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秦舒返回房间。
对付潘中裕的事情已经跟沈牧和辛晟谈妥了,今天她没有什么额外要做的事情,因此并不打算出门。
刚上楼,就在电梯口碰见了褚洲。
“二叔。”
秦舒跟他打了声招呼,突然想到刚才的那个新闻。
褚氏的事务褚洲一直在打理,情况他最了解。褚临沉是否会因为决策失误导致项目亏损,她想听听褚洲的看法。
她忍不住地问了出来,“褚氏项目亏损的事情,二叔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启盛的那个项目?”
褚洲点了点头,说道:“我刚收到了公司那边的消息,也了解了一下具体情况。这个项目本来是被否了的,后来不知道临沉怎么想的,又突然决定做下去。
“其实项目前期就出过一次问题,临沉还为这事开除了一名经理,按照临沉以往的处理方式,早就及时止损了,只是想不到他会继续做下去……”
听褚洲这么说,秦舒心里的疑虑更重了几分。
她轻皱着秀眉,眼里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丝凝重,“二叔,你也觉得这不像是褚临沉的行事作风,对吧?”
褚洲正要回答,却见秦舒一脸困扰之色。
不想让她为这件事忧心,他把话咽回去,改口宽慰道:“别担心,我想,临沉这次只是冲动了一些。好在,目前的亏损撼动不了褚氏的根基,他那边很快就能处理好的。”
“嗯。”
秦舒点点头,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只不过,她心里还是无法释然,莫名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思索之后,她对褚洲说道:“二叔,等收拾完潘中裕,我可能要先回海城去。”
褚洲看着她,淡淡地笑了下,“这是应该的,临沉早就想让你回去了。”
回到房间。
秦舒从包里拿出了一本医书。
这本书,正是沈牧之前提到过的,他用反推法验证针灸之术治疗脑神经疾病的着作。
他说过,褚老夫人就是被人用银针刺激脑部,导致脑神经二次损伤,情况加重。
现在,虽然她怀疑那个人就是辛宝娥,但到底,还是缺乏足够的证据。
除了柳昱风提供的那根银针之外,她仍需找到更多的东西来佐证自己的判断。
她打算好好研究一下这本医书里说的方法,看下跟褚老夫人的情况是否吻合。没准儿,还能从中得到治疗老夫人的办法呢。
即便,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秦舒却还是忍不住抱有一丝幻想。
褚老夫人待她很好,在她心里,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奶奶。
当初秦故香不幸逝世,走得很突然,秦舒看到她的时候,就只是一具冷冰冰的遗体,连说上最后一句话的就会也没有给她,更别说是给她一个抢救的机会了。
这件事已经过去三年,每次回想起来,那种撕心裂肺的无助和疼痛,仍旧清晰。
如今,褚老夫人安静地沉睡着,索性还活着。
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秦舒便不想放弃救她醒过来的可能性。
带着这样的信念,她郑重地翻开了手里的医书。
沉浸在看书中的秦舒格外专注,时间在她的指尖不知不觉的流逝。
幸运的是,还真让她有所发现。
“没错,就是这个!”
她有些激动,目光直直地盯着刚看完的这一页。
这一页讲述的正是如何错误的使用针灸之术,会损害脑神经,导致患者出现活死人的症状,也就是变成植物人。
褚老夫人现在不就是这种情况吗?
秦舒赶紧拿过了本子和笔,在空白的纸页上推算起来。
她在专注研究着这件事的同时。
另一边。
潘中裕的私人别墅里。
辛宝娥正为了跟潘中裕断绝来往的事情,跟他撕破脸皮。
她刚表明自己的态度,潘中裕便彻底的冷下脸来,讥讽地哼声说道:“怎么,现在跟我断绝来往,是因为你父亲马上要对付我,你担心了?”
“你知道了?”
辛宝娥有些讶异,但很快镇定下来。
她顺着他的话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父亲要对付你,自然也明白,我夹在中间会很难做。我不可能为了帮你,跟我父亲作对。”
潘中裕眯了眯眸子,眼里划过一抹阴狠,“想置身事外,现在未免太迟了些。”
“是吗?”
辛宝娥听出他话里的警告意味,但这都是在她意料之中的,因此她并不畏惧。
她抬起眼眸,淡然冷静的眼神和他对视,缓缓说道:“从一开始,我就是被你裹挟着去做那些事情。如果你打算用那些事来威胁我,那你大概是小瞧我了。我跟你来往的这段时间,也搜集了不少关于你的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辛宝娥……”潘中裕咬着牙叫出她的名字。
辛宝娥唇角弯了弯,笑容透着几分冷意,提醒道:“我不是你的敌人,你要对付的应该是秦舒,所以,我们之间真的犯不着互闹到两败俱伤,不是吗?”
潘中裕紧抿着唇,没有接她的话,转动的眼珠却在快速思索着。
他自然知道自己应该集中炮火对付秦舒,没必要在辛宝娥身上多生事端。
只是这个臭丫头,竟然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背弃自己,实在是可恶!
潘中裕深吸了一口气,把胸腔里躁动的怒火压了下去。
他遗憾地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想要斩断我们之间的师徒缘分,那我也不强留了。只不过,你想进国医院的梦想,我也就不能再帮你实现了。”
国医院……
辛宝娥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只是,转瞬即逝。
潘中裕或许是想用这个诱使自己改变主意,但她决心已定。
她故作轻松地露出一抹笑容,说道:“没关系,我自己的梦想,我自会想办法实现。”
说着,她从椅子里起身,朝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回头对潘中裕说道:
“潘老师,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以前我真的很尊重你,只不过,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关系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去。
潘中裕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目光阴沉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