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混子被带回警局,江谣继续摆摊。
原本只敢在外围围观的人群即刻靠拢过来,兴奋地七嘴八舌。
有拍手叫好觉得解气的,表示担忧的也有。
忧当然是替江谣两个小姑娘担的,怕张彪一伙人出来会报复她们。
江谣摆手,“不用担心,他们没这个机会。”
刚刚她在张彪几人身上下了真言咒,等进了警察局审讯室,警察一审他们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干过多少恶事一件都跑不了,够他们坐牢的。
还有更多人是好奇,好奇混子们怎么突然都跪下了。
哪有这么巧?是不是江谣做了些什么?
江谣不承认不否认,只是笑笑。
她越是如此,相信她是真有本事就越多。
当然,觉得江谣定是耍了什么手段的人也不是没有。
总之是一千个人一千个哈姆雷特,各人有各人的看法。
被这张彪闹一闹,江谣倒是不愁生意了,都没啥空档,又有顾客上门了。
又是一位满是心事的客户。
彭琳琳最近很忧愁,因为她的丈夫。
“我丈夫最近生意上很不顺,做买卖赔了一大笔,他整个人一下变得很颓丧。
老是没精打采的,要么闷在家里喝酒,要么就关在房间里死活不出来,嘴里嘟嘟囔囔,也不知道说什么。
看我的眼神也是奇奇怪怪的,老感觉有很多话要说似的,问他他有时候什么都不说,有时候又拉着我说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说什么叫我安心,别怪他什么之类的……
哦对了,我老公几年前买过一份人生保险,要是他了出什么事,受益人是我。
前天我还偷听到他打电话到保险公司咨询意外身亡赔偿问题的事……
总之感觉一切就是很古怪,我真的很担心他,我怕他会不会想不开自杀。”
彭琳琳忧心忡忡,愁得不能更愁,“大师,你帮我算算吧,算算我老公会不会有事。”
江谣仔细端详着她的脸色,“你与其担心你老公,还不如先担心担心你自己。”
彭琳琳纳闷,“我?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江谣眼露几分同情,“你有没有想过你老公不是你想的要自杀,而是想杀你?”
“我老公?不可能!”
彭琳琳脸色都变了,“你瞎说什么,我老公才不是这种人!你不会算就说你不会算,尽胡说八道!”
被骂的江谣直言,“你眉目凶煞印堂发黑,有生命之危。夫妻宫泛血光,说明危险来自枕边人。”
“不可能的!你不知道我老公对我有多好,我有哮喘,我老公每次都会……”
不等彭琳琳力证恩爱的话说完,江谣直接指出,“你有哮喘,那你应该接触不了猫毛。”
“那又怎么样?”彭琳琳莫名。
什么猫毛,哪挨着哪?
“那你这挂包上的猫薄荷又是怎么回事?”
江谣手指指着她手提包上面的挂件。
“猫薄荷?”
“猫薄荷是一种草木植物,所散发出来的香气对猫具有强烈的吸引力。当猫闻到这个气味,会变得异常兴奋激动,奋力去追逐。
没猜错的话,这个挂件是你老公送你的吧。”
江谣戳破,“你老公明知道你不能接触猫毛,却在送给你的挂件放满了猫薄荷,他什么居心?”
彭琳琳脸色微变,“你说是猫薄荷就是猫薄荷啊,就算真的是,也不能说明就是我老公有居心。
也许他不小心买错了呢?也许他根本不懂猫薄荷是干什么的呢?”
后面这句,她说得心发虚。
老公是知道的,自己还跟他讨论过。
难道老公他真的……
彭琳琳忙摇头。
自己怎么能因为别人一两句话就疑神疑鬼。
“不用这么多的‘也许’,你看看你的哮喘药就知道了。”
彭琳琳下意识照做,打开随身背包,翻出哮喘药,结果竟发现里面是空的。
“怎么会这样?”
她的哮喘药一向都是老公准备的,这瓶还是他新拿没多久的,她也没怎么哮喘发作,不可能没得这么快。
彭琳琳看看空空的哮喘喷剂瓶,又看看包包挂件,脑子嗡嗡。
她忽然想起之前跟老公抱怨自己工作室外来了一群流浪猫,还把她吓到过,还好身上随时带有哮喘药,否则就出大事了。
她是个陶艺工作者,因为讨厌创作的时候需要安静怕人打扰,她工作室选址是闹中取静,平时鲜有人经过,要是当时真出什么事,也不会有人来救她。
她又想起老公早上帮自己挂起挂件时脸上复杂的表情,她越想越心惊。
彭琳琳突然反应过来,不止她老公买了保险,自己也有买。
老公出事的受益人是她,反过来自己出事了,受益人是她老公。
彭琳琳只觉得天旋地转,脸色发白得厉害,浑身颤抖,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么的。
边上吃了一路瓜的人们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热心的大爷大妈你一言我一语,有安慰的也有出主意的。
彭琳琳心乱如麻。
江谣良心建议,“你老公的所作所为已经涉嫌违法,我是建议你报警。”
“对对,就该报警!让警察好好查查你老公!”
“什么老公,那是嫌疑人。”
“对对对,那种渣滓不配!”
彭琳琳捏着那包包挂件,手松了紧紧了松,半晌终于鼓起勇气打开电话按了110。
她竟意外得冷静,甚至没忘记把卦金给江谣。
不久,天桥下来了第二波警察,将彭琳琳接走了。
江谣望着彭琳琳努力撑得笔直的脊背,嘴角勾了勾。
也就是这会儿难受点,但跨过这一步,一切都会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