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如果不是来的路上红袖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只怕连我都被你糊弄过去了,一个知道不朽境领域的修行者怎么可能是个连帝印都没有凝结的伪帝?”
“呵呵,这都被你识破了。”“如果不说知道这些,我也会认为你就是七长老,只可惜你的真实修为暴露了你自己。”
“只有身处大帝之境且凝聚了帝印的人才会触碰到不朽的概念,大帝之下的修行者就算你与他说了,他都不能理解何为领域,而你却将其很详细的向陛下说了一遍,并且帮他修正了一些关于神威的映证,一个完美境的修行者是根本不肯呢个有这些理解的,再加上你的神态举止根本就不像一个长老。”
“阿伽美姐姐刚入不朽不久,气息波动尚未稳固,是个修行者都能觉察出来她的强大,但是你在面对我们的时候却没有一丝慌乱与震惊,我的随从中也不乏真正的大帝级强者,你却非常的镇定,泰然自若的向我们问好,这不是一个长老能够做到的表现。”“呵呵,这个我倒没觉得。”
“呵呵,你可能没注意到你的两个手下在见到我们一行人的时候的表现,虽然强撑着站定,但他身体的自然反应却出卖了他,直到他见到你之后才恢复了正常,就像是离开羊群的羔羊见到了领头羊时候的样子,你来了,他就找到了主心骨了。”“呵呵,不愧是人宗的宗主,细致入微。没错,我就是陆天依。”
说完七长老的模样消散,陆天依的本来面貌呈现出来,这是一个英气逼人的女人,眉宇之间散发着一股强大的自信,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中不时闪过一道道电芒,挺直的鼻梁下嘴角上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那是一种尽在掌握之中的傲然之色。挺拔的身躯往那儿一站,就给人带来一股强大的压迫力。
一阵轻风吹来,吹动了陆天依的长袍,飘逸的长发随风起舞,给人一种神祗临尘的高贵之感,让人在此刻恨不得立马拜倒在她的脚下,顶礼膜拜。
陆天依的风采不由让众人折服。“好一个天门门主陆天依,真有神祗降临世间的风采。”“宗主客气了,诸位请。”“见过门主”“诸位客气,请。”“请”“门主”“嗯,都散了吧,等等,去吧玄门门主凌飞烟请来,就说我这儿有重要的客人。”“是,门主。”“去吧”长老飞身离去,不一会儿凌飞烟到来。
“姐姐找我何事?”“妹妹请坐”“好”“这几位是?”“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重要的客人。”“人族长老红袖,云传志,见过门主。”“你们好。”“这位是人宗的宗主阿尔米特拉,这位是副宗主阿伽美。”“两位宗主好。”这次轮到凌飞烟起身向二人行礼了,阿伽美一抱拳,不过尔米特拉却只是点点头。
“想必你很快就要突破不朽了,我在这里提前恭喜你了。”“多谢宗主”面对不朽境的阿伽美和看不透的阿尔米特拉凌飞烟的礼数很周到,而对于红袖与云传志则是礼节性的回应。毕竟修行者也是以实力为尊。
“这次你们来的目的我多少能猜到一二,想必姜人皇必然又有大动作了,但是又怕我弟弟前去捣乱,万一到时候将他杀死了,我会去找人族的麻烦。” 阿尔米特拉目光含笑,不予置否。陆天依顿了顿,话锋一转。
“其实姜人皇也不用怕我去找麻烦,因为现在以他的势力,根本就不惧怕我有所报复,让你们来是想表明他的态度,同时给我一个面子。倘若我不给他面子的话,我想他在行动之前就一定会派人来将我处理掉。”“门主何出此言,陛下对待敌人也是很仁慈的。”
“呵呵 ,虽然我没有在人族,但我却知道他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有人胆敢阻挡他复兴人族的大业,不管是谁都要让开,不然就要面对来自他的十二分怒火。我的弟弟始终看不透这点,我也劝诫过他不要再与人族为敌,他嘴上说着好,但心里却不这么认为,他是一个骄傲的人,同时也是一个内心脆弱的人。”
“天机阁被一个他眼中认为是蝼蚁的人族毁了,剩下的历代阁主也背弃了他,他的心里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作为一个一直处在高处呼风唤雨,对别人生杀予夺的人来说,这些一连串的打击让他脆弱的心灵已经快要崩溃。再加上他最后又败在了姜人皇的手中,这让他引以为傲的自信跌倒了谷底。”
“虽然我将他保了下来,但是这对于他来说无异于奇耻大辱,你觉得他会不报复吗?答案是肯定不可能。如果我没猜错 ,他一定是去联络那些与人族有仇怨的势力去了。”“呵呵,门主说了半天还是没有表明你的态度啊。”“呵呵,有时候没有态度其实就已经表明了态度,其实刚才陆门主已经将她的意思表明了,红袖长老就不要再问了。”
“红袖明白了。”“因为从整体实力上来讲,陆门主是没有我们强大的,对于门主而言流一皇杀了就杀了,留他一缕真灵转世就行了,毕竟他不是什么大人物,即使转世重修也是另外一个人了。另外,如果他和陛下或者陌上尘对战只怕是连真灵转世的机会也没有 ,我想陆门主也断然不会为了一个不成器的流一皇与天帝为敌的。”
“呵呵 ,宗主说笑了,我还没有自大到可以和天帝对抗的地步。”“宗主,你们说的天帝是陛下吗?”“不是 ,不过知道太多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况且你只是一个永恒境。”“是”红袖不再开口。“这个世界始终是强者才有话语权 ,如果你不是因为资历够老,你说你能坐上长老的位置吗?”“不能”
“我们所谈论的东西已经超出了你的接受范围,你不懂就不要问 ,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我明白”“我这么说是有点伤人,但这就是事实,在族内大家还能给你面子,可是在外面则是强者为尊的世界,你要懂得什么是形势。
