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先生凑到我跟前，抓着我的胳膊，神情紧张。
我原以为他会说出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万万没想到啊。
“秦风，神仙请来了么？”
“神仙？什么神仙？”我疑惑的问道。
“就是那天在石庙请的那个土地仙啊。”
我晕，感情这会老先生还糊涂着呢。
“老先生，人家神仙说最近挺忙的，没空来帮咱们。”我安慰的语气说道。
像孙老先生这样年纪且糊涂的人，也只能顺着他说了，尽量糊弄过去。
老先生听了我的话，满脸的懊恼，在那里自言自语着。
“不可能啊，神仙当时都答应帮我捉鬼了，难道是贡品不够？也不可能啊，肯定是哪个地方出岔子了，一定是的。”
我掏出一支烟给他点上。
“老先生，人家神仙上管天下管地，哪有时间管咱们这点小事啊，您就别折腾了。”
“那不行，我一定要捉了那只小鬼，你现在就陪我去，我再去请一次试试。”
老先生说着拉起我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我劝说道：“老先生，神仙门人难进，咱都已经去过一次了，再去打扰人家神仙，会惹神仙不高兴的。”
孙老先生态度坚决：“上次一定是我诚意不够，这次我去给他磕一百个响头，神仙一定会帮我的，你不陪我去，我就自己去。”
我拦住他，很无奈道：“孙老先生，我实话跟你说了吧，神仙出远门了，得过几天才回来，你现在去了也没用。”
孙老先生盯着我：“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骗你干嘛。”
孙老先生懊恼的坐到沙发上：“哎，那好吧，等过几天我再去求神仙。”
这会，林新月端着熬好的草药走了上来，小心的放到孙老先生面前的茶桌上。
“老先生，赶紧趁热喝了，我放了好多糖在里面，一点都不苦。”
孙老先生看了一眼碗里的汤药，哼了一声抱着胳膊身子扭向另一边。
“哼，我不喝，我没病。”
林新月说道：“我知道您老没病，这是补药，您老年纪大了，喝这东西能强壮身体。”
“我身体强壮着呢，谁爱喝就喝，反正我不喝。”
老先生的倔脾气又上来了，任林新月怎么劝说，就是不肯喝药。
林新月求助的眼神看向我。
我端起药碗道：“老先生，这是新月小姐亲自为你熬的药，绝对是好东西，你好歹尝一下。”
我把碗送到老先生嘴前。
“我说了不喝就是不喝。”老先生挥手就打，幸亏我躲避及时，才没让他把药碗打翻，不过也撒了我一身的草药汤。
林新月有些生气坐到我身边，一把夺过我手里的药碗。
略带责备与吓唬小孩的语气冲老先生道：“这可是爷爷亲自交代的，你今天必须喝，而且以后每天都要必须喝，要不然爷爷会生气的。”
老先生有些被吓着了，小声问道：“你爷爷是谁？”
林新月叹了一口气：“哎，真是老糊涂了，我爷爷是林泰。”
听到林泰这两个字，孙老先生一下子紧张起来，一把夺过林新月手里的药碗。
“我喝，我自己喝。”说着咕咚咕咚就把碗里的草药喝了个干净。
然后又问林新月：“还有么，都给我，我一定都喝光。”
林新月掏出纸巾擦拭着老先生的嘴角，笑道：“今天的喝完了，等明天再喝。”
老先生就像做错事的老孩子一样，蜷缩在沙发上。
“嗯，我一定听话，请不要告诉林泰，千万不要告诉他。”
我不明白，孙老先生为何这么惧怕林泰，按道理说他们可是老战友，老伙计了。
林新月看出我的疑惑，解释道：“哎，自从老先生开始糊涂那天起，也不知道怎么了，听到我爷爷的名字就跟见了鬼一样，真是奇了怪了。”
喝完汤药的孙老先生，这会安静了许多，一个人坐在那里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
那眼神中一点情绪都没有，说真的，我感觉他喝了汤药后，更像老年痴呆了。
过了片刻，老先生突然伸了个懒腰，满脸都是那种傻傻的笑意。
“干活了，干活了，我去干活了，还有好多账目等着我算的。”说着便哼着小曲走下了楼。
林新月看着空空的药碗道：“这药还真管用啊，喝完就不糊涂了。”
我擦拭着溅在身上的药汤：“嗯，确实挺管用的，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林新月冲我微微一笑：“要不我把配方抄下来给你一份？”
“给我做什么？”
“等你老了，变的像老先生那样糊涂的时候，就让你媳妇给你熬这种药，嘿嘿。”
我白了林新月一眼：“我要是真的变成老先生那般糊涂，那还如找个老槐树自挂东南枝算了，你还是给自己留一份吧，听说女人年纪里大了更容易变糊涂。”
“你听谁说的？大多数男人比女人更容易变糊涂好不。”
“嗯，那是大多数，而是你个例？”
“为什么？”
“因为你头脑简单，哦不，你压根就没脑子。”
林新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哼，不识好人心，你这样的人就孤独终老吧。”
林新月转身就要走。
我喊住她：“你把药方抄一份给我。”
林新月得意的笑道：“哼，嘴上说的挺硬，心里还不是怕了，我这就去给你抄一份，等会你要教我古玩本事。”
林新月离去后，我望着身上被汤药打湿的地方，陷入了沉思。
我曾经跟李华佗学过中医，对于各种中草药虽说不上精通，但也知道一些皮毛。
我总觉的这汤药有一股奇特的香味，从小学习古玩技艺的玩，嗅觉十分的灵敏。
这股奇特的香味是我从没闻到过的，李华佗是当世名医，在他家里什么样的草药都有。
但是我当初在李华佗家里的时候，就没有闻到过这种香味，我的嗅觉十分灵敏，能从所有闻到过的草药中分辨出哪些是从未见过的。
如果真有这样一个药方能治愈老年痴呆，那这个药方可真就价值连城。
所以我才让林新月帮我抄一份。
更重要的是，从孙老先生喝完汤药的前后情况来看，这汤药似乎不是治愈老年痴呆的，似乎更像是一种麻痹人神经的东西。
等我来到一楼的时候，林新月早已经抄好了药方。
“给，你要的药方，现在可以正式教我古玩本事了吧。”
我看了一眼药方上的名字，十几种中草药，无非都是一些安神定气的中草药。
这些草药我都是知道的，我可以确定那种异香不是这些草药发出的。
“一字不落的都抄下来了？”我问道。
“对啊，都抄下来了，药方跟那几包中草药放一起，不信你自己去看。”
我想了一会道：“你去帮我拿一包草药过来。”
林新月有些不情愿道：“你故意拖延时间不教我本事对吧，你可不要忘了咱们现在可是统一……”
“把草药拿来，我立刻教你古玩本事，否则免谈。”
“你……我去给你拿还不行哪，哼。”林新月很不情愿的转身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