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将最后一道菜式摆在桌上,并贴心地介绍起菜式,“鹅肝千层酥、安格斯谷饲百天肉眼牛排、m3级谷饲安格斯嫩肩、黑松露菌菇培根鹿面、罗勒松子青酱度面、法式南瓜奶油汤………”
说到最后,服务员长舒了一口气,“先生,太太,您的菜已经上齐。”
实不相瞒,这些菜式我只在电视剧里听说过,今天也是头一回吃法式大餐。
别看玄烈点了挺多菜式,可是每个盘子里只有那么一小口的份量,我严重怀疑这家餐厅有宰客的嫌疑。
玄烈端起酒杯看向我,一双乌黑的眸深邃地凝视着我的脸,眼里噙着深情的光,“喝一杯,嗯?”
我其实很想说,自己根本就不会喝酒。
奈何此情此景,出声拒绝他的话会显得我很无趣。
见状,我拿起酒杯与他碰了碰,随即把红酒一饮而尽。
没有想象中的难喝,红酒甜涩的味道,齿颊留香。
我抿了抿唇,把空杯放置在桌子上,目光扫视过桌上各式各样的美食。
坐在对面的玄烈则是端着红酒杯轻抿了一口,一双黑眸里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这臭男人在笑什么?
难不成他在红酒里下药了?
再说以这男人的性子,也不是不可能。
“……………”我谨慎地瞥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刀叉准备把牛排大卸八块。
“先吃这个。”玄烈把鹅肝千层酥递到我面前,随手将牛排端走。
我看着盘子里迷你版的鹅肝千层酥,只觉得莫名有些好笑。
就这么一块小东东,我是要淑女点吃呢,还是直接一口闷?
玄烈修长的手指拿起刀叉,耐心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他的一言一行均是高贵无比。
做了几秒的心理斗争,我还是选择用稍微淑女点的方式,细细品尝起这块鹅肝千层酥。
鹅肝肥美的口感加上酥脆的千层酥,二者搭配在一起,有种打开味蕾的创新。
餐厅里悠扬的音乐将浪漫的气氛演绎得淋漓尽致,桌上的烛火摇曳,闪耀着独特的情调。
没一会,玄烈把切好的牛排推到我面前,语气带着霸道,“必须都吃完!”
盯着盘子里切割整齐、大小如一的牛排,好像有什么东西悄悄渗进我的心口。
这男人从入座到现在,除了品了一口红酒以外,还没进食过任何东西,一直都在对我疯狂投喂。
“……………”我注视着他过深的眼,没有异议的叉起一块牛排放进嘴里。
想起他以往的习惯,我试探性的叉起一块牛排递到他嘴边,挑逗地说道,“帅哥,可否赏个脸?”
闻言,玄烈斜过脸深深地凝视着我,发出性感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颜子,你这是在玩火!”
“………………”鬼才喜欢玩火!
小时候奶奶常说,喜欢玩火的小孩子晚上容易尿床。
不就是喂他吃一块牛排而已,至于瞎扯这么远?
他老人家一定是内火旺盛,才会如此欲火攻心!
玄烈这种揶揄的态度,我想他肯定不肯赏脸吃下这块牛排,我索性把叉子调转了个方向,刚要张开嘴吃。
却不料他凑近我的脸,隔着叉子和牛排直接吻上了我的唇,冰凉的舌尖一点点描绘着我的唇形,顺势把牛排从叉子上卷走。
玄烈唇边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意犹未尽地盯着我,“晚上好好喂饱为夫,嗯?”
世上怎会有这种无赖的男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敢耍流氓………
亏我以前还觉得他是冥界最可怕的撒旦,看来是我太抬举他了,他根本就是冥界的老色胚!
看了一眼桌上多样的美食,光凭我一个人解决也不是个办法,我只好顺了他的意,把每道菜采取投喂的方式,一口口喂给他吃。
玄烈全程吃得相当心满意足,黑眸里有着最浓的宠溺,偶尔伸手去捏我的脸。
这顿法式大餐,也因为有了他的帮忙,轻而易举便做到了光盘行动。
临近买单的时候,詹瑞达和许君延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只见詹瑞达主动拿出一张黑卡递给服务员。
服务员刷卡完毕后,热情地递上黑卡和消费票据,却是对着我和玄烈说道,“欢迎您下次光临。”
我礼貌地点了点头,然而在不经意间瞥见詹瑞达手里的票据上写着的数字,我立即就后悔了。
你大爷的,这家餐厅处处都是雷区!
什么鬼法式大餐需要这么贵?
我盯着票据在心底反复确认了一遍,个、十、百、千、万………
在确认无误后,我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明明份量少的可怜,菜式又说不上多么惊艳,怎会和天价这两个字搭边?
对了,还有一瓶红酒。
估计是那瓶坑爹的红酒惹得祸。
玄烈当然不知道我此时苦涩的心理活动,他哪里会知道我恨不得立刻马上冲过去把那瓶未喝完的名贵红酒抱回家。
詹瑞达不时向我瞥来一眼,这正好给了我一个很好的契机,我从玄烈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指着未清理的桌子说道,“那瓶未喝完的红酒,劳烦你了。”
“谢娘娘赏赐。”詹瑞达顿时笑得合不拢嘴,以最快的速度奔到桌子前,把那瓶红酒提了过来。
许君延看着詹瑞达手上的红酒,惊喜地挑了挑眉,“姐夫,你有口福了。”
从他俩的反应来判断,这瓶红酒绝对贵得一批。
虽然我的家境不好,也只是处于勉强能吃饱饭的边缘,但奶奶从小就教育我,自己吃不了的东西,哪怕送人也不要浪费,世界上还有很多人连吃口饱饭都是奢侈。
我想,这一刻我的做法是正确的。
走出餐厅,玄烈再次将我揽入怀中,修长的手一直在我脸上抚触着,仿佛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一样。
不知道是因为方才餐厅的暖气太热,还是喝了半杯红酒的缘故,我的脸带着微烧的红晕。
玄烈的脸在商城灯光的映衬下魅惑非常,眼里带着一丝邪气,唇角提起弧度,手还停留在我的脸上,“酒量这么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