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一次狠狠地撞上墙。
这次她护着小腹却来不及做任何反应,战司濯的大掌已经覆了上来,轻而易举扼住她纤细白嫩的脖子。
他残酷无情的掀唇,说:“余清舒,你找死!”
话落,战司濯的手倏地收紧,余清舒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很快就呼吸不上来了。
战司濯一双眼满是暴戾阴鸷,余清舒一只手护着小腹,一只手用力的扯战司濯的手,试图扯开他。
季正茹做完交接后从手术室里出来就看到战司濯暴怒掐着余清舒的场景,脸色顿时一变,“快松手!再这样下去会没命的!”
“那正好下去陪它!”
季正茹一愣。
什么它?
很快,季正茹看见地上那张手术单,马上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眼看着余清舒就要断气了,情急之下她喊出声:
“战司濯,孩子还在!”
战司濯身子狠狠一震,手上的力道忽然一松,余清舒摔在地上晕了过去。
“你说什么?”战司濯看向季正茹,眼底的阴戾瞬间烟消云散。
季正茹顾不得回答战司濯,蹲下身探了探余清舒的鼻息,随后拿出手机给护士站打电话让她们赶紧过来把余清舒送到病房去。
……
季正茹站在余清舒的病床边,看着不断往下滴的针水,暗芒流几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叮铃铃——”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打断了季正茹的思绪。
她敛了敛眸光,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正准备接起,忽然看清屏幕上闪烁的来电显示,她动作顿了顿,下意识的抬眸看向还在昏迷的余清舒,确定她还没有醒才接起电话。
“姐,你在忙?”温润的男声从手机里传来。
“刚才是有点忙,所以没接到你打过来的电话。怎么了?”季正茹莞尔,温温的语气里不难听出她对这个弟弟的宠爱。
“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我定了下周三回国的行程。”季正初站在落地窗前,单手插兜,道。
季正茹眼睛微亮,难掩欢喜之情,“你真的要回来了?”
“嗯,回来就不走了。”季正初道。
“爸妈肯定会很高兴的!你不知道他们两个有多盼着你回来帮忙!”季正茹笑着说,“而且,棠棠都快两岁了,你也还没有跟她见过。”
季正初看着窗外一栋栋高耸入云的摩登大楼,笑道:“我也很期待见到她。”
“下周三几点的飞机?我去接你。”
“还没买票,等买了之后我再告诉你。到时候如果忙得话,我一个人回去也行。”
季正茹眉眼轻弯,“只要是你,不管多忙我都要去接。你是我的弟弟,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好。”
季正初刚答应,身后就传来敲门声,他转过身喊了一声:“进来。”
外面的人推开门拿着文件走了进来,“季总,这里有份文件需要您签个字。”
“你先放那里吧,晚点我会签好字。”
“季总,这份文件比较急,可能需要您现在就签字。”手下恭敬道。
季正初见状只好对季正茹道:“姐,我这里有点事要忙,等我回国,我请你和姐夫吃饭。”
“好,你先忙。”季正茹笑着答应道,余光忽然瞥见余清舒,她动了动唇,又道:“正初,你——”
嘟嘟嘟——
季正初已经挂断电话了。
季正茹收起手机,抿了抿唇,思绪了半晌转身走出了病房。
刚打开病房的门,她就看到战司濯正在门外等着,“余小姐没什么事,只是受惊过度,养几天就好了。”
战司濯眸光微暗,“……谢谢,季大小姐。”
被认出了身份,季正茹楞了一下,但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也深知以战司濯的手段,她的身份根本瞒不住,所以很快反应过来。
“不用谢我,这是我的职责。”季正茹犹豫了一下,道:“余小姐并没有做人流手术,但她这次受惊不小,如果战总真的还想要保住这个孩子的话,就不要再对她动手了,头三个月胎像不稳,很容易流产的。”
说完,季正茹便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季正茹走后,战司濯迟迟没动,看着紧闭的门,脑海里都是余清舒倒在地上的画面。
画面中,余清舒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苍白得就像是张纸。而因为忍痛咬破唇渗出的血在惨白的脸色衬托下更加鲜艳刺眼。
哪怕是晕过去了,她好像还是能感觉到痛,睫羽颤着,身上所有扎人的刺都收了起来。
战司濯攥了攥手,差一点,就只差一点他就真的掐死了余清舒。可他一点也感觉不到快感,他站在那里看着她了无生机的样子,总觉得心脏好像被一只手紧紧地攥住,呼吸一次,那种窒息的感觉就加剧一分。
风蕲办完余清舒的住院手续折返回来,道:“战总,已经办好了。还有余小姐的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
战司濯敛了视线,沉声:“说。”
“余小姐确实已经怀孕六周了,但是各项指标都接近正常范围的最低水平,如果这个指标持续往下降的话,恐怕胎儿会有危险。”风蕲回答道,即便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他还是有些没缓过神来。
余清舒怀孕了,而且还是战总的孩子……
老天爷简直是太会开玩笑了!
按刚才战总暴怒的情形来看,战总应该是想要这个孩子的吧?可这个孩子的母亲是余清舒,是战司濯厌恶至极的女人,如果这个孩子生下来就相当于给了余清舒一个免死金牌。到时候,余清舒甚至可以仗着自己是孩子生母的身份要复婚……
风蕲是知道过余清舒当初做了多少过分的事,也亲眼目睹过。
一旦余清舒跟战司濯复婚,那以后岂不是——
风蕲没敢继续往下想,看着战司濯的背影,一时也摸不准他此刻怎么想。
“战总,你要进去看看余小姐吗?”风蕲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忍不住问道。
战司濯又看了一眼病房的门,半晌才冷然道:“派人在病房外守着,等她出院就把她带到别墅。”
吩咐完,战司濯就走了,始终没有踏进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