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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李二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要派人来监视庆修的一举一动,但他并没有真的这样做。

一方面是信任庆修,坚信他不是一个喜欢玩儿阴谋诡计的人,第二点就是,李二也清楚一旦自己也跟着怀疑了,那极有可能会疏远皇家和庆修的关系。

李二深知这一点,只是对襄城公主提了一句最近几日要多和庆修走动走动,也算是堵住了悠悠众口。

甚至有言官用影响皇女清誉的名义反对李二此举的时候,李二还美其名曰,让襄城公主多了解一下镇国侯的为人,如果有品德上的问题,也好收回下嫁公主的旨意。

有两个人对此比较开心,那就是给儿子求亲多次遭拒的萧瑀和其长子萧睿。

“儿啊。”萧瑀捋着胡须感叹道:“爹年龄大了,陛下最近有意无意的表露出让爹回家养老的意思,爹估摸着,过不了多久,爹的宰相位置就要易主给长孙无忌了。”

“爹就想趁还身在要职的期间给你保一下世袭的爵位,迎娶一位公主,是最保险的方式。”

“这样一来,就算你在官场没有多大的作为,有一位身份尊贵的公主当枕边人,等爹百年之后,你袭爵的事情也能顺顺利利的,陛下还是一个比较顾念旧情之人。”

在萧瑀身侧,是一个二十出头,面容俊朗的年轻人,他叫萧睿,是萧瑀的长子。

同时也是历史上,贞观二年迎娶襄城公主的驸马,虽然一生没有多大作为,但却世袭了萧瑀的国公爵位。

萧睿皱眉问道:“爹,可是陛下已经下旨昭告天下,将公主许配给了镇国侯,陛下应该不会临时改变决定吧?”

萧瑀呵呵笑道:“儿啊,你有所不知,前几日,庆瞎子遭遇刺杀,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萧睿满脸不解的问道。

萧瑀将这几天朝堂上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萧睿不可置信道:“堂堂国侯,竟然做出找人刺杀自己陷害国公的龌龊勾当?这……这简直……太阴损了。”

萧瑀摇头道:“也不见得,反正爹是不信他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应该是幕后主使想要故意将水搅浑,给他下的连环套。”

萧睿不解道:“既然是这样,那这和他与襄城公主的婚事有何牵连?”

萧瑀微笑道:“爹听说。落网的那名刺客,在刺杀当天被抓获的时候就已经被庆候进行了一次严刑逼供,当天供出的幕后主使是邢国公刘政会。”

“但昨日,陛下又让大理寺的人刑讯逼供了一番,刺客今日上午才改口说是庆瞎子自己玩儿的把戏。”

“你想想,一个不怕刑讯逼供,甚至是不要命也要一口咬定幕后主使是庆瞎子的刺客,是根本不可能再改口的。”

“这件事,有九成是不会再改变局面了。”

萧睿眼前一亮:“爹的意思是,在这上面做做文章,好让庆瞎子背上一个陷害国公的罪名,从而让陛下收回下嫁公主的决定?”

萧瑀笑着点头道:“就是这样,陛下没有派人监视他,反而是让襄城公主多和他走动走动,名义上虽然是让公主先了解一下他的品德,实际上,陛下心里已经开始有些怀疑他了。”

萧睿皱眉道:“可是父亲,此事事关重大,切勿要鲁莽行事,万一事情败露,咱家也要跟着遭殃。”

萧瑀笑眯眯道:“咱们只要不深入此事,就算案件有反转,也不会牵扯到我们身上。”

萧睿想了想,点头道:“爹,我都听你的,你说,此事应该怎么做?”

萧瑀眯着眼,好半天之后才说道:“刘政会丧子,对庆瞎子可以说是恨之入骨。”

“刘政会不是还有两个小儿子吗?他次子刘玄象也有十三四岁了,听说他们兄弟二人关系很好,哥哥被人杀害都已经快两个月了,刘玄象至今买没有从丧失哥哥的悲痛中走出来。”

“而且,刘玄象年岁不大,心性还不成熟,遇到事情也不会考虑那么多,睿儿,你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萧睿眼前一亮,呵呵笑道:“父亲,我倒是有个很不错的主意。”

“哦?说来听听!”萧瑀兴致勃勃的问道。

萧睿在萧瑀耳边窃窃私语一番,萧瑀也是眼前一亮,不由得拍着儿子的肩膀夸赞道:“不愧是我萧瑀的麒麟儿,竟然能想出如此完美的计划。”

“爹,那我今日就将口风透漏给刘玄象。”

“嗯!”萧瑀点头道:“记住,能不自己露面,就坚决不自己露面。”

“放心吧爹,我会找个市井中的小民去办。”

交代了几句,萧睿就出门了。

当天傍晚,镇国侯府。

魏老九是赶着一辆马车回来的,车上拉着一车奇怪花草。

一进入后院,车上娇艳的大红花就吸引了苏小纯等人的注意力。

“这花真好看,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娇艳的花儿,老九,这是什么花?”苏小纯好奇的问道。

魏老九摇头道:“夫人,我也不认识,这是侯爷让小的去找来的,说是有大用处。”

长孙娉婷叽叽喳喳的拉着李玉卿问道:“卿姨,你见多识广,有没有见过这种花?”

自从今天早上被庆修一起收拾了一顿,被庆修强烈要求长孙娉婷喊李玉卿为卿姨之后,长孙娉婷似乎是叫顺口了。

李玉卿对古灵精怪的长孙娉婷很无奈,但还是凑上来仔细观察了一番,不由得脸色一变:“罂粟?这是罂粟花。”

“罂粟花?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

其他人都面露不解。

正在这时,庆修也从外面进来,问道:“卿姨认识这东西?”

李玉卿俏脸微红,无奈的娇嗔道:“夫君,都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叫妾身卿姨,妾身年轻着呢。”

“呵呵!”庆修笑道:“那以后就叫你年轻的卿姨。”

李玉卿气的跺了跺脚,酥胸震颤之下,她拉着苏小纯走到一旁说道:“此物花粉对身体有害,尤其是怀有身孕的女子,应当远离此物,小纯你离得远一些。”

苏小纯一听这话,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急忙抱着大肚子躲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