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瑕好不容易消停了,和芫华坐在屋子里也不说话。
芫华道:“你到底怎么了?”
姬无瑕道:“我喝多了。”
芫华看她形容也是,还闻到了酒气,道:“你喝多了有撞墙的习惯吗?”
姬无瑕道:“唉,你不懂。”
顿了顿,她又道:“那种感觉就像,既捡到了宝,又丢了钱。感觉赚了,又感觉亏了。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芫华默了默,道:“我确实不懂。那你能说得具体一点么?”
姬无瑕幽幽道:“那哪能跟你说那么具体呢。”
芫华道:“你不说也罢,但你不要再撞墙了。”
过了一会儿,姬无瑕突然来一句道:“芫华,你认识寡妇吗?”
芫华一头雾水:“寡妇?”
姬无瑕道:“你给我介绍个寡妇。”
芫华道:“你要寡妇做什么?”
姬无瑕唏嘘道:“以前学的东西不精,都还给寡妇了,现在想重新向寡妇取取经,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芫华纳闷了,道:“是什么东西非得向寡妇学?”
姬无瑕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道:“你不懂。”
芫华:“……”
芫华思来想去,道:“我确实不认识什么寡妇,不过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
姬无瑕感激道:“多谢多谢。”
她想着她也不能坐以待毙,她得做两手准备,过了一会儿便起身又道:“我得去给我好姐妹写封信。”
马车里的事,就只有她和行渊两个人知道。
为此,姬无瑕一连失眠了好几天。
芫华也当真去帮她打听了寡妇的事,过几天来找姬无瑕,道:“我帮你找到了一个寡妇。”
姬无瑕精神一振,道:“真的吗?在哪儿?快带我去!”
芫华就带她一道出门,往那寡妇的住处去。
寡妇得知有人来请教她事情,也十分热络地招呼姬无瑕进门。
结果还没聊一会儿,姬无瑕就被寡妇给赶出门来了。
彼时芫华就在外面等着,见人出来,诧异道:“才一会儿就请教完了吗?”
姬无瑕道:“我都还没开始呢,这寡妇不对劲,她赶我!”
寡妇凶巴巴道:“我不对劲?我看你才不对劲!我是正经寡妇,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走走走!”
姬无瑕道:“我又没说你不是正经寡妇!”
寡妇道:“那你看看你说的是人话吗?”
姬无瑕道:“怎么不是人话了?不是人话你听得懂吗?”
寡妇道:“你再胡搅蛮缠,我就告你毁我名誉!”
姬无瑕道:“你这寡妇可真有趣,你不说就不说呗,用得着这么大气性么!”
而后芫华就拉着姬无瑕走了。
两人到街边摊吃面条,芫华道:“你都跟人说什么了,把她气成那样?”
姬无瑕道:“不就跟她聊聊男人。”
芫华一口面条呛住了,差点喷出来。
姬无瑕给她顺顺背,她抬起头来道:“你跟她聊那个,难怪人家翻脸。”
姬无瑕道:“我们镇上的寡妇就很放得开,更别说我们江湖上响当当的寡妇名号,那都是专挑男人下手的。”
这厢,陆杳收到姬无瑕的信,看过一遭后,脸上都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表情。
鉴于上回她看信时苏槐在背后偷窥一事,后来陆杳看信前都会先确保那狗男人不在。
看完以后就第一时间收起来放在某个角落里。
哪晓得,等苏槐回来,总会闻着味儿找到那信。
有时候陆杳没注意,去洗漱更衣的空当,回来就发现他倚在桌边,手里拈着那信纸正看得起劲。
陆杳脸一黑,当即上前,速度快得仿佛只是眨眼一瞬,她就已至他跟前。
苏槐手里一空,信纸便已被陆杳抽了回去。
陆杳道:“偷看别人私信,你还有没有点做人底线?”
苏槐道:“做人需要什么底线?你不是经常叫我畜生吗?”
陆杳道:“你还挺适应。”
苏槐道:“那我都是畜生了,我看点信有什么不对?”
陆杳:“……”
跟这种完全就是毫无底线、比死猪还不怕开水烫的人,能指望他有什么惭愧羞耻之心?
他理所当然起来,好像反倒是她要求得过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