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南楼苦笑点头,“是。”
“原来如此。”
柳蔓宁看着满眼愧疚的男人,笑了笑,“不怪亦清哥,你记忆不全,才让柳弯弯有机可乘。”
“我要是谨慎一些……”
玉南楼没再继续说下去,说再多都弥补不了他犯下的错。
柳蔓宁不忍见他这样,笑道,“没事啊亦清哥,我已经拆穿了柳弯弯,只是可惜你寄的那些钱和东西,还没追回来,柳弯弯跑了。”
“我大概知道她在哪。”
玉南楼把柳弯弯进京的事简单说了,从裤兜里掏出一方帕子,打开,里面躺着一个手镯。
“柳弯弯想摔被我抢了回来。”
柳蔓宁惊讶的接过手镯,摸了摸,触手温凉,她戴回手腕上。
敏锐的察觉到空间出现了异动。
她不动声色,晃了晃手镯,朝玉南楼笑,“谢谢亦清哥,这是我妈送我的陪嫁,好看吗?”
“好看。”
听完柳弯弯在京城做的那些事,柳蔓宁拧着眉沉默了。
前世,并没有发生这些事。
亦清哥从离开就没再出现过。
柳弯弯没离开过柳山凹,没去过京城,更没因为冒充她想危险亦清哥而被亦清哥的生父丢去东北当知青!
但现在,亦清哥回来了。
柳弯弯去了东北。
还有她家里人……
所有人的生活轨道,都因她的重生产生了蝴蝶效应,发生了改变。
“亦清哥,你相信人会重……”生吗?
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笑着道,“希望她在东北能反省自己犯下的错误,好好做人。”
玉南楼点点头,疑惑她刚才那句说了一半的话。
但看她没有想继续说的意思,也没多问。
“对了,我从省城给你带了些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玉南楼指了指放在院子大树下的一个袋子。
柳蔓宁笑着走过去打开,“什么?……这么 多种子?亦清哥,这是什么种子?”
“药材种子。”玉南楼笑道。
柳蔓宁抬眸看他,奇怪道,“亦清哥怎么知道我在种药材?”
玉南楼,“……见你买过药材苗,喜欢吗?”
“喜欢。”柳蔓宁笑着点头,过后,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亦清哥什么时候在车里看见她买药材苗了?
她记得自己除了从宋老伯和阮老那,没去别的地方买过药材苗……吧?
玉南楼也没跟柳蔓宁说,为了这些药材种子,他在阮老院里求了多久。
“听大哥说,你跟小舅在镇上合伙帮人卖菜,到时我家办席面的菜都从你们那拿,你们供得上吗?”
柳蔓宁扒拉着药材种子,闻言头都没抬,“供得上,亦清哥准备待几桌?少的话咱们自己做就行,多的话还要提前找酒席师傅,桌椅板凳碗筷勺子什么的,也都要提前问村里各家各户借。”
“按照咱们村里的规矩来。”玉南楼道。
柳蔓宁嗯了声,“成,晚点回去跟我大哥说一声,他有认识的人,让他去找人借东西,你是东道主到时候少不得要跟着他去应酬一二。”
玉南楼说好。
……
三日后,宋家父母的骨灰按吉时入了土。
宋父宋母在村子里时人缘还不错,村子里一大半的人都去送了他们最后一路。
待客的桌椅从宋家院子,直摆到了大路上。
玉南楼又不是缺钱的主,席面是按最高规格准备的,村里人对他赞不绝口,夸他是大孝子。
大伯娘本来是不屑的,但听到路过的几个小媳妇都夸席面好,鸡鸭鱼肉随便吃,咽了咽口水,没忍住。
借着找柳大伯的借口,混进了席桌上。
看到好吃的就疯狂一通抢,小孩子都不放过,一盆小酥肉,她端起来就往自己带的布袋子倒。
小孩子放声大哭。
给一桌人恶心的,有小媳妇看不下去,冷嘲热讽,“方婶子,柳家是几天没让你吃饭?瞧你这饿鬼投胎的架势……”
“你吃就吃,你还往回拿,没见过你这样的!”
“就是,让别人怎么吃……”
“柳大伯那么憨厚一个老实人,怎么娶了这么个爱占便宜的媳妇,真丢人!”
大伯娘朝几人呸了声,一口的唾沫沾了桌子上不少饭菜,一桌的人都气狠了,一个跟大伯娘年岁差不多的大婶一把拽住大伯娘的胳膊往外拉扯,“别人多少都是来帮过忙,上过礼,给老宋两口子送过行的,你在这蹭吃蹭喝的还恶心人,惯的你!你婆婆不说男人不管的,我管,赶紧走,别搁这碍眼……”
大伯娘被拉扯的一个趔趄,她伸手一把抓住桌子,眼看要把桌子掀翻,大婶大叫,“看什么?还不把她手掰开!”
小媳妇立刻上手,给她手指头挨个掰开。
大伯娘气的大骂,“管天管地你还管得着我吃饭放屁!给老娘撒开……”
“去,去把她男人叫来!”大婶一眼看到端着菜往各桌送的柳大伯,叫小媳妇。
小媳妇会意,忙一溜烟跑过去,叫住柳大伯,朝他们这桌指了指。
柳大伯瞧见大伯娘的模样,脸色都变了,忙把菜放下,快步走过来。
大婶冷着脸把人往他身边推,“看你媳妇干的好事,刚上桌的小酥肉自己倒走一大半,满桌子喷口水,还让不让我们吃?”
“我呸,你们手慢还怪我抢到菜了?我喷口水,不是你们拉着我,我犯得着恶心你们吗?”大伯娘没理赖三分。
柳大伯听的脑壳直突突,他抓住大伯娘的胳膊朝大婶和桌子旁的妇人陪不是。
大伯娘想挣脱,没挣开,气的直挠柳大伯。
柳大伯疼的倒抽一口凉气,硬拉着大伯娘往家走。
走出一段距离松开手,“你先回去,想吃什么我晚点给你带回去,你别去宋家那院子了。”
大伯娘本来想闹的,一听这话,掰着手指头数自己想吃的。
柳大伯摇头,“只能选两个。”
“鸡!鱼!我要囫囵的。”大伯娘咬咬牙,“你敢骗我,我就不让你进屋。”
柳大伯闷声说了个不会,转身回了宋家。
大伯娘骂了几句,摸了摸吃的差不多的肚子,有点可惜她那袋小酥肉,往回走了几步,怎么想怎么不甘心,又掉头回去把装肉的袋子拿回来,朝那桌狠啐了口才离开。
给一桌人恶心的直骂娘。
她人刚走到院门口,村头响起自行车铃声,直奔向她。
一个身着邮局衣服的邮递员从车上下来,笑道,“请问,这是柳家吗?”
大伯娘皱眉瞪着他,“你找谁?”
“我找方爱玉。”
大伯娘愣住,“找她干什么?”
邮递员从邮包里取出一封信,“有她的信,从东北寄来的,要求当面交给方爱玉。”
“我就是。”
大伯娘不解的接过信,看着上面的地址,正奇怪怎么会有人从东北给她寄信,下一秒,手中的信被人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