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孙经武端来一碗纯净水,将酸碱试纸交到我手里。
众人疑惑的看着我,不知道我到底想做什么。
赵修文询问道:“秦朝奉,你要这两样东西做什么?”
我笑道:“玉乃山石之精,藏于山中可吸取山之灵气,戴于人身之上可吸取人之精气,若是藏于酸液中,也可吸取酸性,这玉带上的36块玉牌到底有没有用酸泡过一试便知。”
我先是撕下一块试纸丢进碗里,试纸的颜色没有任何变化。
我向所有人展示道:“大家看到了,这碗水是纯净水,没有任何酸碱性。”
我又用刻刀从玉牌上取下芝麻粒大小的一小块,然后用碗中的纯净水打湿后放到酸碱试纸上。
所有的人都围了过来,静静的看着我试纸上的玉块。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试纸上的颜色发生了,逐渐变成了微红色。
微红色就意味着我取下来的那一小块玉石呈酸性,也就是说用酸泡过。
“大家都看到了,试纸颜色为红色,这玩意用酸泡过。”
所有人恍然大悟,争相观察着试纸。
“厉害啊,还有这种鉴定方法,学到了。”
“佩服,真是佩服,这种鉴定方法我头一次见,真长见识了。”
“这玉带果然是赝品,哎呀,咱们都走眼了啊,幸亏有秦风出手,让咱们又学到了很多东西。”
围观的人冲我纷纷抱拳,一阵的阿谀奉承。
赵修文脸羞的微红,冲我道:“秦朝奉,是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太……”
我摆手道:“咱们都是林雅轩的一员,都是自己人,何必如此见外,接下来怎么做你看着办吧。”
我坐到一边的茶桌上喝着茶。
赵修文走到那两名汉子身边,厉声道:“小子,老子差一点就被你骗了,幸亏有秦朝奉在,现在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两名汉子倒是有些骨气,哼了一声道:“我们无话可说,没想到小小的林雅轩竟藏着大佛,我们哥俩认栽了。”
赵修文厉声道:“好,那就履行赌约,拿出一百万放你们走。”
那两名汉子骨头还真是硬:“没有钱。”
我一听这话,倒来了兴致,这两人有点骨气,而且敢做敢当,我很欣赏这种脾气。
而且我能看的出来,他们两个不是简单的铲地皮的,应该是专门做这一行的,就是专门吃大古董铺子的饭。
古玩这一行遵循弱肉强食的食物链规则,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要想不被吃就要让自己变的有本事,变的强大,让自己站在食物链的顶端吃别人。
但是古玩行里还有一类人,他们身在食物链中,但不吃小鱼,他们专吃硬饭,就是专门骗大古董铺子的钱。
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这类人本身有一定的古玩水平,而且造假水平也相当不错。
他们要么不出手,出手就是大宝,专找大铺子,只要出手一件宝贝,足够吃好几年的。
在古玩行里俗称吃硬饭,这类人在古玩江湖中,就类似古时候的江洋大盗,专门挑有钱人家偷。
他们这些人纵使有极高的古玩水平,但却不能拿到明面上来,干一辈子也不会在古玩圈里留下自己的大名。
至于开个古董铺子,做正经的古玩买卖,更是与他们无缘。
这两人显然就是这类人。
当然,硬饭不是这么好吃的,一旦栽了,那就惨了,遇到善良一旦的铺子,赔点钱了事。
遇到横的,砍你一双手都是正常,毕竟你吃人家的硬饭,可是砸人家饭碗的。
假入今天这条玉带,赵修文入手的话,林雅轩的招牌可就砸了。
赵修文一听两人态度这么强横,顿时火冒三丈,冲孙经武道:妈的,把他们两个绑起来。”
“等一下。”我起身劝阻道。
我走到那两人身边:“两位可否赏脸随我上楼详谈。”
两名汉子见我突然变的如此客气,有些诧异。
“你想做什么?”
我微笑道:“吃硬饭这一口,终归不是长久之计,总有牙口不好的那一天。”
那汉子惊异道:“你果然有水平,竟然知道吃硬饭,好,我们随你上去。”
我冲赵修文道:“都散了吧,这事过去了。”
“秦朝奉,他们两个……”
“出了事我负责。”
我说完便起身上了楼,那两名汉子跟了上来。
我沏好茶水,伸手道:“两位请看座。”
两人满脸疑惑的坐了下来,我也没急于说话,而是慢慢的给他们没人倒上一杯茶水。
其中一名汉子忍不住问道:“秦朝奉,你到底想怎样,今天我哥俩认栽,随你处置绝无怨言。”
我笑道:“那就按照行里的规矩来吧。”
两人相视一眼,咬牙道:“好,怎么做我们懂。”
说罢,两人将左手掌放到桌子上,掏出一柄二十厘米的匕首。
“今天我哥俩这两只手算是给秦朝奉赔罪了。”
说着就砍了下去。
我手中的茶杯飞出,将两人手中的匕首击飞。
“今天我第一天上任,不想见血,这两只手暂且寄存在你们身上。”
两人怔怔的看着飞出去十几米远的匕首,脸露大惊。
“秦朝奉好功夫,我哥俩心服口服。”
“我哥俩每人欠秦朝奉一只手掌,秦朝奉哪天若是想要了,随时来取便可。”
我笑道:“坐下来喝茶吧。”
两人拘谨的坐到我对面,喝着茶,一言不发的看着我。
“怎么样,这茶好喝么?”我抬首笑道。
两人愣了愣,木讷的点点头:“嗯,味道不错。”
“那你们知道这是什么茶么?”
两人更懵了,扭捏了半天道:“实不相瞒,我哥俩向来不怎么喝茶,喝不出好坏。”
我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茶,我也喝不出好坏。”
这哥俩被我整的坐立难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我掏出香烟:“抽烟么?”
那哥俩点点头,我抽出两支烟扔给他们,并且亲自为他们点上。
哥俩此时更懵了,不知道我到底想要干什么。
其中一人猛吸了几口烟冲我道:“我叫朱学海,他是我弟朱学江,敢问秦朝奉请我哥俩上来到底想要我们做什么?”
我吐出一口烟圈淡然道:“你们吃这口饭吃了多久了?”
朱学海道:“差不多有小十年了吧。”
“这么说你们哥俩这十年天南海北的闯?”
朱学江点头道:“算是吧,干我们这一行的本就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这些年我哥俩兜兜转转,全国各地的古玩市场不说全都走遍了,起码也有八成我们都去过。”
我点点头,吃硬饭这一行的人会的野路子多,可以说对古玩江湖各路各门都精通,要不然也不敢吃这口饭。
这哥俩走南闯北,吃了小十年的硬饭没有被崩掉牙齿,看来这哥俩有过人之处。
我淡然道:“我还是那句话,吃硬饭这一行不长久,总有牙口不好的那一天,难道你们就一直吃这口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