以你的资质能成为无暇就已经是巅峰了,但你却晋入了永恒,这其中或多或少都有陛下的原因,他是个很念旧的人,尤其是那些开始就忠心耿耿跟着他征战天下的老人,几乎大多数人都坐上了长老的位置,我想他的本意是让你们安稳的度过余生 ,并不是让你们操碎了心,你可不要把他的好意会错了意。”
“是的,随着陛下越来越强大,很多人已经跟不上他的步伐,我们自己也知道,但是我们身为人族的一份子,便要为人族出力,至于您说的话也不假,我不想再与您争执,我只想说一声,哪怕我只有永恒境的修为,但只要陛下有需要,我一样可以义无反顾与敌共赴黄泉,人族的长老可不止需要资历与忠诚,更要的是要有一颗敢于与敌人拼到底的决心。”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们这些强行提升境界而无法再进一步的人,但我们却不会让陛下失望,绝不会让族人蒙羞,哪怕敌人比我们强大十倍百倍 ,也绝不会后退,当初四大军团几乎死绝,本来是可以避免的,但是你却冷眼旁观,说什么不方便出手。
你看不起我们, 我们也一样看不起你,除了修为高点,你没有一样比我们强,记住我才是代表陛下的人,而你不是。”经久的忍耐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红袖的一顿斥责让阿尔米特拉张大了嘴巴,想要说点什么,却找不出来反驳的理由。阿伽美见状不由站出来打圆场。
“妹妹别生气,红袖长老也只是一时气愤。”“我不跟她计较。”“红袖长老,你确实误会妹妹了,就算我们当时都出手也抵挡不了万魔之祖独孤商,更何况当时他的手下还有数位大帝等永恒境强者,虽然这些人后来被陛下收服了,
但那个时候的他们的的确确是独孤商的手下,除了妹妹一个大帝,没有人能挡住其他人,如果我们出手,非但一个人都救不了,还会让敌人更加疯狂,别说到时候连我们 ,就是你们这些剩下的老弱妇孺也全部都要死,比起四大军团的死活和更多人的性命,你会怎么选?”
红袖陷入沉默,阿伽美接着说道:“结果显而易见,只能保全更多的人,四大军团是保不住的,与其因保全四大军团而引来灭顶之灾,不如壮士断腕方可顾全大局。我知道你们有很多人对我们有意见,恨我们,怨我们,我们能够理解,但我们却从来没有想为自己辩解过什么,毕竟我们也有错,错在我们不够强大啊,不能保全大家的性命。”
“呵呵,副宗主言重了,我也相信红袖长老只是一时心中气愤,既然大家都在同一条船上,就不要相互攻击拆台,我们此行的目的和任务是什么,请两位想想,不要因为置气而争了,都冷静下。红袖长老,要说怨恨,我怎么说也比你更加怨恨才是,毕竟我的父亲也是死在了那场战争之中,我的母亲也因此郁郁而终。”
“但是我能理解宗主当时的处境,比起保全四大军团,保全更多的族人的性命才是正确的选择,是我也会这么选择,保全更多的族人。战死沙场是每一个人族战士的荣耀。我为他们的牺牲感到骄傲,因为值得,因为他们的牺牲才回来了今日更加强大的我们。”
“我们要感谢他们所作出的牺牲,感谢他们为我们所做的一切,更要感谢宗主当时的决断,才能让陛下在回归之后迅速带着我们再次强大起来,要是族人们都死了,四大军团即使存在也会心中不安。”云传志拍了拍红袖的肩膀,递过去一张手帕,红袖将眼泪拭去,停止了抽泣。向阿尔米特拉与阿伽美郑重一礼。
“宗主,副宗主,对不起,是我太狭隘了。”“没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当你变得强大之后,你就会跟我一样懂得取舍了,希望你到时候也能做出正确的抉择,你要明白一点,感情用事是救不了人的。”“多谢宗主训示,我记住了。”
阿伽美笑了笑,悠悠道:“取舍之道看似简单,但真正做起来却很难,真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不能犹豫,如果两者不能兼得,那就取其利大者,舍其利小者。”“是,让两位宗主见笑了。”“无妨”
“这位云长老倒是挺稳重的,将你们的恩怨化解了,如果我猜错你爷爷一定是云飞扬吧。”“是”“我对你的爷爷有些印象,一个骄傲不服输的主,跟那个言诺非一样,从小就在军中打磨,冲起阵来那叫一个猛,换句话说就是不要命,面对万魔之祖独孤商依然选择了拔剑,就这份勇气便让很多人汗颜。虽然他最终倒下了,但他的作为确实让人倾佩。
四大军团的每一个战士都让人倾佩,他们明知道前进是死,但他们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这份执着令人惋惜,也让人唏嘘,所以人族崛起是必然的,只可惜流一皇冥顽不灵,依然固执己见。红袖长老,现在我就明确的告诉你我的意思。流一皇的生死与我陆天依无关,也与我妹妹凌飞烟无关,如果姜人皇顾及我的颜面,那就请在杀掉流一皇后将他埋了立块碑。”
“好,门主的话我一定带到。”“嗯”“既然事情已经了结了,那我们就不叨扰了,告辞。”“好,二长老替我送送客人。”“诸位请。”“好了,二长老留步吧,我们告辞了。”“刷刷刷”
一行人远去,陆天依将一众长老打发出去,坐了下来,揉了揉太阳穴,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无奈。“姐姐就这么答应了他们?”“不答应又能怎么办?你没见她把天帝都提了出来了吗。”
“天帝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凌飞烟有些不解,陆天依不由坐正,一脸凝重,眼神中透着追忆的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