴一抬,示意她去开门。

门开了,是魏华。

“什么事,这么急?”徐来夹了一根青菜,正要往嘴里送。

魏华随手关上门后,才一脸苦恼地坐到徐来对面:“下班后,程海拉着我聊了好久,我一时也听不懂他说些什么,前言不搭后语的。”

“他说什么了?”赵子悦给魏华添了双碗筷。

“他说什么...说什么,如果有个女人跟他说,有了他的孩子,他该怎么办?”魏华不知怎么表述才算符合程海说话的意思。

“能怎么办?娶了她呗。说什么也得对孩子负责。”赵子悦想都没想就说出了口。

“那,那个女人是日本人呢?”魏华又接着复述程海的话。

日本人?难道是指川岛梦子?

徐来和赵子悦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不免替程海担心。

见两人都不说话,魏华仿佛明白了什么:“你们都知道那个日本女人是谁,对不对?你说程海那小子,是不是脑袋进水了,什么女人不好去喜欢,偏偏喜欢日本女人,还是个日本女特务!”

看着魏华那唾沫星子到处乱飞,徐来只得伸手挡住桌上的那些菜肴,以免遭受他唾沫的“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