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甩甩头,不再去想林泰的事情,他到底是不是真的隐世静养跟我无关。
现在,除了青铜樽的事情让我心烦意外,水库里发生的那些奇怪事同样缠在我心里。
我安排朱学江跟朱学海两兄弟,这几天重点调查一下水库对面的那个勘测公司。
朱学江两兄弟表示三天内一定会拿到有用的信息。
他们两兄弟离去后,没一会程蝶衣跟林夕雅拎着大包小包的来到我家。
一进门,程蝶衣关心的询问我身体状况,满脸的关心与担忧。
寒暄了几句,恰好到了吃饭时间,我去外面饭店点了几样菜。
回来后,我们三人坐下来边吃边聊。
当聊到林夕雅家里的事情后,我想到这几天知道的关于林泰的一些事情。
我便问道:“林总,我听说林老爷子当年隐世静养,是因为得了肾脏衰竭的病,不知现在痊愈了没有?”
林夕雅微微一怔,她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随即笑道:“我也不是很清楚,这几年爷爷一直隐世,偶尔有机会见到他的时候,他也不说身体的事情,应该是痊愈了吧。”
程蝶衣说道:“肾脏衰竭可是不治之症,林老爷子福大命大,能把这病治好,真是有福之人啊。”
林夕雅问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我笑道:“我很尊敬林老爷子,随口一问而已。”
林夕雅撇撇嘴自言自语道:“哎,说起来我好久没跟爷爷聊天了,上次股东大会结束后,他就立刻消失了,我都没机会跟他说说话。”
我说道:“林老爷子神龙见首不见尾,或许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
林夕雅轻叹一声:“爷爷隐世这几年,我突然发现爷爷变的陌生了许多,变的我都有些不认识了。”
程蝶衣安慰道:“林老爷子这些年与病痛抗争,一定是吃了不少的苦,你也理解他老人家。”
林夕雅点点头:“嗯,希望爷爷能尽快痊愈,还像以前样回来主持林家的大局。”
我沉思了片刻,继续问道:“林总,据我所知,你大伯家里还有个堂哥,三叔家里有个堂妹跟堂弟,他们两家现在都在何处?怎么不见出来为林家做事?”
林夕雅脸上闪过一丝伤感,沉思许久后,轻叹一声道:“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我本不想让外人知道的,但是既然是你问,我就告诉你吧。”
林夕雅继续道:“十年前,爷爷突然回来,召集大伯、我爸、三叔他们开秘密会议,我们小辈都不准参加,我也不知道那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方正散会后,三叔一家就被爷爷从林家除名,大伯极力劝说,也被盛怒之下的爷爷狠狠的骂了一顿,收回了大伯在集团的所有权力,让大伯不准参与家族产业的任何事情,家族里的所有事物都交给我爸负责,三叔一家被赶出去后,听说过的非常不好,大伯多次恳求爷爷让三叔一家回来,但都被爷爷拒绝,大伯一气之下也离开了林家,从那以后整个林家就只剩下我们这一家,没几年新月姐突然回来了,但是关于大伯以及三叔现在到底在哪,她只口不谈,怎么问也不说。”
林夕雅叹息一声:“其实我非常想念大伯跟三叔一家的,我虽然不知道那晚他们几个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把三叔一家从林家除名实在是有点太过了,好好的林家也从那一天起走的走散的散,要是大伯跟三叔能回来就好了,有他们两个帮忙家族的事业的话,林家也不会落到如今几乎破产的地步。”
程蝶衣攥着林夕雅的手安慰道:“你放心,我跟秦风永远不会离开你,会一直帮你打理集团的事。”
我说道:“到底是什么大事,竟然让你爷爷把你三叔一家除名,真是有点不可思议,虎毒还不食子呢。”
林夕雅说道:“我不知道是什么事,爷爷做的确实有点过分了,以前他不是那样的,以前他最疼爱三叔一家了,可不知为什么,自从爷爷隐世静养后,脾气性格全变了,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我已经数次从林夕雅嘴中听到这样的话,再结合韩明义的话,林泰真的不是之前的林泰了。
我甚至有个大胆的想法,现在的林泰压根就不是以前的林泰,而是另外一个人。
我知道我这个想法很荒唐,也很疯狂,但是我对自己的第六感非常自信。
退一步讲,现在的林泰就算还是以前的林泰,那么在林泰身上一定藏着什么秘密。
林夕雅说道:“不管爷爷变成什么样,他都是我最尊敬的爷爷,他的话我都会无条件服从,而且会永远站在他那一边。”
程蝶衣说道:“是啊,当初小雅来西安城后,林老爷子对小雅可好了。”
林夕雅指着胳膊上的一条疤痕道:“我小十岁那年贪玩从墙头上摔了下来,是爷爷用身体接住了我,爷爷断了两根肋骨救下了我的命。”
现在我对林泰的也有个更加全面的认识。
我们又闲聊了几句,见时间有些晚了,林夕雅跟程蝶衣临走前又不免对我一阵叮咛嘱咐。
让我安心养身体,林雅轩的事情不着急。
送走她们两个后,我心里对林天的怀疑也更加的强烈。
我隐约举得,一个更大的迷局,一个惊天的秘密正逐渐被我揭开。
第二天一大早,我换上一身轻便衣裳,去了管家林村。
管家林村水库大坝的下游不远处,林家的老宅就在这里。
当年修大坝的时候,整个村子被集体搬迁到了市里。
整个管家林村,现在野草丛生,残垣断壁,一派荒无人烟的样子。
林家老宅就坐落在管家林村最中央,林家是村里的大户,听说当年林泰还做过村长。
站在村口一眼就能看到林家那三层老宅。
虽说是夏季,但是面对这样一个死气沉沉,放眼望去墙倒屋塌的地方,心里还是有一点瘆得慌。
整个村子就像鬼村一样,虽说过去十几年了,但是由于当年正值连夜大雨,整个村子搬迁的很匆忙。
所以,村子里很多东西还保留着当初使用的模样,墙上的涂鸦、门楼上的灯笼,不知名的家畜尸骨……
一切的一切,在时间的洗礼下,变的腐败不堪,处处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我没有犹豫,抬脚就走了进去。
村子里的路已经破败不堪,到处都是成堆的腐烂树叶,踩在上面发出的喀嚓声,格外的刺耳。
我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两边的房屋中不时的传来一下小动物弄出来的细细碎碎的声音。
大约走了几分钟,一阵冥香味突然传了过来,我眉头微皱,小心提防着周边。
这样的地方还有人来上香?
在我前方不远处一个破败的石庙,约莫一米高本米宽,庙前的香炉中竟然焚着三炷香。
香烟渺渺,仅仅燃烧了一小截,也就是说这三炷香是刚刚被人点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