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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兄,走一个!”

罗云喝得两眼熏红,却仍然在给面前的高坎劝酒。

高坎一杯饮下,脸上多了几分无奈:“罗兄,你醉了,今日不如到此为止。”

“那怎么可以!”罗云醉醺醺地夺过酒杯:“太上皇说了,年轻时候就要多喝酒,不然到老了就喝不成了!”

“高兄,人生苦短,且饮且珍惜!”

……

丑时。

罗云昏沉着脑袋醒来,发现高坎一个人站在屋外,不知道做什么。

二人之间隔着一道门帘,但说话的声音却可以听得分明。

罗云很快由于脑袋疼,重新躺了回去。

他一翻身子,像是吼着问道:“高兄!看什么呢。”

屋子外,由于风雪很大。

高坎也只能用吼来回答。

“罗兄弟,高某在看故乡!”

“高兄是哪里人。”

“渤海的。”

“高兄,往后可有留在幽州的打算,我让父亲给你安排官职。”

“多谢罗兄好意。不过高某是徐元帅的兵,大唐哪里需要高某,高某就会在。”

“榆木脑袋,你这样要何时才能封妻荫子!”

“儿孙自有祸福,高某无悔。”

……

贞观十六,三月。

平壤的风雪退散,摄政盖舒文被杀。

高丽王高章出城投降,被唐军扣押,即日押解长安。

同年七月,最后一支试图复国的高句丽大军投降,宣告着高句丽的彻底灭亡。

唐军半数开始退散,余下的一部分唐军继续与新罗一起,覆灭由倭国暗中扶植的百济。

东宫

武照正在监督李镇的课业。

她的目光望向窗外,注意力有时也全然不在此处。

“母妃,好了。”李镇的声音响起。

闻言,武照转过头,仔细翻看了一遍李镇的功课,露出了笑容。

“镇儿今天做得不错,可以去玩了。”

李镇得到允许,撒丫子跑到东宫之外。

他朝着几个太监喊道:“骑马!快,将本殿的马给牵来。”

“遵命!”

没一会儿,李镇面前出现了一匹枣红的马驹。

这是大宛汗血宝马的后代,放眼大唐,可以骑上这等马驹的,也只有李镇一人而已。

“驾,驾,驾!”

马背上,皇孙恣意的呐喊响彻整片马场。

一旁的宫人与侍卫早已见怪不怪。

毕竟这可是李唐皇室最嫡亲的血脉,天生习得一手精湛的马术,算不上多么稀奇的事情。

君不见,从武德帝到当今太子,每一位大唐江山的统治者,都是难得的马上高手。

这时,校场外有一道明黄的人影走来。

宫人们还没有注意到,反倒是李镇第一个看到了。

他面露惊喜,一个纵身跳下马背,呼喊道:“皇祖,皇祖,镇儿在这!”

来者正是贞观帝。

贞观帝听着嫡亲孙子的呼喊,只觉得心里有种难言的欣慰和感动。

他乐呵呵回应:“镇儿,皇祖在这哩!”

不一会儿。

祖孙坐在马场旁的宫殿里。

李镇一脸好奇:“皇祖怎么会来寻镇儿。听母妃说过,皇祖是天下最尊贵,但也是最忙的大人物。”

“你母妃说的对,”贞观帝将孙儿抱在腿上,脸上极力做出温和的表情:“不过皇祖也累了,以后多花时间陪镇儿,镇儿可高兴?”

“当然高兴!”李镇一转头,直接搂住贞观帝的脖子。

不过很快,他的情绪又变得低落了:“但是皇祖是天下人的陛下,不是镇儿一个人的。夫子说过,勿以恶小而为之。”

“倘若皇祖陪镇儿,天下的百姓就要受苦了,镇儿不忍。”

闻言,贞观帝眼底的欣慰更甚。

他的语气少见的多了几分温和:“好,好,好。那就依镇儿的,皇祖再替天下人,多忙上一段日子。”

等到武照听到消息过来时,贞观帝已经离开了。

她疑惑看着李镇,问道:“镇儿,你皇祖怎么不多留一会儿。”

“是不是惹你皇祖生气了。”

“才没有,”李镇一脸的无辜:“是皇祖说宫中有要事,适才离开的。”

闻言,武照不由泛起了嘀咕:“公爹虽然喜爱镇儿,但始终囿于国朝之事,不得抽身,今日倒是怪哉!”

不过她很快放下了这事,蹲在身子看着李镇。

“镇儿,你父王和太爷爷快要回来了,给他们准备的惊喜可完成了!”

“当然。”李镇一脸肯定:“连冀国公都夸赞镇儿的马术水平,不亚于皇祖和太爷爷了。”

冀国公薛奎是武照请来指导小皇孙的马术师傅。

既然连薛奎都觉得可以,武照这颗一直吊着的心才算放下。

她之所以让李镇训练骑术,并不是出于邀功的目的,只是单纯想要让宫中多一些欢声罢了。

不久前,与贞观帝相爱数十载的王皇后薨了。

这让身体本就不好的贞观帝,一下子又陷入了孤独之中。

……

坤宁宫

贞观帝屏退左右,独自走到已经冷清的宫室中。

他走到自己常坐的位置,如从前一般缓缓坐下。

漆着鎏金的桌子早已被收拾干净。

贞观帝似是未觉,看着空落落的角落,仿佛王皇后依然坐在那,笑盈盈看着他。

半晌,贞观帝嘶哑开口。

“梓童,朕与你有多久没坐下一起喝茶了。”

“仔细想想,你嫁给朕这三十余载,当真的吃了不少苦。”

“世人常叹朕英明,文治武功,无一不丰,可称千古一帝。”

“只是谁曾知晓,朕也是个丈夫,是个爹,是个祖父。”

“梓童。朕突然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了……”

……

直到黄昏迫近

贞观帝才有些不舍的离开坤宁宫。

当脚步踏出的一刻,他似乎又成了那个心中只装着天下的英明帝王。

熟悉贞观帝性情的大太监,分明察觉到贞观帝情绪的不对。

担忧问道:“陛下,可要请太医来?”

“不必了,”贞观帝摇摇头,脸上闪过几分无奈:“朕这是老毛病了,犯不着引起什么波折。”

“镇儿说的也对。既然朕在位,可以让万民过的更好些,那朕就继续坐下去。”

大太监躬身一礼:“陛下英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