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滨回到所里,还了车子,接到大队长的电话,又给熟人打了个电话,把柳大伯离婚的事搞定后,回到自己办公室,长出一口气。
手下端来一杯水,递过去,“头儿,怎么了?”
于滨一拍脑门儿,“差点忘了,这事儿得给兰舟说一声,走,去打电话。”
所里的电话在电话室。
手下哎了声,于滨已经大步出了办公室,去了电话室。
电话没找着人,于滨还问了句,“人不在?”
对方客气的回,“柳主任还没来。”
于滨又一拍脑门,瞧他,早上才把人送上车,这会儿估计还不一定到省城,没那么快到京城。
他问了对方上班时间,约好再打。
手下追过来,看他挂了电话,笑着提醒他。
于滨白了他一眼,“刚才干什么去了?对了,你去纺织厂跑一趟,把这事儿跟李厂长也透个信儿。”
“跟李厂长说这事干什么?”手下不解。
于滨点拨他,“他们是姻亲,卖个人情过去随口的事,还能多条人脉,何乐不为?”
手下恍然,“我这就去。”
李厂长得知消息,回去跟哥嫂一商量,李父寻了个星期天,拎着两瓶罐头一些吃食,走了柳山凹一趟,慰问柳大伯。
这边,于滨终于等到柳二哥上班,“于滨,你找我?”
“兰舟,有件事得跟你说……”
于滨把朱老五和朱老太带着几个地痞流氓,去他们家门口闹事的情况说了。
“事情虽然压下去了,朱家庄的人也都回去了,这两天好像在秦家门口大闹,总感觉不是长久之计……”
柳二哥沉默了片刻,嗯了一声,“这件事我会转告老三,让他看着处理,朱家庄的事,劳烦你了。”
“咱们什么交情,你这话可就见外了。”
于滨笑,两人又拉扯了几句,柳二哥挂了电话,反手拨了通找柳三哥。
柳三哥得了信儿,眉头轻挑了两下,眼底一抹戾气一闪而逝。
“我知道怎么做了。”
柳二哥说了声好,“需要我这边找人帮你一把吗?”
“不用,几个钱就能搞定的事,犯不着搭人情。”柳三哥婉拒。
兄弟俩各自有事忙,正事说完挂了电话。
柳三哥拨了通电话到工城镇……
于滨等了两天,朱家庄的人几乎常驻在秦家大门外了,给秦家人闹腾的求爷爷告奶奶的,朱家庄的人见状,更觉得秦家人好拿捏,可这劲儿的要钱!
秦家人觉得朱家庄的人疯了!
都是疯子!
眼看局面就快要控制不住,第三天,派出所接到了一通离奇的报案。
“朱老五跟朱老太……被村里一对婆媳堵在了朱家那个小破院的床上?!”
这消息一爆出来,于滨差点以为自己耳朵瞎了!
是他疯了,还是朱老五疯了?
或者……
朱老太疯了?!
他带着人骑着车,把车轮子蹬出了火花,赶到朱家庄的时候,一个村子的人都围在朱家那个小破院里,围的水泄不通。
“让开!公安同志来了……”
村长苦着一张脸迎于滨,“于副所,你可算来了,快进去看看吧,朱老五的媳妇要打杀建国妈,闹的不可开交!”
于滨点了下头,“走。”
顺着让开的路,几人一路走到大床前。
床是朱建国结婚的时候,自己动手打的,确实是很大一张床。
床上的战况更让人侧目。
朱老太抱着被子缩在墙角,朱老五半遮半掩,顾得了上面顾不了下面。
朱老五的媳妇拿着扫帚,打完这个打那个。
打的两人像惨叫声高一声低一声的,围观的人笑的嘎嘎的。
“朱老五,离婚!老娘不伺候了!”
朱老五媳妇大叫,朱老五的两个儿子全都站在自己亲妈这边,“妈,这人咱们丢不起,跟他离,今儿个就离!”
“于副所,你给我妈做个证人,朱老五他家中有妻子儿女,不知检点、不知羞耻,做出这种伤风败俗、丢人现眼、给祖宗摸黑的事情,我们是决计不会再认他的!”
“对!让他跟我妈离婚,以后我们就当亲爸死了!”
“以后养老送终,也只给我妈送!他想给别人当爹,就让朱建国给他送吧!”
朱老五在床上又急又气,“老子没跟她睡!我明明在家睡的好好的,一觉醒来就在这了,是有人要害我!有人害我!你们两个蠢货!”
两个儿子对视一眼,抓头看朱老五,“爸,你不是自己来的,难不成还是半夜我们兄弟俩给你抱过来的?!”
这话本来没什么问题,于滨听到这话一度以为是嘲讽。
直到他看到兄弟俩交换的那个眼神。
心里头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险些气笑。
真特么……
离谱!
朱老五这是当爸当的有多差劲,让两个儿子合伙害他!
朱老太满脸悲愤,“有人害我们,我跟朱老五没半点瓜葛,他喜欢的是秦翡那个贱人……”
于滨眼神一沉,正想对策。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小媳妇的惊天咂嘴声,“老太太,你还要不要脸了?秦翡都再嫁了,你还往她身上泼脏水?!朱老五可是秦翡的长辈,喜欢秦翡?那不是乱伦吗!”
小媳妇的婆子撇嘴轻蔑一笑。
“行了,建国妈,你年轻那会儿好看,朱老五喜欢你我们也没说你啥,你急什么眼?老五媳妇不是说了吗?她要跟朱老五离婚,他们离了你正好顶上……”
“这事听着怎么那么恶心?”
“我昨儿个的晚饭都想吐出来,呕……”
“一把年纪的人了,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她还要什么脸?男人、儿子都被她克死了!!”
“好家伙,专克男人啊!幸亏秦翡和囡囡都是女的,不然也得被她克死!”
“说的是……”
一堆人说什么的都有,唯独没有相信两人是清白的。
朱老五气的要疯,大喊,“你们有病啊,我去喜欢一个快埋入图的老女人疯女人!”
“兴许你喜欢年轻时候的建国妈,现在旧情未了……”
朱老五抱着头啊啊怪叫。
神特么旧情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