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解决玄天?大佬,您老人家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听完江谣所说的,钟训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都打不过玄天,我拿什么解决?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江谣瞪了钟训正一眼。
没哪个女的喜欢被叫老人家,尤其她确实活了不少年头了,这词听着更加刺耳。
“打不过怎么了,又没人叫你跟玄天对打!我是让你智取啊。”
“智取?怎么智取?”钟训正诚心求解。
江谣道:“古装电视剧看过没有?电视剧里那些朝廷,赶上底下有人拥兵起义,想解决又打不过或者不想劳民伤财的时候,都是怎么做的?”
钟训正反应了下,“你是说招安啊?”
江谣点点头。
招安,是一个国家的合法政权对不合法组织的一种安置行为,用笼络手段使其归顺,不犯上作乱。
这主意江谣琢磨了好些天,觉得不失为一个解决办法。
与其让玄天在外面晃荡,不如收归编制。
“你觉得这主意怎么样?”
钟训正想了想,摇头,“感觉,不太行吧。”
被否定的江谣不高兴,“怎么就不行?”
“招安?你觉得这现实吗?他可是玄天啊,曲谦君都得听他号令,他就是王者,能屈居人下听人发号施令?”
钟训正觉得完全不可能。
江谣没觉得是什么问题,“那就不让他屈居人下呗。”
这下轮到钟训正瞪眼了,“怎么说?招他来当老大啊?我还从来没听说过招安招到把皇位拱手相让的。”
“没叫你这么实诚啊,怪不得你还在做实务,爬不上大领导位置,一点领导思维都没有。”江涛忍不住吐槽。
“那么请问大佬,怎么样才叫有领导思维?”被嫌弃的钟训正倒是不恼,一脸的虚心求教,愿闻其详。
“领导是干什么的?就是忽悠呗。”
江谣声音略低了点,“单设一个职位,地位独特一点,超然一点,像特别顾问之类的,想干就干,想躺就躺,自由又没人管束,还有钱拿。”
钟训正吞吞口水,又自由又有钱,觉得那简直是自己的梦中情职。
“……反正一个主旨,不管怎么着,先把玄天拉入我方阵营再说。”
江谣继续说道,“你别看曲谦君虽然死了,玄神会也被打击得差不多,但那是玄天复活的消息没传出去。
要是传出去,你看看那些话黑暗势力会不会立马闻风而动,死灰复燃?
与其让那些人把玄天这么个大杀器抢走,不如收归国有。”
钟训正若有所思,沉吟了声,“被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些道理,只是……
这事组织上愿意特批,也得玄天自己答应才行啊。”
他看向江谣,“还是说玄天自己有这方面意愿?”
“那倒没有,我还没跟玄天提起,就先跟你私下讨论讨论看看可行性。”
“只要能把玄天这麻烦解决,怎么都可行。只要他愿意老老实实不为非作歹,别说特供优差,大笔钱免费养着他也无所谓。”
现在玄天就是组织上最头疼的问题了,一等大事。
原本为祸多年的玄神会可算被捣毁了,大家还以为可以暂时松一口气,没想到转头传说中的玄神就活了。
组织上下瞬时一级戒备,所有人如临大敌。
实在是玄天修为高得离谱,连最强的大佬都打不赢他,据说是能毁天灭地的存在。
简直是一颗会走会跳的原子弹。
要是真能将这颗原子弹招安,那确实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
只是,可能吗?
钟训正下意识望向大佬,却见大佬看着自己的眼神多了几分哀怨。
他吓了一跳,“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觉得不公平。”江谣哼哼。
“啊?”
江谣一脸不满,“不是吗?论修为我跟玄天差不多,凭什么组织上对玄天那么优待,我就得累死累活?”
钟训正很想问问大佬什么时候累死累活了,几个月才出一次任务,这也能叫累死累活?
如果那是,三天两头通宵达旦的自己算什么?
牛马不如呗。
不过话钟训正倒是没这么说,拣了好听的夸,无外乎夸大佬深明大义、品格高尚、觉悟非凡,怎么能自贬跟玄天相提并论云云。
江谣哪能不知道情况不一样,也就是随口说说罢了。
说到底,还是恶人让人忌惮,好人注定被忽略,因为都知道好人会自我约束。
“我找个机会问问玄天。”
“嗯。”
……
江谣原以为要说服玄天会很困难,结果玄天却意外地爽快,一口就答应了。
“啊,嗯?”
江谣酝酿了一肚子晓以大义的话,被玄天这一干脆,一下打断了节奏,“你,答应了?”
玄天点头。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小半个月,这个世界跟他们原来的世界有许多的不同。
灵气匮乏,玄学式微。
这里的人类不修行不学道,却有很多惊人的创造,“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不容小觑。
玄天明白,自己原来的那套生存方式在这个世界大抵行不通。
尤其江谣也复活了。
除非自己想再一次毁天灭地,同归于尽。
可是,像江谣先前说过的,重复的人生有什么意义?
自己或许该尝试一下新的可能。
玄天敛了下睫,掩下心思,“不过我有个条件。”
江谣立马警惕,“什么条件都没问题,除了阿庭的身体。”
玄天也道:“除此之外,我也没别的想要的。”
“不可能。”
玄天斜睨了眼一如既往昏睡不醒的钟傅庭,语调疏懒,“钟傅庭活不了的,你守着他也是浪费时间罢了。”
江谣最听不得说钟傅庭活不了的话,当即气得叉腰,“你我都魂飞魄散了还有可能复活,阿庭比我们情况好多了,怎么就活不了?”
玄天张嘴,江谣看他明明是想说什么的,却忽然薄唇紧抿,不吱声了。
“干嘛突然不说了?”
这时,一道虚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阿谣,我才睡了几天,你就找新道侣了?”
江谣狠狠一怔,猝然转头,却见沉睡了许久的某人半睁着眼,定定地凝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