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2月14日情人节,世界上第二台真正意义上的完全的电子计算机正式诞生。
也就是在这一天,乌丸莲耶重新看到了实现他梦想的希望。
经历了无数次战场,看过了数不尽的朋友和敌人死在他的面前,从1891年开始,乌丸莲耶就在思考一个问题。
他到底能活到几岁?
在英国的时候,他年过半百,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客死异乡;
在二战的时候,他年过耄耋,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死于战火;
到了二战结束,他已经快要百岁了,就连牙齿都逐渐脱落,只能依靠一些流食来补充能量。
在那个时候,乌丸莲耶一度已经放弃了希望。
他渴望探求这个世界上一切能被人知道的知识,他想要从这些知识里探求自己的奥秘,探求宇宙的奥秘,探求这个世界的奥秘。
可是他老了,以前一天能读完一本书的他,现在就连翻页都需要靠仆人来动手。
或许到了地下,他就可以继续学习了。
曾经的乌丸莲耶也这么想过,只是当他收到自己在美国的好友寄来的信笺之时,一道名为“希望”的火焰,再度在他的心中冉冉升起。
在那之后,乌丸莲耶凭借着自己惊人的财力以及一些军用医疗设施的帮助下,开始苟延残喘。
明面上,这位日本第一富豪已经撒手人寰,但是在背地里……
凭借着乌丸家几百年的底蕴,以及在黄昏公馆的一系列掠夺来的财富,一个只服务于乌丸莲耶个人的组织开始渐渐成型,并且严格依照乌丸莲耶的指示行事。
因为乌丸莲耶年轻时除了读书以外,就只对洋酒感兴趣的关系,这个组织的成员相互之间便都以酒名为代号。
朗姆酒、琴酒、皮斯科酒,这些被乌丸莲耶在战场上救下来的人围绕在乌丸莲耶的身旁,所做之事全都只有一个目的。
那就是筹措资金研究计算机程式。
终于,在过了大概20多年后,已经快要120岁的乌丸莲耶终于在临终之际等来了这个机会,将自己的大脑和全部记忆都融合到了电脑里面。
从这之后,组织的头脑彻底有了指挥所,凭借着电子技术带来的优势,乌丸莲耶实现了某种意义上的永生。
只是唯独有一点令他并不满意。
丧失了躯体之后,乌丸莲耶总感觉自己并不算是一个人了,一个完完整整的人。
碰巧在这个时候,一位名叫宫野厚司的科学家闯入了乌丸莲耶的视线……
这位在全世界都四处碰壁的科学家,当时正大肆推广着他的电离子与生物技能技术,只是这需要人体实验才能印证的东西,不管在哪一个国家都注定是要被鄙视的。
无奈之下,宫野厚司只得返回日本,开始最后的尝试。
他相信,在日本这样一个曾经有过前科,以后还可能会重蹈覆辙(1999年,日本果然又一次重蹈覆辙)的地方,如果自己还不能被人赏识的话,那注定了他的研究结果会付之东流。
幸运的是,在某次发布会上,他真的遇到了那个赏识他的人。
不幸的是,赏识他的人,叫做乌丸莲耶。
之后,Aptx系列被首次启动,由宫野厚司和其妻子宫野艾莲娜领导研发的科技,终于在某一天问世。
当乌丸莲耶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欣喜若狂地安排了20个年龄、性别、种族都各有差异的人进行了人体实验。
在那次人体实验中,一共活下来了两个人。
之后,或许是愧疚心作祟,亦或者是某些人想要杀人灭口,宫野厚司的研究所发生了一起离奇的大火。
在那场大火中,所有的研究数据都付之一炬,甚至就连刚刚生下宫野志保的宫野艾莲娜都惨死在熊熊烈火中。
唯独宫野厚司和他的两个女儿失踪。
“所以,你说了这么多,这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在听完了乌丸莲耶的长篇大论后,风间冷笑一声说道。
“当时人体实验里活下来了两个人,一个人叫做莎朗·温亚德,她凭借着自己的身体素质勉强苟活,虽然收获了永远不会衰老的身体,可是她毕竟是个女流之辈,我看不上她的身体,”乌丸莲耶轻笑着,随即目光一转看向风间,
“我看中的是第二个人,也就是你,风间辰的身体。”
“没错,你就是当年被宫野厚司带走的第二个实验体,另一个实现了不会衰老的身体的人,只不过在你的身上发生了一些意外,这才是我的计划被迫拖延了十几年的时间!”
“现在,来为我奉献你最后的价值吧,我的银色子弹。”
听到乌丸莲耶的话,风间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紧接着一段此前他一直没有回想起来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了他的大脑。
疼痛,那是一种大脑快要炸开般的疼痛。
一时间,受制于这种疼痛,风间十分痛苦地抱住脑袋,蹲在地上不住地嘶吼着。
而在他的面前,乌丸莲耶那犹如恶魔一般的声音却还在喃喃低语。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把第一批药物和实验品叫做银色子弹吗?”
“银色子弹最开始是用来消灭狼人用的,欧洲那些愚蠢的家伙把违抗领主命令的人唤作是在月圆之夜就会变异的狼人,然后用银制的子弹贯穿他们的胸膛。”
“那些贪婪的人欺骗世人,银色子弹贯穿胸膛的那一刻,会带走他们的狼人灵魂,同时还会赋予他们新的生命。”
“贝尔摩德那个女人就是这样被我一手创作出来的,可是你不一样……”
“你的新生命似乎是自我诞生的产物,一个不属于我,只属于你自己的灵魂。”
这边厢乌丸莲耶还沉醉于自己的演讲,已经有几十年的时间他都没有和人说过这么多的话了,一时间难免有些情难自已。
而另一边,风间的眼神却渐渐变得清澈,嘴边重新露出了那他属于他的微笑。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