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蹲下身,想把白发老者扶起来,却见白发老者开始七窍流血。
吓的一声尖叫,跌坐在地上。
“老爷!”
这一声就带着些说不出的惊恐与慌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药不是只会让人身体虚弱吗?”
老爷的情形明显是毒发要身亡的症状!
老妇人抬头看了眼放在客厅的电话,犹豫了几秒,还是放弃了这会儿往娘家打电话。
而是跑出去,到帮工的房门前,拍打着把人叫醒。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白发老者抬上车,紧急送去医院。
到医院时,白发老者明显是要不行了。
医生翻开他的眼皮,惋惜的 叹了声,“瞳孔已经扩散了,人怕是不行了,太太还是尽早准备后事吧……”
老妇人的脑袋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怎么就不行了?
只是让人身体变虚弱的药,又不是要人命……
她想到什么,又开始猛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的,哥哥打小就疼爱她,不会这么害她的,不会的!
可脑海里跳出个小人儿,嗤笑她。
她男人死了,在白家她就没了依靠,就只能过继娘家的孩子,因为白家的孩子肯定不会跟她一心!
而白家族人,一旦知道是她下药害死了老爷,她恐怕会落个被休弃的下场!
到最后,还得仰仗娘家!
老妇人一瞬间想了很多,只觉遍体生寒!
她哆嗦着问医生,“一点救都没有了吗?”
医生摇头,“先送去急救室,我们尽力。”
老妇人连连点头。
“求医生,一定救活我先生,我们家……全指着他……”
医生表示理解,再次表达会尽力的。
看着人推进急救室,老妇人浑身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太太……”
帮工扶了她一把,把人带到长椅旁坐下,“……老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老妇人满眼茫然,“是吗?”
对了,那药!
她霍然站起身,大步朝外走去,帮工一愣,“太太。”
“开车送我回去。”
帮工哎了声,交代另外两人守着急救室,他小跑着追上老妇人,开车送人回去。
老妇人回到家中,把没放完的药拿出来,再次返回医院。
她找了位医生,让对方帮她化验这药到底是什么药。
医生本来不想答应,老妇人直接甩出一沓十元大钞,少说有五百。
“稍等。”
医生眼睛一亮,收了钱,带着药走了。
老妇人回到急救室门前,帮工汇报情况,“还没出来,护士中途来找过太太,太太不在。”
老妇人嗯了声,坐到长凳上,望着急救室的门出神。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医生拿着化验单来了,一脸凝重的把老妇人叫到一旁,“太太,你给我的这包东西不是药,是剧毒!这么一包能毒倒几头大象都没问题,你……”
他看了眼急救室的门,惊愕不已,“难道你家里有人误食了?”
“有劳。”
老妇人颤抖着手,拿回纸包,捏在手中。
这时,急救室的门打开了。
老妇人急忙走过去,“医生,我先生他……”
“抱歉,中毒太深,我们……已经尽力了,你们家里人有什么话赶紧跟他说,他想见什么人也赶紧见,再晚……就来不及了。”
老妇人浑身一软,踉跄着往后倒。
帮工再一次扶住她,“太太。”
医生点头致意后离开。
老妇人看着脸如死灰的老者,一时间悲恨交加!
悲愤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枕边人还要为一个只跟他生活了六年的孩子,查当年真相!
逼的自己急病乱投医,听信了娘家哥哥为她好的谎言,想通过下药害他身子,好过继娘家的孩子!
恼恨几十年的兄妹血亲,娘家哥哥为了白家家业,竟然诓骗她给自己男人下药,要害死他,好继承白家!
她好恨啊!
麻木的跟着病床到病房,老妇人坐在床头,拿手指给老者梳理头发。
白发老者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老妇人一惊,垂眸,与白发老者的视线相撞。
“阿芫,淑儿,我想……见她。”
统共才几个字,他说两个字停顿一下,攒了力气再说下两个字。
老妇人心头又懊悔又愤怒,都要死了,他还念着那个白淑!还念着白淑!
她的阿畴呢?
在他眼里是不是就跟没存在过一样!
是不是!
老妇人吃笑,觉得自己要疯了。
“阿芫,看在……我们……夫妻……份上,求你……”
老者恳求着,整个人虚弱的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老妇人看着他良久,问他,“是不是不见到她,你死不瞑目?”
老者轻轻嗯了声。
“好。”
老妇人起身,“我去打电话叫人,至于她来不来,那就是她的事了。”
“谢、谢。”
老妇人转头出了病房,电话直接打到了柳二哥的办公室。
“你是白淑的儿子吧?我是秋芫,你母亲的继母,你应该知道我……”
“有事?”柳二哥皱了下眉,瞥了眼电话,冷声问。
老妇人道,“你转告白淑一句,她生父中了毒,医生说人不行了,只勉强给他留了点见亲人说遗言的时间。”
说完,报了医院住址,直接挂了电话。
柳二哥沉下脸,随即拨给柳蔓宁,“小四,白老先生在医院,中毒快死了,你现在在哪?先去医院等着……”
柳蔓宁心惊,“好,我现在就赶过去,妈那……”
“我来打电话通知。”
兄妹俩分工合作,柳蔓宁直接借了辆车,开着往医院冲。
她妈当年被丢弃的真相老爷子还没找到证据,这会儿可不能死。
柳母乍听生父不行了,当场僵住。
“妈,我让小四先过去,拖一段时间,你跟爸……我派车去接你们。”
柳父答应了,又叮嘱了柳二哥几句。
挂了电话,出手揽住柳母。
柳母闭了闭眼,长而颤抖的叹了一口气,“三树哥,咱们去看看吧,他……就看在我六岁之前,我妈还活着时,他还算疼爱我的份上……”
“哎,小二说派车来接咱们,让咱们原地等着。”
柳母点点头,靠着柳父。
柳蔓宁先到的医院。
找到人时,白发老者已是出气多进气少,她当机立断,拿银针在白发老者身上扎了几针,又拿出灵泉水混到白开水中,灌了下去。
“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