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先生以前是做老师的,身边也有很多土弟子,这一次来的人都是给这冯老先生吊唁的。
在这吊唁里头楚海棠跟夏小飞站在不远处,邱路也站在不远处迎接进来的人。
冯老先生目前就一个女儿,也就是冯若雪,所以这葬礼自然是要让易一帆全权办理。
葬礼还有守灵,因为这冯老先生人丁不多,所以也就这冯若雪等人在守着,冯若雪还要去看看这易辛夷。
所以楚海棠偶尔会走到易一帆的身边陪着自己的舅舅。
看着身边走来的楚海棠道,“我岳父对我很好。”
“当年我在下乡的日子不好过。”易一帆将当初自己乡下的事情给说了。
那一段期间他们谁都不敢联系,更加是不敢再找自己姐姐。
因为一旦找了说不定就会影响自己姐姐,让自己姐姐也被他们全家给牵连进来。
后面下乡仅仅是剩下自己一个人了,那一段期间他一个人被那下乡的人欺负,用石头打得头破血流,
仅仅是因为他们心目中的正义容不下自己。
他以为自己要死掉的时候,自己的岳父来了,对方跟父亲是好兄弟,知道他一家人的遭遇走了很多关系才让自己离开乡下。
更是让自己出国,那一段期间他也知道自己岳父肯定是用了万般手段,才求来了这两个名额。
那时候自己不清楚,刚才有人来吊唁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岳父为了送自己跟媳妇离开。
选择给自己的学生磕头,那些人本来不想插手这事情,面对自己老师的磕头,也就只能够勉为其难想法子送他跟辛夷出国。
当然也因为这事情,自己的岳父在他们走了,半个月不到也一个人跑下乡去了。
……
“那时候我跟你舅妈走得急。”回到家中,隔日就出国,自己急匆匆地去找自己姐姐。
想告诉对方这事情,就发现自己姐姐死掉了,仅仅是留下一个外甥女。
外甥女站在不远处用几乎恐惧的目光看着自己不敢跟自己靠近。
他本来是想带走这孩子的,楚家的人不同意,还有自己的岳父也说,仅仅是两个名额。
如果他在国外学成归来,有了很大成就的情况下,自然就可以保护身边的人。
等自己下一次再回来少女长大了很多,对于自己的靠近更不敢,还有就是有人假冒楚海棠来。
只不过自己的姐姐自己岂会不清楚。
……
“我有今天,还能活着看到你,完完全全是我岳父的缘故,可……我什么都不知道。”易一帆开口道。
他不知道自己跟媳妇出国的事情,是自己的岳父下了多少功夫,也不清楚……岳父下乡的事情。
他们回来的时候,岳父笑呵呵地,让所有人瞒着他们。
更加说他的日子很不错,压根就没有任何的事情。
他们虽然有点不信任,奈何别的人也一个个都跟着隐瞒,他们就算再觉得有古怪也不得不信了。
想到这些事情的时候,神情上也有几分难受。
……
楚海棠看了看自己的舅舅,易一帆一个人在这里守灵,
楚海棠的话一个人站在外面的时候,看着不远处,死亡果然是最让人畏惧的。
就算是自己也是对死掉这事情有一种恐惧,人类……过的日子越好的人,就越想要长长久久地活下去。
她觉得自己就是这样一个人,自己想要长长久久地活下去,不仅仅是长长久久,更加想活得潇洒肆意,没有任何一个人找自己的麻烦。
还可以没有生老病死的事情发生。
……
下葬那一天易辛夷在家中养胎了,她一个人站在不远处送,身边的人护着对方,“回去吧……”
“妈妈,外公走得很辛苦吗?”看着自己的母亲担心地询问。
“你外公走都不辛苦。”看着自己的女儿的时候,用很认真的语气道。
听到了这话的时候,易辛夷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说着的时候目光就看向远方了,突然有几分恍惚,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回过头的时候就仿佛看到自己的外公坐在不远处的摇椅上摇晃着,手中拿着团扇,给自己说一些好听的故事。
说一些革命烈士的故事,说一些这时代的缩影,说的事情很多,每一件事情都是那样的生动,她的内心也渐渐的开始有了不少的波澜。
只不过等回过神的时候,发现不远处的外公还在那里,那空荡荡的模样没有任何一个人。
内心在那一刻被所有的荒凉给占据,这种疼苦的感觉,就仿佛要将自己的内心给撕裂一压,疼得自己没办法呼吸了。
神色上也带着几分可怜,更加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滋味了。
……
楚海棠等人也在这家中。
此刻这易辛夷有点劳累就回去休息了。
邱路那一边是在拿着相片,属于扶灵。
不得不说邱家的人还是对这事情很理解的,本来是想要让这易辛夷的弟弟拿的,可对方年纪还太小了,所以这易辛夷的丈夫邱路自己拿了。
死掉的人下葬了,活着的人永远都是要前进的。
楚海棠站在不远处,听到了不远处有人在议论一些事情,听着这些话露出了几分不喜的神情来。
对于这些人来说,死掉的人只不过是死掉了一个人,他们就可以吃东西。
……
冯老先生死掉的当天,还有一件事情。
那就是这易一帆回来的时候,有人上门了。
“二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看着自己的二叔冯若雪脸色都铁青道,“我父亲尸骨未寒,才下葬你们就上门,不怕得到报应吗?”
“我说冯若雪你这就不对了。”看着自己的侄女的时候,此刻这冯二叔开口道,“你一个女儿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眼下这些东西肯定该是我们的了。”
“你一个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占有我们冯家的东西,说不过去……告诉你们,这东西应该是我的。”从来就没有说过,东西给出嫁女儿的道理。
楚海棠说真的,还是第一次见到吃绝户吃得如此理所当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