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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执法堂的弟子全部集结。

张狼一声令下,大量弟子蜂拥而出,向着不远处的街巷冲去。

……

同福客栈

李常笑透过窗子,看向执法堂的顶楼。

有一名文士老者踏空而立,脚下隐隐有深蓝火焰闪动,火苗中似乎有怨魂咆哮,看上去格外渗人。

不远处,刀兵交击的声音冲天而起。

无数刀芒划过半空,每一次落下都会掀起大片头颅,伴随着不绝于耳的惨叫声、求饶声、劫掠声……

莫约一刻钟。

视线中,一道火花亮起,汹涌的火蛇肆虐坊市,吞没那些人赖以生存的屋舍。

紧接着,张狼的冷漠声音响起。

“无人可以反抗执法堂。艾乾,你图谋推翻执法堂,本堂主宣布,罪不可赦!”

“即刻行刑!”

话音刚落,张狼动了。

模糊的人影如同一道漆黑的闪电,挥手间刀影颤动,霸道的刀光从天而降,强烈的罡风顺着刀芒向外扩散,顷刻间地动山摇,不远处的屋舍摇摇欲坠。

“你放屁!”

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紧接就有一柄巨大的铜棍拔地而起,不过一个照面就击散了刀光。

大片的尘土被反震之力掀起,遮蔽眼前的视线。

有个身长九尺的中年男子从尘雾中走出,他目光凶狠,手持一根比他还高的铜棍,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艾乾,坊市商贾的头目,专门在战争中进行买卖。

这可是在两军交战中还能开张做生意的凶徒,一身实力还在张狼这刀宗嫡传之上,距离传说中的罡气境也只差一步之遥。

他早就盯上了漳河坊市这块肥肉。

趁着战时市价暴涨,足以获取大量金银,加上这儿的人口不断增多,整间漳河坊市对他而言就是一个聚宝盆。

本来艾乾与执法堂之间相安无事,可现在执法堂竟然主动挑事,妄图虎口夺食,那么艾乾也不介意亮下爪牙。

……

又是数十个回合的交战,张狼终究是吃了战斗经验的亏,与艾乾交战不断落入下风。

照这个势头下去,哪怕他能保住性命,却也免不了落败的结果。

作为执法堂的堂主,张狼象征了整个执法堂的威严,一旦他落败,执法堂这段时间来积累的威信将一朝散尽。

这是张狼万万无法容忍的。

无奈之下,他只得高喊:“请师尊相助。”

话刚出口,艾乾的心中警铃大起,转身就准备离开。

只是,一股厚重如山的威压从天而降。

艾乾甚至来不及反应,整个身子就像断线风筝般向下坠落,半空中,他的躯体不断出现血痕,大片鲜血滚滚洒落。

等到彻底落地,原先壮硕的躯体竟然直接被榨干成骨架的模样。

艾乾的生息消失全无。

紧接着,一道深蓝色的诡异云雾凭空出现。

“噗嗤——”

云雾消散,程炅缓缓走出。

他随意的扫了张狼一眼,下一秒却直接伸出手,将艾乾的尸骨吸到手中,深蓝云雾附着在尸骨表面。

不一会儿,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尸骨表面竟然长出新肉,肌肤吹弹可破,仿佛艾乾还活着一样。

只是,艾乾依旧没有任何生息。

即便张狼已经不是第一回见识自家师尊的手段,可他还是感到心中发寒,刺骨的冷意瞬间充斥全身,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程炅观察到这一幕,却没有开口说什么。

他负手而立,淡淡道:“张狼,你这是办事不利。”

张狼闻言连忙求饶:“师尊饶命,弟子知罪,弟子知……”

他不停磕头求饶,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丝毫不见身为大派弟子的风骨。

程炅见此,表情却可见缓和下来。

虽说心中对张狼不屑,可念在这小子的刀宗身份还有作用,暂且饶他的性命。

程炅冷哼一声:“饶过你这次。务必将粮食收上,还有那些尸骨。”

“遵命,遵命!”

……

随后,张狼和程炅先后离开。

李常笑的虚影凭空而至,他随手向着半空一点,残余的气息很快重新凝聚,最后聚拢成半团深蓝火焰。

相比之前,现在却能更加清晰看到火焰中的情况。

火苗如水花剔透空灵,火蛇晃动发出婴啼般的哭嚎,而焰心之处,有块森然白骨咆哮不止。

“骨火”

李常笑自然自语,“看来这兖州的亡魂不在少数。”

骨火只有亡魂极其浓密的地方才会出现,看来这程炅夫子早年的经历算不上多好。

李常笑摇摇头,并没有插手的意思。

这骨火看着可怕唬人,却只会对亡者发生作用,真要细细分辨,后世那些打着幌子驱鬼、除魔的人,用的都是骨火。

……

午夜时分

坊市大街传来敲锣声,是执法堂弟子压着一众被俘的商贾,宣布要处死他们的消息。

刑期是在明日,今晚是例行通知。

同时,还有一阵阵车轮碾过的声音,伴随着不耐的催促。

“快,快些!”

……

第二日醒来,李常笑例行打坐。

对门的张狼聚拢乡邻,一一列举商贾的恶行,最终宣布处死。

场面很是血腥。

李常笑看多了这种场面,并没有去凑这个热闹。

倒是佟掌柜,她亲自将吕账房、郭杂役、李大嘴这三个人带过去,压着他们围观。

过程怎么样李常笑不清楚,反正郭杂役这个平日里自诩江湖儿女的家伙,扶着墙足足吐了一个时辰。

直到双眼红肿,腺泪横流,仍然没有缓和的迹象。

不止是她,哪怕平日看着最大胆的李大嘴,最稳重的吕账房,这两人也都是失了魂的模样。

李常笑出于朋友的关心,亲自抱着香炉下楼,利用安神香的特性,替他们缓解心悸。

这种亲眼目睹人被杀的事情,李常笑很早就经历过。

严格说起来,他才是最惨的人。

死是什么滋味,别人不知道,哪怕知道也不必继续承受,但李常笑一清二楚,而且体验过不止一回。

……

到了用膳的时间,今天佟掌柜大发慈悲,一人给加了小半块兔肉。

郭杂役三人见了,一下子就恢复过来。

这其实也正常。

早先的一幕虽然残忍,但终究是发生别人身上。

肚子挨饿不一样,那是难受在自己身上的,不多吃点,哪来的力气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