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蔓宁愣住,抓住二伯娘话中的意思,“你说我二嫂她小叔病了?什么时候的事?”
她怎么没听二哥二嫂说?
“是啊,你不知道吗?就上个星期,说是医院下了两次病危通知书,挺严重的……”
柳蔓宁问,二伯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巴拉巴拉说了很多。
“阿宁啊,你看你们在京城出人头地了,能不能带带你玉钧哥?”最后,才说到重点。
柳蔓宁问她,“二伯娘,玉钧哥想来京城发展吗?”
这种事还是得听听当事人的意见。
二伯娘笑,“有你们在,他去京城肯定比在厂子里坐冷板凳强的多!阿宁啊,你帮二伯娘问问你二哥,让他给你玉钧哥安排一个工作……”
柳二哥拒绝了。
“政府单位不能乱来,二伯娘,这个忙,我帮不上。”
二伯娘的脸色当场就黑了,心中暗骂,自己人都不帮忙,亏她当初给他们家老二还送了那么贵重的礼。
“不过,马上到毕业季了,每个单位都有招人的名额,我可以帮他争取一个招考的指标,让玉钧来考个试。”
柳玉钧的本事柳二哥是知道的,所以并没有把话说死。
如果他愿意来京城发展,培养自己人总比培养外人强。
闻言,二伯娘的脸色立刻阴转晴,“成啊,包过吗?”
问完也不给柳二哥再说话的机会,笑眯眯道,“你都能争取到招考指标,那考试肯定就是走个过场,一定包过的。”
直接给他下了个定论。
柳二哥头疼的揉了下太阳穴,“二伯娘,我这里一切按规章制度办事,不存在包过这一说,政策不允许。”
得不到确切的答复,二伯娘不死心。
好在柳玉钧阻止的及时。
“妈,你这是在干什么?”
二伯娘瞪眼,“你说我干什么?我让兰舟给你在京城找个工作,总比你一直在厂里当透明人强!”
“新领导刚来,需要熟悉人员分工,我坐冷板凳只是一时的,你……”
柳玉钧试图说服二伯娘。
二伯娘轻啐了声,“你就哄骗你妈我吧?厂子里都传开了, 新领导根本不打算用你们这些老人,只用自己的人,听说最近又调来了一批新人,都是新领导的人,用不了几天,你就会被边缘化,从办公室里被清除出去……”
她说的话有理有据,也正是柳玉钧这些日子惴惴不安的根源。
他叹了一口气,“那也麻烦不到兰舟哥,他人在京城,隔的那么远,想帮也有心无力。”
“他能帮你要到招考指标名额,肯定就能帮你找到工作!”二伯娘很笃定。
柳玉钧无奈,“妈,他没有义务帮……”
“都是自己人,他为什么不帮?”二伯娘反问。
柳玉钧知道跟他妈是说不通了。
隔天一早,他挂了个电话到四合院,找柳蔓宁。
“让兰舟哥不用担心,新领导刚下来总有个适应过程……”
柳蔓宁昨天接到二伯娘的电话,其实就有了一个想法。
“玉钧哥,要是新领导一直让你坐冷板凳呢?你有想过以后吗?”
柳玉钧顿住,手指缠了两圈电话线,指尖掐的紧紧的,面上却笑着,“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
柳蔓宁也笑,“玉钧哥,我记得你板报和发言稿写的不错,策划案你会做吗?”
“会,跟着李厂长做过几次,在省城反响不错,怎么了?”
“玉钧哥,要不你来我的厂吧,我正好缺一个你这样的人才!帮我写工厂文化、做策划经营工厂形象,你有这方面的经验,如果你能来……”
“……月薪打底一千,吃住我全包,工厂现在正在走批地流程,等地拿下来,就会给工人盖房子,玉钧哥这样的能分一套两室一厅的公寓。玉钧哥,你考虑一下?”
柳蔓宁疯狂试探。
说实话,柳蔓宁说出缺他这样的人才时,柳玉钧的呼吸就顿了下。
他虽然外表看上去很淡然,但内心十分渴望被人认可。
再听到有两室一厅的分房,和一千的月薪,他几乎要屏住呼吸了。
“阿宁,我……”
拒绝的话他怎么都说不出口,到最后,“……考虑一下。”
挂了电话,他颤抖着吐了一口长长的气。
他很心动,但一个是私企,一个是国企,他有些纠结。
柳二伯觉得工资高,可以考虑,一个月几乎能赶上厂子一年的工资了。
二伯娘想要钱又想要稳定的工作。
父子俩默契的对视一眼,都知道只能二选一。
“妈,阿宁说他们工厂能分房,两室一厅的公寓,可以拎包入住。”
二伯娘眼睛一亮,“真的?”
两室一厅,她以后去京城也有地方可以住了。
柳玉钧颔首。
二伯娘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那你跟阿宁说,让她把工资再给你涨一些,你这要放弃铁饭碗去私人企业,万一她厂子倒了……”
“胡说什么!”
柳二伯脸一沉,低声喝道。
二伯娘哎哟一声,轻轻拍了自己的嘴三下,又朝一旁呸了三声。
“坏的不灵好的灵。”
……
柳蔓宁挂了柳玉钧的电话,拿了几个装满灵泉水的小葫芦,叫苏三哥找了辆车,直接送去工城镇,给李厂长。
说是她自己研制的药液,希望对他的身体能有些帮助。
这几天真的要忙疯了。
厂里盖房需要批地,招人虽然不需要她在场,但过审需要她把关,还有生产线,下个月的婚礼策划,一批排到跟前的私人高定,护肤品的更新……
她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来处理事情。
连续加了三四天班后,她累瘫在床上,给自己灌了一大杯灵泉水,闭上眼休息。
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拍了拍脑袋坐起身,觉得自己不能这样下去。
该放权的还得往下放权,需要什么方面的人才还得去找。
她脑海里第一个想到了李厂长。
李厂长身上有几十年的管理经验,有他出手,自己肯定能省不少力气。
想到就做,她爬起来去堂屋打电话。
李厂长媳妇接的电话,听到是她,声音里满是感激,“阿宁啊,婶子正想打电话谢谢你,多亏了你送来的药,你叔的身子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