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陆杳便堂堂正正地跟着苏槐一路去宫宴大殿。
看见这么多女眷都看不惯她,那她就放心了。
大殿两侧为百官朝臣设座,所有女眷们都坐在自家官人的后面。
皇帝进殿后,朝臣和女眷们纷纷起身相迎。
皇帝坐下后,众人也都相继入座。
而后便是云金那边的敬王携使臣祝寿,再有其他邻国使臣亦进殿献寿礼。
关于敬王,外头也有些他的新闻。
陆杳听旁的女眷们窃窃私语地讨论:“倒没想到,敬王看起来如此高雅的一个人,竟去朝暮馆弹琴。”
“还有这事?”
“你竟不知?那日朝暮馆可都挤爆了。”
“不可能,敬王洁身自好,一看就不是那种人,又怎么可能会去那种地方。”
“也是,都是听人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陆杳想,看来这长得好看也分哪种好看。
像敬王那种就比较占便宜,出淤泥而不染,妥妥的白月光;她不由抬头看了一眼前边苏槐的背影,像狗男人的这种长相,天生自带妖气,一看就是干尽了坏事的。
等各家都献完寿以后,宴会就开始了。
宫女捧着珍馐佳肴入内,一一呈上桌。
丝乐不绝于耳,歌女歌声优美,舞姬舞姿曼妙,整个一副歌舞升平之景。
旁的不住有宫女给大臣们斟酒。
大臣们觥筹交错,和聚一堂。
只不过皇帝看起来有些心事,宫宴上甚是敷衍。
大臣们大约也能够揣测到,但都装傻充愣。
此前皇上御旨传到南淮,宣大将军常彪进京献寿,只是到今日为止,常将军那边都没有回京的消息传回来。
这般公然抗旨,却又不能公然灭之,难怪皇帝着急上火。
那常彪一介武夫,要是把他逼急了,他起兵造反也不是干不出来。再者,要是他心存报复,擅自打开南淮关卡,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皇帝这次虽然没有广天下召之,但没有不透风的墙。恐怕今日,邻国蓬莱、云金殿前献寿,也存了几分心思,想看看南淮那边究竟是个什么动静。
后来,一曲终了,舞姬们款款退出了大殿。
皇帝兴致缺缺,殿上又响起丝竹之声,然后便有一道温温柔柔的身影入殿,戴着面纱,舞姿十分赏心悦目。
皇帝看了两眼,不由微微正了正身,一直盯着她看。
陆杳见上座皇帝异样,便也微微斜身从缝隙往外看,见得那跳舞之人时,亦是不由一愣。
她虽戴着面纱,但那露在外面的眉眼以及装束打扮好似阿汝。
如果不细看,还真以为她就是阿汝。
难怪皇帝都看直了眼。
一舞结束,皇帝率先鼓掌,终于开怀,道:“好!有赏!”
那半遮面的女子福礼谢恩,便退了下去。
皇帝心里念着,但面上绷着,不好过早退场。
后宫宴进行到一半,才有人在殿外高声唱和道:“常大将军,寿礼到——”
所有人都朝殿门口看去。
见宫人抬着一样样的东西鱼贯入殿,而后旁边有一名负责运送寿礼的人唱报礼单,全是常将军在南淮所收集起来的宝物,特进献给皇帝做寿。
皇帝皮笑肉不笑道:“常卿有心了。”
皇帝又看向献寿之人,是常彪麾下的一名副使,便道:“常卿在南淮戍守多年,可还好?”
那副使应道:“常将军一切安好,就是心中挂念皇上,此次皇上寿诞,将军无暇抽身回京亲自拜寿,心中甚是遗憾。将军说,南淮乃军机重地,一日不可无将,特请皇上恕罪!
“此前贵妃娘娘犯下大错,将军倍感惭愧,本应进京请罪,却也一再被军务所耽搁。将军无能为报,唯有竭力扞卫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待他日天下太平、海晏河清,将军定负荆回京,于皇上面前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