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京中,孩子长大了不需要黑虎照看了,它又整日出去浪。
浪完回来,又往陆杳那里凑,每天盯一盯她的肚子。
黑虎晓得她肚里又有一个小家伙了,每每回来都收敛了性子,不那么莽莽撞撞的,反而异常稳重柔和。
这次眠眠和如意回乐山,黑虎也没跟着一起回,它有它自己的想法,每天都在陆杳跟前晃悠,似乎也在等待着小家伙的降生。
它从乐山回京过一次,已经晓得大致的方向和路线了,后来它便经常独自飞往乐山,在乐山待几天,又飞回京里。
两千里路,于黑虎而言,就它的体力和飞行能力,要是正经赶路,也就一两天的事,不过路上通常要再耽搁个一两天用来觅食和打野架。
等它消失几天后,某个晚上,它停靠在陆杳的房间窗棂上,发出咕咕叫声。
陆杳看见了它,道:“野哪儿去了?”
黑虎把头往翅膀下面啄了啄,从翅膀下常年绑着的小信筒里啄出一根小小的布条来。
毕竟以往陆杳和姬无瑕通消息时经常往它的小信筒里塞信,它也养出个习惯,有时候嘴上不好叼的时候也会往小信筒里塞东西。
陆杳一见那布条,顿时了然,道:“你去乐山见过如意和眠眠了?”
这布条正是她给如意和眠眠做里衣的料子,她熟悉得很。
黑虎咕咕:那可不是。
陆杳道:“你倒是跑得远。”
黑虎左右挪着腿打了打摆子,一副邀功的样子:娘快夸我,快夸我!
陆杳招手让它过来,它就飞扑过来,本想习惯性地往她手臂上停靠的,但临了盘旋两下,还是停到桌上去了,陆杳摸摸它的毛,道:“饿了吗?”
黑虎动动嘴壳子:鸡,我要鸡!
陆杳便叫人去给它弄只鸡来,它自个在廊下囫囵吃得直发出低低的鸣叫。
它护食,但凡有人进出院子,它就炸了炸毛,开始低吼不止,不准人靠近它的鸡。
后来陆杳有消息,便会让黑虎带着去乐山。
而如意和眠眠收到消息以后,有什么信,也会让黑虎往回带。
有时候黑虎贪耍,单程要个三五天,但也比人传达的消息要快。
黑虎只要一回乐山来,就有几白跟着它转。
眠眠有心训练白白们,甚至让黑虎飞回京去的时候带着个崽一起,这样她就能让陆姨姨看见她养的鸟有多么喜人了,白白也能跟着黑虎出去见见世面。
白鹤们倒是很积极,这个也想去那个也想去,眠眠就道:“这次大白去,下次再轮到你们去,每个都有啊。”
黑虎就比较嫌弃,带上它们,不就等于带上个拖后腿的么。
路上都会拖慢它飞行的进度。
白鹤虽然飞得也很快,但跟黑虎这只海东青比,还是有些差距的。
但白鹤们跟着它飞离乐山,总算见到外面更广阔的天地,它们来来去去也熟悉了从乐山到京城的路线,往后便是黑虎不在,它们也能独自飞行着去传信。
眼下,姬无瑕把两个孩子安顿好以后,她就返程了。
她一人回去,路上就快得多。
一人一马,要不了七八日,就抵京了。
她到的时候,陆杳的肚子里还没有动静。
产期也就这一个月了。
姬无瑕和苏槐天天守着,每天都要问陆杳好几遍感觉怎么样。
姬无瑕听说孩儿的名字都已经起好了,就叫阮阮,不由道:“阮阮这名字好,正好跟我家眠眠凑一对儿。
“没想到这次居然是你男人起的名字,想当初他一心想要儿子的时候都没这么积极的。”
陆杳道:“这还不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别人有的他也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