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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玉身死当场,下邳城的防线很快为之溃散。

孙符大喜过望,亲率兵马直入城中。

……

县令府,一处屋舍

前不久还神威赫赫的张宗圣,此刻却躺在病榻上,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

他的长子张成奉立一旁,面露悲意。

不一会儿,孙符与周瑾相携而来。

孙符满脸关切:“道长如何了?可请过医者?”

张成止住心中的悲意,想起父亲的嘱托,拱手应道:“回禀将军。这是祖传雷法反噬生机,金石无医……”

“怎么会。”孙符不由惊呼。

他想过张宗圣施展雷法会有不小的代价,可没想代价会这么大。

倒是周瑾若有所思。

龙虎山,甚至张家的来历他早有了解。

沉吟片刻,周瑾缓缓开口:“五雷化极,生灵滥觞,逆乱正法,有伤天和。”

张成闻言抬头,眼中闪过惊讶:“谋主所言甚是。”

见孙符疑惑看过来,周瑾继续解释道:“素闻龙虎师君天生圣人心窍,举止近道。可今日破城,生灵涂炭,故而天罚圣窍,以正其法。”

说到这份上,孙符再迟钝都反应过来了。

张宗圣恐怕是悬了。

毕竟是一州之主,孙符很快调整心绪,给出一个保证。

“张道长于我军有功,此事孙符必不敢忘。今日之后,龙虎道宫可为扬州道家正宗,师君晋封天师,张氏血脉世代袭位。”

张成听了,原本晦暗的瞳孔一下子明亮起来。

他躬身一礼,作揖道:“张成代父多谢将军厚恩。”

……

下邳城被破的消息很快传到陶兴祖耳中,他连忙从北面诸郡调动兵马,于容丘再修防线。

袁处同样调兵青州,严防北方的幽州骑兵,以及跨洋而来的江东水师。

战事愈发焦灼,一个个不见经传的猛将姓名随之传播开来。

……

三国七年,十二月。

涿县

药王道宫

入冬了。

许多家中有男丁外出征战的,其家眷成群着来到道宫中祈拜三清神像,希望他们可以保佑自家兄弟(夫婿)的平安。

有的道宫弟子正坐在大殿前方,手里提笔,在竹篾上写下那些人的姓名,随后丢到箱中,一会儿同时焚毁。

家眷们将香火钱奉上,名义上是献给三清老爷,实则充作弟子的书笔费。

按理说如此,其实不尽然。

这香火钱大都被收拢,用作弟子平日的炼药之用,而炼出的药丸鲜明的被分成两批。

一批卖相不太好、但不影响效果的送到前线,用于医治兵员,美其名曰是三清的馈赠。

另一批运到乡野与当地人家换粮、果,又以道宫的名义捐献。

这其实无可厚非。

道宫有今日的昌盛离不了幽州上下的接纳与抬举,现在不过是投桃报李。

这一点上,李常笑向来拎得清。

既然道宫面向世人,第一步当然是融入其中。

不只药王道宫,自打入冬以来,张氏猪场每天都有数十头生猪被屠宰,运到前线给弟兄加餐。

这数目看着不算少,可真要按照人头分润到每一个士卒身上,就有些不够看了。

但是分一口热乎的猪骨汤,汤里放眼望去能有些油星子和肉沫子,这还是可以做到的。

按照张图的说法。

这猪骨汤虽然不能管饱,却代表着乡亲父老,家中妻儿。

冬日时节,一碗热乎乎的下肚,滚烫而馥郁的暖流涌入肺腑,是漫漫长夜里支撑着他们的一份慰藉。

……

幽州军营中

张图、关云等没有聚在一起,而是选择与麾下袍泽一块。

大战开打一年来,幽州方面的战国有限,两位真罡境率军冲杀,也不过是打到平原郡。

若说唯一值得称道的,大概是士卒伤亡。

根据东面和南面传来的消息,董颖和曹瞒军中的阵亡人数都是以万为单位。

而幽州的阵亡和受伤加起来堪堪一万。

饶是如此,张图每回见到被运走的尸首,还是会不住叹息,毕竟有些事不是因为比惨就能淡忘的。

今日正好是冬至。

放在民间,是个阖家团圆的日子。

张图原本待在营里,今日伙房给他安排了一整条猪腿,还有一大碗烧刀子。

这寒冷的天气,喝烧刀子最能驱寒。

可军中给不起这条件,只能让大家聚众烤火,手里端着新盛的猪骨汤,将冻得梆硬的饼子沾汤化开,其实别有一种风味。

至少比他们在家里要吃得好。

正因如此,大伙心底其实对张图是感激的。

人心都是肉做的,明知战事不能避免,上官怎么待他们这群兵卒,可真就因人而异了。

一个面容沧桑,皮肤黯淡的老卒蜷曲着两腿,把盛汤的罐子摆在上面,一手拿起软化的干粮送到嘴里,神情是无比享受。

这骨头炖的很烂,细细一抿还有肉渣,配合汤饼子的口感,至少对他而言跟吃肉无异。

“老李头,看你吃得可美。”有与他相熟的老兵痞笑着调侃,手里沾汤的动作也很熟练。

“你也别说我,”老李头满足的咽下饼子,“这世道混口饭吃不容易,张将军对大伙儿好,这吃得可不美吗?”

“是极,是极!”他的话很快得到附和。

“没打仗还吃不上这些哩!”

……

张图正好从营帐走出,冒着黑来到众人身后,绕着每个人走了一圈。

与自己的猪腿相比,这些士卒的碗里可就不剩什么了。

他思考片刻,又看了看猪腿,旋即朝着伙房走去。

一刻钟后。

负责伙房的厨子抬着一大缸热汤走来,这汤的肉味明显更加浓郁,厨子扯着嗓子吆喝:“加餐哩,有肉咯!”

闻言,兵痞子立刻捧着陶罐冲过去。

……

三国八年,三月。

盘踞常山国的张赟领兵发起叛乱,开始冲击冀州内各府。

老实说张赟也不想叛乱的。

只是,他们常山国的粮食已经捉襟见肘了。

自己手底下是怎样一群乌合之众,张赟再清楚不过。

倘若缺粮的消息传出,肯定又会作乱生事,一个不慎连他这首领都会被推翻。

本着“休教天下人负我”的想法,张赟决定做回老本行,劫掠粮仓,先抢下一口吃的。

至于日后,如果真的被饿死了,哪来的日后可言?

大不了,再被招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