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着岳松走进屋子,将他搀扶到床上。
躺在床上的岳松虚弱的冲那人道:“孙老弟,帮我接待好这位兄弟。”
说完便昏了过去,那个姓孙的人将被子盖在岳松身上。
我劝说道:“他伤的很重,最好去医院或者请个医生来。”
那人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会道:“不用请医生,他能挺过来的。”
说完便从橱柜里拿出茶具,泡了一壶茶。
“兄弟,请坐下来喝杯茶吧。”
我打量着房间,极其普通的农家院,家具都是一些老旧的木制家具,唯一算的上值钱的就是那台彩色电视。
那人给我倒了一杯茶,冲我道:“我叫孙涛,请教兄弟大名。”
我接过茶杯道:“秦风,鲁东南人,来西安城讨饭吃。”
那人感激的冲我道:“谢谢你送他回来,你在哪里遇到的他?”
“市区靠近城西的地方。”
“秦风兄弟,你做什么行业的?”孙涛问我。
“我在万福珠宝楼上班。”说完后我又补充道:“打杂。”
孙涛喝着茶水,微微点头:“哦,那个珠宝楼挺大的,在那里干有前途。”
孙涛放下茶杯,看着我道:“你刚去那边上班不久吧。”
我回道:“刚去几天。”
我看着孙涛的眼睛,他的眼神中看不出一丝波澜。
他既然知道我刚去万福不久,那就说明他对万福珠宝楼非常的熟悉,而且经常去那边。
“喝茶吧。”孙涛平静道。
我俩没有什么话可说,孙涛似乎对我还有所防备,简短的几句对话中也处处藏着防备。
我们彼此沉默,静静的喝着茶,屋子里除了我俩喝茶的声音,以及彩色电视机里播放电视剧的声音,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虽然我已经猜到岳松是盗墓行里的,但是眼前这个孙涛我却猜不出他是干什么的。
他说话滴水不漏,而且不善言谈。
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他跟岳松不是同行。
他的双手满是老茧,不像是盗墓这行的,反倒是像务农的。
最关键的,他身体及眼神里没有盗墓贼的那股味。
盗墓贼天天下洞子,常年跟死人打交道,他们的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跟常人不同。
当然这里不是说的真的能闻到的味道,确切的说是一种气息,一种死人的气息。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眼神,盗墓贼的眼神中不带丝毫的感情,看什么都像看死人一样。
通过这两点判断,我知道孙涛不是盗墓行里的人。
我试探的问道:“孙老哥,你是做什么行业的?”
“没有正是工作,干零工混饭吃。”简单的几句话,没有透漏出丝毫的信息。
我不甘心的继续问道:“孙老哥是本地人?”
“外地的,来西安城十几年了,跟你一样,来讨饭吃的。”
依旧是滴水不漏的回答。
我知道不能再问下去了,再问下去的话,他肯定会有所怀疑。
我看了一眼床上的岳松,他的状况非常差,呼吸急促,脸色惨白。
应该是流血过多导致的。
我冲孙涛道:“有纸笔么?”
孙涛起身找来纸笔递给我。
我在纸上写下了一副中草药方,这是我从李华佗那里学来的。
我将方子交给孙涛。
“他恐怕坚持不到明天,照着方子去抓药。”
岳松之所以不去医院,也不请医生,就是碍于自己盗墓贼的身份,害怕泄露出去。
孙涛看了看方子,略带惊诧的看着我:“你还是中医?”
我回道:“以前跟一位老师傅学过点皮毛,你放心吧,这方子没有毒性。”
孙涛冲我感谢道:“谢谢你了。”
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我起身坐到床边,摸着岳松的脉搏。
还好,脉搏平稳,经脉上没受伤,内脏也没有受伤。
只是流血过多,加上过度疲劳导致的昏迷,只要养几天就没事了。
半个时辰后,孙涛拿着几包草药走了进来。
我吩咐道:“准备水壶。”
孙涛找来一个水壶,放到炉子上。
我将草药分好剂量放进水壶。
我俩静坐在炉子前,水壶里的草药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
孙涛依旧是一言不发。
这人还真是沉得住气啊。
半个小时后,中药煎好,我倒了一碗。
“孙老哥,帮忙把岳松扶起来。”
孙涛也不说话,将岳松扶了起来,我俩伺候岳松喝下汤药。
我又坐了一会,床上的岳松咳了几声,呼吸逐渐平稳。
我将草药分成十次剂量。
“他没事了,这些草药每天早晚各一次让他喝下,不能多喝,也不能少喝。”我嘱咐道。
孙涛点着头:“好的。”
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我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放心,今晚的事情我不会对任何人说。”
孙涛虽不善言辞,但是他的眼神中带着对我感激。
我走出大门后,孙涛这才冲我道:“谢谢你,这份恩情我会报答的。”
我冲他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转身钻进车里。
回到出租屋后,打开门,罗素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我后满脸焦急的起身走了过来。
“你终于回来了,可吓死我了,路上没出什么意外吧。”
我笑道:“没有,一切顺利。”
我跟罗素素坐在沙发上,罗素素烟圈发红,似乎是刚哭过。
“秦风,我是不是犯罪了?我撞死人了。”罗素素说着又哭了起来。
我安慰道:“素素姐,你别乱想,你没有撞死人,那人好好的呢,我刚把他送回家。”
罗素素抽泣道:“不管怎样,是我把人家撞成那样的,都是我的错。”
罗素素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
“秦风,这是我所有的存款,差不多六万块,你帮我交个那个人,算是我对他的赔偿,他要是觉得不够的话,我可以给他写个字据,以后每个月都给他一部分钱。”
看着罗素素那害怕又认真的样子,我既心疼又想笑。
那个人确实不是罗素素撞的,那人身上的伤都是利刃造成的。
更何况我检查过车子,车头没有任何碰撞的血迹。
我揽着罗素素的肩膀,给她最大的安慰。
“素素姐,那人真的不是你撞的,那人都告诉我了,他身上的伤不是你撞的,咱就撞了他的行李袋子而已。”
罗素素擦了擦眼泪。
“真的么?”