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瑕这火爆脾气,看见苏槐拿筷子夹眠眠手腕竟也没炸毛。
那狗虽然干的都不是人事儿吧,但也看得出来,他并不是想要欺负眠眠,并且眠眠神奇的逻辑思维一般般人降不住,他居然还有这耐烦心跟她耗。
看得出来,眠眠还甚是喜欢她这半路畜生舅舅。
所以姬无瑕也只是处于观望状态。
望到后来,姬无瑕呲道:“杳儿,我竟然看出他对眠眠有点纵容和宠爱是怎么肥事?是我眼睛出毛病了吗?”
话说到此处时,狗男人给自己盘子里的鱼肉挑完了刺,正推给了眠眠。
眠眠也就自然而然地一手拈了他盘子里的鱼肉来吃,一手把自己的盘子推过去给他继续挑。
这一幕仿佛两个朋友交换物件儿一般随意又和睦。
陆杳莞尔道:“他向来喜欢挑刺。”
姬无瑕摸摸下巴,道:“杳儿,要不你们再生个女儿呗,我觉得应该能引导你男人弃恶从善。”
最后眠眠原本分给苏槐的鱼肉,苏槐哪里吃了,几乎全进了眠眠的肚子里。
吃饱喝足,天色也很晚了,姬无瑕便准备带着眠眠离开回蓬莱阵营去。
陆杳让去备船,结果甲板上都置若罔闻,无一人响应。
陆杳看向剑霜,剑霜装聋作哑地看向剑铮,剑铮只好硬着头皮几步过去请示苏槐:“主子,要给她们备船吗?”
这要是备船了,焲军上下都会觉得非常可惜。
抛开别的不谈,她们可是摄政王的妻女,是挟制蓬莱最好的人质。
苏槐也装聋作哑。
于是剑铮剑霜也就不敢擅做主张。
平时他们知道听夫人的准没错,但事关两国战务,眼下岂能同平时一样。
方才还气氛和睦朗然,一股歪风一吹,一下子就阴云密布的。
姬无瑕掸了掸衣摆站起身,结果甲板上的相府护卫们,立刻纷纷拔刀亮剑,一时刀光剑影雪晃晃的,场面瞬时冷了下来。
大家都挺严肃的,但好像就几个当事人丝毫没有这样的自觉。
眠眠转头看着,一副吃饱了又有戏看的兴致勃勃的表情。
姬无瑕有两分懒散寻常地叫她道:“眠眠,准备跟我回去了。”
剑铮语气平和,劝道:“不如就在这里与夫人多作伴几日吧。”
姬无瑕道:“你家夫人都没出声,你算老几,敢在这里代替你家夫人发言。”
剑霜冷声道:“平日里也就罢了,可你也不看看当下什么局势。我大焲与蓬莱对战,你这个蓬莱王妃在我大焲的船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姬无瑕道:“你这么愤愤不平,那你要不要代替你家贼相发号施令啊?嘁,跳梁小丑!”
陆杳坐在火盆前没动,道:“放船给她们。”
苏槐没松口,也就没人敢动。
陆杳转头看向那边的苏槐,道:“你听不见吗?”
而后火盆里的火苗随风一颤,方才坐着的位置上就已经空了。
陆杳转瞬就到了苏槐跟前。
毫无悬念地,陆杳把苏槐揍了一顿。
当时甲板上拔刀的相府护卫们见状,没一个敢上前帮自家主子的。
主要是,两人打得太快,别说这些护卫了,就连剑铮剑霜都是插不进手的。
眠眠还从来没见过陆姨姨和姨父打架,看得是眼花缭乱,她眼珠子跟着两人身法不停移动,但就是没能看清。
如意过来牵着她的手走开一些。
眠眠眼神贼亮,道:“哇,好厉害啊。”
剑铮剑霜以及护卫们暗自庆幸,还好这甲板上没多少外人,否则要是让更多的人看见这一幕,他们相爷将颜面何存。
他们这些府中人倒是已经习以为常了。
不过,主船两侧后边都停靠着有其他的战船,其他船上听到了动静,将军们都趴在栏杆上,试图够着身看清楚情况。
但被主船的船体给挡住了视线。
便有将军从旁呐喊道:“相爷,可是有什么情况?需不需要我等相助?”
“是不是要拿住蓬莱的人质?我等这就搭梯过去,让蓬莱人质插翅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